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阅读量的联想
2020年5月15日,我开始把一些零碎粗浅的感想发在一个网络平台上。
刚开始,很是关注阅读量——不管什么人,都同样渴望从他人那里获得关注和赞赏,这本人之常情。当数次发现自己小文的阅读量很少很少,点赞的人也寥寥无几后,不禁问起自己来:你来这个平台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换句话说,你为什么选择书写?
我对自己说:那些文字陪我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难熬的日子,对它们,我始终怀着感恩之心。梭罗说:文字是圣物中的珍品。因此,对文字,我有一种天然的虔诚。况,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书写,是一种选择。
博尔赫斯曾说,他写作是为了流逝的岁月让自己心安,伊拉斯谟不停地写是因为他说自己睡不着,而我写,仅仅为了获得安慰。
我至今记得卡夫卡说过的一段话:“尽管人群拥挤,每个人都是沉默的,孤独的。对世界和自己的评价不能正确地交错吻合……当你站在我面前,看着我时,你知道我心里的悲伤吗?你知道你自己心里的悲伤吗?”
我的答案是:从来没有啊——我并未发现自己周围存在这样一个犀利的观察者,当然,我不是为了寻找这样一个人。我的想法是,有,我之幸;无,亦我之幸。因此,我只有向书中寻找,只能向文字询问,而书写已然让我满足。
我不止一次地想,这世界有文字,真真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了。
尽管我没有《孩子,把你的手给我》的完成者海姆·吉诺特那样的自信——他在去世前几星期对妻子说:“艾丽丝,你会看到这本书将成为经典。”这和那个“狂傲”的张五常所言简直如出一辙。后者在《企业合约的本质》写完但尚未成稿时,就已预知其将成为传世之作,于是他心满意足地仰天大笑。
他的确有这种资本。我只是读了几句他老人家在《卖橘者言》中的名言,就已被其语言和思想吸引,至今难忘。
茨威格在《人类群星闪耀时》一书的序言中说:“一个民族,千百万人里面才出一个天才……”而再普通不过的我,是很清楚自己的能力的。因此,我对自己的定位是,努力写就是,因为在文字中该得到的我都已得到了。
想起一生都在写作的赫伯特·斯宾塞在临终前问自己:“当我开始我的生活时,如果我已经知道之后诸多失望与多病的前景,是否会阻挠我继续下去呢?他提笔回答道:我肯定地说,不会。”
即便一生不停地走,他的高度我也难望其项背。但我想只要我还在向往文字的路上,这本身就是无可比拟的阅读量,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