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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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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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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涩时期

姜建华


一粒种子,一个梦想,在没有星星的天空,期待着风的嬉戏。谁四处流浪漂泊,不说风和日丽,不说阴云四起,一阵无心的风吹过,只剩下星星,月亮,大地。囚禁的过往,伤痛的片段,在一阵时间的风里,灰飞烟灭,洁白的云朵,寂静的旷野,一个陈旧而新鲜的季节。一束光游荡在空旷的宇宙,一颗渐渐渐消瘦的星星,消失在茫茫的夜,没一点风声。梦里的时光会不会长出再生的翅膀,自由飞过一片一片的荒原河流山川。

                           ——题记


那些青涩的日子,每一阵雨飘过的希冀,一日凉过一日,在一个悄无声息的夜,雨落为雪,铺满大地,一切的伤感,落寞,欣喜,隐藏在那茫茫的洁白里。

再也不敢提及的词语,除了梦想,爱情,还有知己,轻薄地刻写白昼和夜的痕迹,一次次的轻声哭泣或叹息,火苗一般灰暗,又升起。

凌晨,有雪,悄无声息,昨日的星辰飘落在另一个世纪,只有故乡的麦田和月光生动在一个个旧梦里,在无限的梦靥里银光闪闪,那一年的雪好大那一季的庄稼又是大丰收,雪纷纷扬扬洒落大地,我站立窗前,倾听季节的苍茫,那暖暖的火炉上煮着红薯,火苗滋滋地响着,满屋缭绕的烟和浓浓的香。

走过一个个漂泊的白天,强颜欢笑的茫然奔忙了一天又一天,每一个暗淡的夜晚点燃一支香烟,像荆棘夜的女巫咒骂哪个混蛋,寂寂的夜静静的荒原,谁又听到一声声无助无声的呐喊,也许只有家的方向听得见,走过万水千山走不出那山乡的夜晚。


我的世界里有一片荒寥的雪原,寂静澄明的风吹过一片又一片的荒原和山峦。

眼看夕阳要落下,山村那稀疏的树影被照得通红,一种异样的忧郁还是温馨,飘荡在这快要落山的余晖里。

没有西风瘦马没有枯藤昏鸦,几只相与还的飞鸟生动了即将进入夜幕的小村庄,一天外出的货郎也满面笑容地回家,乡间的小路上响起了乡民的歌声和笑谈,月儿快要升起来了,那个放牛的娃守望着村口,等待着在北洼忙碌了一天的娘和爹,穿过时光的隧道穿越层层迷雾般的众多的事物,走过乡村走过城市走过山林和故乡的每一条河,能否找回那片夕阳里的笑声,城市的房屋密密麻麻,城市的大街川流不息,谁还记得那波光粼粼的河流,长河落日圆梦里也找不见。

月夜枣花坠落的声音永远在召唤,呼唤谁阑珊无梦的那个惊愕的夜晚。

那个秋天神秘的夜晚,在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淡淡的哀愁和氤氲里,将你我改变,梦里的时光会不会长出再生的翅膀,自由飞过一片一片的荒原河流山川。

那原野不久就会没入黑暗,带着所有的事物和纷纷扰扰的尘埃与誓言,我多想请求远方的那片夕阳,赐予我遥远星辰的智慧和密语,让我在日落前完成自己一个纯粹的宿愿。 

我想去那个秋天的白桦林,夕阳的余晖慵懒地洒遍森林,金黄高大的林木如油画一般,定格在每一个沉静的秋天,定格在每一个孤独无依的夜晚。

原野,日渐丰富辉煌也日渐凋敝,杜鹃鸟的啼叫,撕破了夜空,那靠鸟鸣喂养的时光照不进斑驳疏落的那片白桦林。


落叶无声,缓缓落下,其实,秋天尚未开始,凉凉的远山,凉凉的秋意,用肃杀这个词有点早,轮回的季节,并未衰老,麻木,以致凋零。

和秋风缠绵在一起的,不是十里桃花,更不是三生三世,树间奋力鸣叫的蝉,无法阻挡草木的枯荣,兴衰自有其理,春草一季秋花一季,洁白的云端没有呐喊。

谁在唱,唱一个文科生的下午,那本打开的书在旧时光里斑驳几多愁影,远古的一束光,刹那照亮一个寂寞的午后,谁收拾起青春的行囊,去远方流浪,起初的故事和心情,在阴霾和漫天的尘沙里,失去了颜色,仅剩一段灰白的光影。

