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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泉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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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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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 夏

绿树浓荫夏日长,夏天就是夏季,印象中家乡的夏天是从蝉鸣开始,但是真正意义的夏天是从立夏就开始了...

我的家乡村子不是很大,分南北两个自然生产队,北队主要以移民和外姓人居多,我们南队主要是以刘姓为主,也分上下村,上村人以传统农业为主,孩子受正规教育为多,下村人以生意经商为主,孩子机灵活泛。村子几乎整个都被树林包围着。村东头是涝池,再向前是留修水库蓄水的地方,周围都是柳树和杨树,涝池北边到学校门口也是一个小树林,各家各户,房前屋后都栽有树,最大的好处我认为是在夏天,涝池旁洗衣的可以免受太阳晒,劳作一天的人们可以坐在树下聊天乘凉的。那时候,一年到头都是天空瓦蓝,树木常青。四季也分明,冬天像冬天,夏天像夏天。

到了夏天,孩子也放学了,有捉知了的,也有下涝池“狗刨”凉快的。只有天晴朗时,经知了(蝉)一叫,整个的人心,就都燥热了起来。

我的家是从上村搬到下村的,右边是语录塔(特殊时期的),前面是大路,路旁两边都是长了很久的古槐树,村子有很多的白杨和刺槐。白杨们满身都是眼睛,似乎看不够这个世界。刺槐树呢,从五月开始,就有大串大串的槐花垂着,好看好闻又好吃。就在白杨树不知疲倦地注视和大片的槐花香气里,知了,忽然就撕裂了喉咙。

其实知了分很多种,但“知了”是夏天的主唱。它的调门单一,却很高。它的嗓门高,就容易引人注意,于是也便成了大人小孩最易追逐的目标。尽管它每天都“知了,知了”地叫着,却往往就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一竿子粘住,成了晚上大人们的下酒物。

我们那里一般是吃两顿饭,夏日天长,一般劳作完晚上要喝汤,通常是在院子里,也不用掌灯,因为天还没有黑下来。炎炎的暑气也还胶着在知了声里没有退却。全家人边聊天,边凉快,在夏日黄昏里享受劳作一天之后是最惬意的时刻。

喝汤之后,大人还要忙些其他事,完了就是盘算全家的衣食问题。我们就在院子里铺开的凉席上,脱掉鞋躺在上面,即刻便有了长空当幕地当席的辽阔与豪放。年年都是这样,却年年伴我们成长、带给我们永远的新奇。

我的父亲和祖母则在一旁,守一壶花茶。父亲一边喝茶,一边关心祖母问长问短,祖母摇着蒲扇,既是个自己扇凉,也是为我们扇风,永远都是亲切和蔼。

夜色渐深,祖母踮起小脚进了里屋。她要去挂蚊帐。无论凉席对我们有多大的吸引,长辈们也绝不允许我们在院子里睡上一夜。他们说夜里的湿气会严重侵害我们的身体,一时的惬意却会惹来后患无穷。面对我们极大的不情愿,他们会这个那个的举不听话造成身体严重不好的例子。有第二天醒来,浑身都不能动的,有腿脚出现问题的等等。我从小就对这些的话总是怀疑,但还是万分不舍,乖乖地回屋睡觉。

蚊帐每年不是是挂在那个房子,而是在房店(堂厅),有个只是夏天才用的木床,这是多年来一直挂着的帐子,很特别。它本来白的,年年挂已经变成黄褐色的,并且也有好多补丁。每次掀起帐子睡觉,大人们总是嚷着:“快点快点,别让蚊子跟进来。”于是连蹦带跳钻进帐子,那感觉非常刺激。一进帐子,他们就着急忙慌地将帐口拉严,抿实。

祖母仍旧摇着蒲扇,给自己扇,也给我们扇。她嘴里絮絮叨叨着白天的事,然后声音却越来越小,我的耳畔也越来越模糊。我们都在这静谧的乡村夏夜里,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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