雕琢

牛站在山梁上

眼中飘过翻滚的云

尾巴是一把沉思的拂尘

它轻轻一挥，牛虻飞过

少年的手。竹鞭磨成了拐杖

扶住一身皱纹

总想把日子紧紧握在手中

然而手是磨刀石，小心锋刃

掉头对准自己

在毫不退让的对抗中

道路，变成了沼泽

你，刻成了塑像

所以说牛才是大师呢。岁月

在春天，长成青草的样子

它用柔软的舌头把草

送进潮湿的口腔。又在牙齿

打磨下，来年春天

还原成陇上草

那就与光阴握手言和吧

说好，互不成为雕琢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