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的家乡夏日

印象中的家乡夏日

文/清泉东风

（字数2006）

对于一年四季，写的最多的当属秋天，写的最少季节是冬季，写夏天也是很少的。但是现在看来，每一季都有每一季的特点，每一时会有每一时的风景，四季是有关联的。家乡一年四季印象中都是美好的，在记忆中最美最有趣的也莫过于夏日了。

家乡夏天的美好，是从每一天的早上开始，清晨，还不待你躺在凉爽的炕上，与周公作别便已晨光熹微，窗外早已耐不住寂寞的小鸟不需要指挥，也不需要歌谱在房前屋后的树梢上放声高歌。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你也是不能再睡了的，那一缕透白而鲜亮的天光透过窗棂缝隙将溅洒的片片银色泼向屋内，漫洒着，直射进我的眼眸，于是伸伸懒腰，来个鲤鱼打挺开始起床，推开窗户，那一丝丝清凉的夏风会迎面拂来，一阵清新、幽香、淡雅的泥土气息便直袭心底。走出家里置身田野大地，低头正视周围，花儿正绽开着笑脸，迎接着这新一天一切的美好。抬头仰望天空，朵朵的白云映衬着蓝天，薄若细丝的云，衬在澄澈无暇的空中，蓝色的天空显得比湖水更清，比海水更纯。东方初升的红红太阳与天际交染互蕴，仿佛就有一种置身世外桃园的错觉，好似一切都是温暖的，覆盖着所有美好的事物。树梢上飞来飞去的小鸟，欢快着告诉你，这夏天一天的美好生活就似一张画卷呈现在人们面前，拟或是遇到一场久违的雨。长期生活在黄土高原的我，最喜欢这夏天的雨，夏天的雨是最不寻常的，它经常是骤然而作，戛然而止，来得粗犷、豪爽，不像秋雨般缠绵，散乱如丝，乱人心扉。骤雨打着地面，沙飞水溅，迷蒙一片，我喜欢那种生命的拼搏与震撼。

家乡的夏天并不是多雨的季节，印象中，更多的是骄阳似火，烈日如炎。感觉小时候的夏天要比现在热，大人小孩儿都不愿意在家（那时候没有空调电扇，在外面更多的是能吹到自然风），人们在忙碌完夏收、夏种后，男人们要收拾一季的田间地头，女人们会聚在村中间的大槐树下、房檐下，边做针线活边唠永远也唠不完的家长里短，小孩们是最快乐的，女孩子会跳皮筋、砸沙包跳房子，男孩子会跑的无踪无影，村东的涝池里会有他们身影，一般会折腾不饿不回家，或是被家长拖着长长的声调叫回家，待吃完晌后饭（家乡一般是两顿饭、这是在两点左右）后，大人会去给早玉米授粉套袋、孩子们也会去给牲口或家养的猪羊割草，得到的奖赏是偶尔两分钱一根的“香甜冰棍”。这时候，田里的庄稼都打着蔫，再没了往日的生机勃勃，人民带着手编的大草帽，弯着腰在田里劳作，汗水悄悄地从他们头上、背上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掉在干燥灼热的土地上，“嘶嘶”的响着、蒸发着，不一会儿，连痕迹也被大地榨干，离老远都会看到路上蒸汽悠悠的往上飘。

那时候的我，一直长得很“心疼”的我，在中午，一般会找很多理由不愿出门，此时的阳光愈近午时就愈肆虐，瓦蓝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飞鸟也都不知去了何处，火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一切树木都无精打采地、懒洋洋地直立在那里。远望远方路，在阳光的聚焦下，亮得发白，清晨一切美好的色彩都消失在亮得发白的阳光里，看周围每一个人，都会因为逆光而眼前显得模糊至极。在这时候，小一点的孩子早已开始这一小群，那一小堆的嬉戏玩闹起来，时而惊叫、时而开怀大笑，想来亦只有孩童才会如此不知道疲倦的寻思消磨这炎热午后的方法了。

夏日里还有对黄昏的留忆，当如梦般的黄昏来临时，忙碌了一天的各家各户的屋子上方便会升起袅袅炊烟，各家各户里都会弥漫着勤劳耕作后尽情享受的爆炒味，好一点的家里会拿出早已切好的瓜果，孩子是最高兴的，差一点的家照样会有烧好的“汤”，就着“辣子夹馍”也别有一番情愫。而此时整个家乡悠然地沐浴在夕阳柔和的光芒中，依然浓绿的枝叶随着暖风摇曳。抬头望天，太阳的余辉映红了云霞，温暖着整个晴空，给万物涂上一层美丽的玫瑰色彩，那是一种金黄，一种原不属于植物本身的颜色，但它却是那么美丽迷人，天空还是一片浅蓝。

小时候家乡印象里还是没有通电，每当夜幕降临，家家户户都是用煤油灯取亮，当那冒着缕缕黑烟的蓝色火焰轻轻摇曳的时候，人的影子也在光的映照下被拉得长长的，变得格外的粗旷起来，看着那长长的身影在屋里晃动我的心思涌动得如同乘风轻舞。屋外仍能听见贪玩孩子的玩闹声，里面掺杂进声声蝉鸣，每一声，都划破了夏季应有的宁静。人们更多的会扯个凉席在屋外纳凉聊天，大人们还是抓紧一切时间手里不停干活，一天疯玩到累孩子们会躺在凉席上，望着天上的闪烁的星星，静静地听晚风轻拂树木的沙沙声，不一会就枕着这一天的美好进入梦乡。直到空气彻底凉爽了大人抱着进屋再睡，也有更在香睡中，一句“下雨了”会从梦中惊醒，抱着东西赶紧跑屋再睡。

今年比较特殊，经历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虽然现在还是常态化防控，但是更多的让人明白了对美好的珍惜。在夏日，有七月流火飞莺，但我还是更爱家乡夏日中的万木葱郁的美好。在今年的这个夏天，休闲了的我将努力力争能多回家乡几次，感受藏掖在心中记忆的美好零星片段，让我在这个夏天，还能再去寻找过去一起玩耍成长的伙伴，去再走以前常走过的那些沟沟壑壑、弯弯曲曲的乡间小道！

作者简介：清泉东风，原名刘平安。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家学会会员、陕西省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摄影家协会会员，陕西省散文学会会员、陕西省传记文学学会会员，《华山文学》编委，著有散文集《清泉心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