为赋新词,说出的那个愁字,消失在一个秋天的下午,没一点心思,只一个孤独萧瑟的秋。

蝴蝶飞过花丛,飞过季节的烂漫,倏然间的落叶,冥冥中的寂寞,再也无法撩动丝丝缕缕的情愫。

黑蝴蝶,红蝴蝶,白蝴蝶,扑向一片枯草,留一声,低低的叹息或尖叫,树丛的那只无名鸟,飞来飞去,留下一片风的涟漪。

秋意渐浓,阳光依然在漫漫滋长,透过天空的游云和凉凉的风,温暖风暴或彩虹过后的大地,秋的使者,以上天的名义普照四方。

在时间的风声里,铤而走险,走过女巫的咒语和夜的枷锁,野天鹅,终于在黎明时分,抵达没有魔咒没有眼泪的花园。

安徒生,格林,或一千零一夜,让多少普通的夜晚,变得魔幻,几滴俏皮的雨露,一缕紫色的仙雾,便完成了阴霾和晴空的转变。

花神,爱神,诗神,悄悄降临人间,在一个月儿弯弯而又朦胧的夜,那是仲夏夜的迷离,还是寒冬的雪落无依,都一样地自由,舒展,如花灿烂,飞过一片又一片美丽的雪山,田野,荒原。

鸡零狗碎,堆放在时间的一角,蜷缩的魂魄,在时间的光影里慢慢醒来,走过繁华一梦或日新月异,独坐一隅,倾听,落叶的静默和秋蝉的喧嚣。

囚禁的过往,伤痛的片段,在一阵时间的风里,灰飞烟灭,洁白的云朵,寂静的旷野,一个陈旧而新鲜的季节。

目光极速搜集昨日的晴和雨,几只蝙蝠在向晚的山的暗影里,飞近又飞远消失在茫茫天地间,远处传出几声喜鹊和布谷鸟的叫声,天和地安详地没有言语,异乡人盯着幽幽的暗夜,驰骋在明天的背后,在这陌生又熟悉的异乡夜,天的一角挂着一把明晃晃的镰刀,正划开这世界的表层,我深爱那沉重不支的痛苦。

轻轻地随那风而去,或许就在遥远的一片土地,居住着,你今生来世的秘密,那个时刻,我拥有梦里一切的真实,即便风霜即便雪雨,即便女巫在漆黑的荆棘地不停念她的咒语,你依然觉察了生命的美丽和真实,那清醒的乌鸦,秃鹫坚守每一个漫长的夜空。

大风用最短的时间走遍了天下的路,隧道用最短的距离走过了黑暗和光明,大地的神经在颤抖,灵魂断线的珠子飘飘扬扬,无依无序的洒落山野大地,闪闪发亮如小草的露珠,亦或谁的眼泪,荆棘地,夜天鹅,女巫,小公主,谁诅咒着谁谁依赖着谁,天亮了,一切化为泡影。

群山之巅,有风拂过,依然温润依然鲜活,只是,明天的背后,多了一对坚挺的犄角。


那年你种下一片梦想,在那久未开花的桃花源,那一粒粒种子在没有星星的天空,期待风的嬉戏,雨落其间,长成枝繁叶茂的大树,即便野草或者灌木,不能烂在这凄徨的夜。

那个风雨里疯狂摇摆的秋海棠啊,你无力抓住白云流逝的痕迹,天空的沉重让谁欲哭无泪,让萎缩的心灵坚毅又严酷,谁爱了谁谁忘了谁。

阳光走在家门以外,碎金的光芒闪烁在遥远的天空下,荡漾的笑声的清澈的河一起,流向了不知哪个天际。

只剩一个心平气坦的闲人,和梦里才能见到的爷爷的身影,我抚摸疯跑的风和乌黑乌黑的云,抚摸缓缓游走的时间的声音,心越来越安静越来越安静。

一日三餐锅碗瓢盆叮当作响,地瓜和大米的芳香,掩盖了所有季节群芳争艳的花朵,白色的米煮成了晶莹透明的白色的饭,红润润黄澄澄的地瓜,完全填充了瓜菜代的灰色记忆,一个忽明忽暗的下午,幽幽暗暗的时光隧道,在朦胧里连接了迷蒙的今天和混沌的昨天,走向光亮咋现的时间的洞口,天亮了,记不起昨天是阴天还是晴天,绿色的山飘荡着暖暖的阳光和,安闲自在的羊群和云朵。

