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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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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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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原之光


姜建华



一夜冬雨过后,整个秋天没落下的叶子,在今日,全部找到归宿,洁净的天空,大地,并不萧瑟,云朵悠然,天空湛蓝,一马,一卒,走人间,阴霾常现,情悠远。

繁华嘈杂的大街,独自舞蹈的女孩不是吉普赛女郎,不是伊豆的舞女,只是黄昏街头的普通女子,素朴的衣裙,恬淡的笑,城市的天空下,快乐的身影。

无缘无故的风雨来了,阴云密布,她的爱,在城市夜空的风雨中飘摇,河边的小屋,温暖而破败,黄昏来临,黑的夜没有星星,此刻,双手合十没有必要,上帝也不知躲到哪里。

能做的,只能微笑,只能舞蹈,除了让自己快乐,她还能做什么呢,谁坐在公园的长凳,沉默。



有句冬天的诗,谁都知晓,冬天来了,春天不远,谁写的并不重要,关于春天,什么时候来不重要,关键,现在已是冬天,天空即将洒满,洁白而美丽的大雪,覆盖,污浊的大地,苍白的人生,春天那么短暂,转眼便是秋天。

当夜色降临,谁站在树的缝隙,驻足凝望,倾听月光的声音,星星都躲到哪去了,远近找不到,一颗也找不到,只留下月儿,独自放着光明,花园里蝶舞成群 ,暗夜的光影里,听细细碎碎的声音,草叶上瑟瑟的露珠,嫦娥晶莹的泪滴。

橘黄色的梦,还有微笑,消失在侏罗纪的大地,安息的是死去的灵魂,活着的灵魂,走过天空,大地,走出荒原,沼泽,走不出那矮矮的小土堆。

你的眼中只是艰辛横飞的泪水,你的路上只是困顿的夕阳和千山万水的遥远,没有梦想没有爱恋没有哀叹,你的头脑如阴霾的天,空荡,虚无而凝重。



一朵静悄悄的小花,在独自开放,冬日的白桦林悄无声息,等待严寒的洗礼,时光破碎的声音,玻璃般撒了一地,晕眩的蓝,紫色的光依旧在那个夏日流淌,倒置的十字架,布满蛛网,小木屋传出奇怪的如魔的咒语,月光惨淡,女巫没有言语。

滑过手心的爱和时光,穿过林间紫色的雾风,消失在东南西北的哪个方向,在寒风凛凛的夜晚,终于不知所终,太阳风,太阳雨,金色的阳光,金色的鸟,唱着华丽而空洞的歌,太可怜了,寂寥而寂寥的天空,依然有洁白的云朵慢慢飘过。

我不记得你的笑容,也不记得你哭泣,在美丽的田野和花园,谁把微笑留下,谁又把歌声带回了家,那童年的月光,早已迷失了方向,如同荒原的那只蝶,找不到回家的路。

我不记得你的艰辛汗水,不记得你的丰收喜悦,在初冬的夜,我独自走过没有星星的夜空。

我不记得你,我也不记得自己,那曾蓝蓝的天,没有回响,那蓝色的歌,如多瑙河一样长,流走所有的忧伤和思念。

丰收的大地,曾被一遍遍深耕,如今,已是谁家的土地,那童年田间的小路,依然悠长,再听不见那走失的小羊,咩咩咩的叫声。


黑夜再次降临,大地白茫茫一片,今夜,不需要故乡的方向。

那些年代已走远,模糊而清晰,那些陈年的旧事,渐渐远去,留在时间的光影里,让来者回顾,在街头舞蹈微笑是多余的,在街头的夜流浪是多余的。



我知道你还会回来,我苍白地等待,在黎明的风中,远去的一切,宛如雕像,穿过时光的阴霾,流岚,虹霓,在某个平静的清晨把你凝望。

我将软弱无力的双手伸向你,我将疲惫的魂灵靠着你,一切就像神秘悠远的天空,沙鸥翔集锦鳞游泳,来来回回,响彻如洗的鸟鸣。

我只知道路过此地,山坡的光暖洋洋,河水静静地流向大海,泛着蓝色的波涛,你可以藐视我的爱,用双脚将它糟践,你可以忽略她橘黄色的微笑,夕阳和月光,悄悄把痛苦埋葬。

当我双手合十,跪下来乞求神祗的保佑,在黎明时分,献给你我轻盈而洁白的心灵。

我在这里等你的消息,桂花树下,洒满嫦娥的泪滴,尘世是艰辛,也是悲哀,寒鸦在干瘪的枝上沉默不语,那一季的果实如花般美丽。

当一滴泪滴在天宇,月光下的女巫,再不觉得荒野的虚无,这里有荆棘,疼痛,也有希望,光明这泪滴,洒在山丘,漫山的花和草便丰润起来,风吹过寂静的河岸,吹过美丽的山坡。



世界啊,我神明的上帝,你我的泪水,融在了山野的心坎里,哦,那一轮皎皎明月,闪耀河汉,映照苍穹。

天黑了,灯还没亮,花开着,冬已来到,鸟累了,还没还巢,这个季节,虫已沉默,人走着,一路走到黑,不管,灯亮着还是没亮,天上,有银盘的月,心中,有大地的灯盏,天上有个月亮,水中有个月亮,心中有个你,尽管天已黑,尽管你未来。

冬夜,家和巢,都等着归来的人,和鸟,是人,或鸟,不是鸟人,夜已黑,一走过黑,便是黎明,便是朝阳如昨。

你,还是你,大地,还是大地,地上,开着花朵,天上飘着,云朵。


2019.11.9作

2019.11.15改定


羌羌,原名姜建华,山东东平人。上世纪七十年代生人。毕业于泰安师专中文系,浙江2018青年作家高研班学员,笔名羌羌,风生,如也。作品散见《山东文学》《延河》《散文诗世界》《散文选刊》《散文诗》《泰山文艺》《作家报》《人民日报》《中国青年报》《泰安日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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