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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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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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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第一辆摩托车

1991年,我在东城信用社上班的时候,虽然单位给我安排了一间位于2楼最东边的宿舍,但我还是喜欢每日往返十几公里之外的家,因为那时候觉得睡在家里的床上最踏实,自然也免不了第二天早上要骑一个多小时的自行车上班。

一日中午无聊,便去隔壁供销社玩耍,却见那员工宿舍走廊上停放着一辆红色的摩托车,说是摩托车,却又有着一副自行车的脚蹬。这脚蹬让我记忆深刻,永生难忘。

车身上标注着“济南轻骑15C”,不知为何被主人冷落了,静卧在那里吃灰。我怦然心动,便偷偷打听车主是谁。央求跟车主相熟的同事说情,以便宜的价格买到手。

心中窃喜:汝之弃履,我之瑰宝。把车推到修车铺一检查。老板说这车没有什么大毛病,但全身都是小毛病。只是当时欣喜过度,未能将这肺腑之言听得进耳。

换了火花塞、清洗了化油器,轮胎充了气,老板拿个雪碧瓶往油箱里加了点混合油。骑上去使劲一蹬,只听得突、突突、突突突,消声器里冒出一股浓浓黑烟,着了!

狂喜,心想有此坐骑,从此以后相伴而行,踏遍千山万水!孰料好景不长,由于这辆车天生体弱,导致经常趴窝。江湖传闻修的时间比开的时间多,还有热心同事建议白天修、晚上骑。

但我又是个比较执拗的人,有股不到黄河心不死的韧劲。故而它一有事就掉链子,我一有空就跟他较劲。

那时候的我除了上班、吃饭、睡觉,便是跟它朝夕相伴,一刻也不能离。同事们常常见到我在车库里,骑在车上蹬踏的身影。就像现在人们到健身房里骑动感单车一样,运动量极大,快要蹬得脱力。

那摩托车在身体底下奄奄一息、气若游丝,有时候耳听得突突突,正打算翻身下马收起脚撑出发,却又突突、突,“咔”的一声断了气。好不容易等它着了,又是浓烟滚滚,似有妖怪将要出场。不过大部分时间里,它表现还算不错,至少在行驶过程中不那么容易出问题。

但是发动机一旦冷却,要想再次发动就存在一个变数。有时一蹬就着,有时非常困难。因此,跟同事一起出去玩,去时风光,一马当先,《请跟我来》;回时发动不了,蹬得满头大汗,一脸困窘,《请你等等我》!

如果久蹬不着,就得拧下火花塞,看看有没有积碳、有没有呛油,如果还不行,就拆下化油器清洗一下。那时候我的手啊,经常是黑黑的,这可不是点钞留下的,而是经常拆洗化油器弄的。

不知不觉到了冬天,骑着摩托车觉得有些冷,连皮夹克都挡不住风寒,我往胸前塞了一叠报纸,这才稍微好些。

后来,春天到了。路上经常遇见一个长发飘飘、身穿白色高领毛衣骑着自行车的女孩,总是在一段林间小道上擦身而过。眼神交汇间,心中有道电流经过,酥酥麻麻的感觉,却又不好意思举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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