那个年月里只有一个破口琴,轻轻地吹醒了黎明的小村,吹醒了下地的父老乡亲和那个眼神懵懂的放牛娃,那轻轻的口琴吹远了山村吹远了日月,吹不走那儿童相见不相识的乡音,那故乡的柠檬的月夜还是那样温柔那样多情,只不见了年轻的欢笑和嬉戏,那门前的倏然落下的枣花惊醒了谁的寥落的旧梦,醒来泪湿沾衿找不到来时的方向,花也落了雪也落了那凌乱无依的梦也落了,在这无风无雨无晴无明的早晨,听不到朝霞里的短笛也看不到那个小小的放牛的孩子。

不愿谈余生和休眠的爱情,寂寂的夜,鸟睡了,会在天亮之前醒来,日子去了没有未来一切都是结束,死掉的日子也埋葬了那些梦想,余下的日子没有多余的爱情,未来的日子依然絮絮叨叨地走完,每个抓不住的晨昏,流星般一闪而过,梦和生命一起下坠,无影无踪。

一只鸟飞向天国,又匆匆飞回,一切如初,运转正常,笼中的鸟在笼中表演,心甘情愿,飞翔的鸟依然到处乱串,一脸茫然,飞过天国自由的天空和大地,悄无声息地归来,季节生长着惊奇,在危险中着陆,裸露自己的影子,在无尽的壮阔里卸掉重负,依然是一些秘密,热爱,脆弱,以天衣无缝的姿态,起死回生,等待与谁谈论星星,雨露,晨风。


我想回到那里,回到那个浓郁的秋天,可那个秋天再也不会回来,我们的时光,我们爱恨幽怨的秘密都集合在那里,那风吹过一冬又一下夏,那一地又一地的苹果花洁白了大地,那跌落尘埃的一地旧时光再也拾不起。

那旷世独立的一阵风,席卷了荒原大漠高山,消失的淡然又悄无声息,把那种种纯粹的寂寞留在人世,一切那样丰盈灵动可感,繁华嘈杂而充实的世间,那夜空的空气瞬间虚渺,虚空。

那荒原飘荡的一片云,那雪山阳光下的洁白如玉的雪,那沙漠的驼铃又惊醒了多少梦中人,云朵无形无体,梦境无边无际,芳华和虚妄同样无休无止,一阵遗世界独立的风是否找到家的方向,众生芸芸,红尘滚滚,一个纷纷扰扰热热闹闹的幻象,谁比谁更寂寞,一个无家可归的夜。

谁四处流浪漂泊,不说几十年的风雨,不说风和日丽还是阴云四起,一阵无心的风吹过,只剩下星星,月亮,大地。

那天边飞着的青鸟啊,你可还陪着那个梦中人,那只洁白的鸟啊,你又飞向了何方,是否也偶尔看一下,天际摇摇欲坠的夕阳。

没有大漠孤烟直,没有月如雪,只一阵无心的风声,一片寂寂无声的花语。

飞离这片黄土地吧,远方有你的诗意和梦想,跨过俏丽的地平线吧,你青春的艳影,在那不远的地方向你致意。

你是那寒风里的浪花朵朵,谁在听那大海孤独的舞蹈,咆哮,夜醒了,一只空空的贝壳,被抛上沙滩。


昨夜星辰依然闪烁,谁在夜风里低声地唱歌,即便山巅的风雨雷电,即便海边的狂飙巨浪,一阵风被谁遗忘,长眠没有星星没有月亮的荒漠。

回不去了,那丰盈年少的爱恋,在清亮的晨风或夕阳的河畔,茂密的树木依稀还在,再不见了年轻的欢笑和哭泣,爱就爱了,散就散了,感动着每一次分离,一个个不乏生动的日子,一次次爱的泛舟涟漪,秋风来了,只剩那黄昏里,凋零的落叶和白桦林的叹息,生命的蓬勃和爱,在红叶热情的开放里,一点点失去,失去,飘落无依。

急匆匆的赶路,追赶着阴霾般的红尘,星星坠落,找不到故乡,没有天和地,没有我和你,一阵风过,一个夜的影,忽明忽暗,影影绰绰,归去,归去,风也归去,你也归去。

一束光游荡在空旷的宇宙,一颗渐渐渐消瘦的星星,消失在茫茫的夜,没一点风声。

一切安静下来,远处响起一阵亮亮的秋歌,这个童话一样的秋天,宁静而鲜活,走过黄昏的原野走过黎明的大地,只有风声,没有传奇。

大地啊,山川,没有什么言说,热闹的来,寂寞的去,一片阳光一颗小草,那片月光里没有任何的消息。

棱角渐渐被尘埃抚平,仅剩坚硬的骨头,明天的背后,长出了犄角。


2050.1.18腊月二十四

风生岱下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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