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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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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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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春光


                                                            ——风吹过桃花依旧灿烂


姜建华


感受荒原之美,获得生命的力量,仰望云端之美,滋长飞行的欲望,冰凌盛开的季节,一个人走在孤独的天地间。既然生活无边无岸,在孤单的秋风中,又何须面对那萧萧而下的落木,慨叹,此刻,被阴霾吞噬的茫然然的热情,梦想不知所踪,彼岸,只那废墟的风,在夜色里独自流浪悲鸣。路漫漫风烛残年,灯火阑珊,在这尘世谁能万年,龟蛇皆云烟,空慨叹,幻世当空,止了那恩怨,一悲一喜,痴迷狂乱,春花梦残,一碗孟婆汤,全忘了,旧日时光。

               ——题记


桃花灿烂,一个别样的春天。悄悄地度过一个春天的节日,犹如,悄悄地度过一生。这悄悄的黄昏,悄悄的黎明。悄悄地活,悄悄地走过一生。这个春天,你,我,他,一起,为蝙蝠,黄鹤,九头鸟呐喊,不离不弃,不言放弃。春天,我们与你同在。今生,我们一起同行……

静止的道路静止的时间,黑色的寂静无声的寂静,青青河边的草,春江水暖的鸭,花朵羞涩依然腼腆,绿色原野,依然有嗡嗡叫的蜜蜂飞来飞去,爱在日出前,我听见了黎明的呐喊莫道桑榆晚,爱的话语依然回荡浩渺的天地间,停下匆匆的脚步,整理忙乱的时间,夜晚,一轮皎皎的明月,摇荡紫色的云烟。

那时,你一季又一季地走在雪地,听雪落下的声音,还是谁一声又一声的叹息,林间的黑鸟一只又一只,蓦然闪出一丝亮光,就这样仔细谛听冬的呼吸,一天一天,我用我这双风生的眼睛,注视着原野的衰落,蓬勃,一朵野花,或一片雪花。

在略带咸味或土味在空气中,凝望那蓝色的海水或天空,凝视那淡淡或浓烈的渴望或忧伤,就这样,在冷却了时空冷却了记忆,也许渴望是最大的迷离的骗局,或许冷的雪才是最温暖的真实。


当我独自走在空荡荡的大街,没有了平时的喧嚣,雾霾和尘埃已不算什么,看看蓝蓝的天,或皎洁的月,不禁有一阵又一阵的悲哀袭来,心中默想:

我怎能毫无愁绪、平静地面对着眼前的一切?不,我无法离开这座城市,更无法逃离自己多年背负的,亦可以称为生命不能承受之重的深深浅浅的伤痕。

深深的夜,谁还在寂寞的大街落寞地行走,你看到夜空里闪闪烁烁的那束红光了吗?我见到了,明明灭灭的时光走过千年,被时间所忽略过的事情太多了,一束红光有多远啊,在记忆中喷薄了那个血色的黎明,一粒尘埃有多重啊,在青的泛白的夜色里寂静了那个火热的夏天。

荆楚大地,惊恐的九头鸟,四处惶恐地张望,此刻,谁在世界的的某个角落悄悄哭泣,看似无缘无故,好似无声无息,谁,在春天,刮起一场骇人的黑色飓风,一场火神般浓烈的阴霾弥漫的战争,风凉凉兮不见历历晴川。江水滔滔,盈盈的天,澄澈,湛蓝,找不到一句黄鹤飞去的誓言,明天的明天是后天,后天的冰凌,依然严冬的寒,漫天的雪洁白的雪盖不住弥天的谎言,黑暗封不住天空,自由之神不会永远沉默。

谁在唱,万物在生长啊,在生长,星星闪烁其词,玫瑰东张西望,吞噬一切的火焰——是荒原的夜影,穿越一切的阴霾——是我黑色的骏马,踏遍千山,荒漠的泉源从此不绝,走过万水,江上的不再迷离那思乡的双眼,四季的叶子都在今夜都已楼落下,仅剩尴尬而孤傲的枝丫,沉默无语,直指苍穹。

今夜,凌晨,清清的风,我抱住了我幽微的梦想,以及一些远去的旧时光,在暗夜里,只有寂静的月光,照耀与诗神以及与温暖有缘的一切。

暗夜,荒野,蝙蝠为何飞来飞去?黑色的潘多拉的盒子在此时打开。


美丽的春天,百花灿烂下季节,一张张或惊恐或木然的脸,昔日繁华的大街犹若原野,没一点生机。我莫名地悲哀,在春意盎然的季节,自由的春风,囚徒一样的灵魂。

遥想,那迢迢千里的思念与相望,走进那天似穹庐的梦里故乡,四野茫茫一片,找不到我的那匹黑色的骏马,风吹了草低了,一片一片白云和牛羊,草原的风啊轻轻地吹,梦中的额吉就在你身旁,策马扬鞭,激起多少童年的快乐时光。

炽热的太阳,在辽阔的大地游荡,那个放牧的孩子啊去了哪里,苍狼的大地,一阵一阵的风吹黄沙,夕阳西下,西风烈马,丰美的草原,几多萧瑟几度寂寞,万物此消彼长,牛羊能否找到河流的方向。

洁白的毡房又升起了炊烟,辽阔的草原,滋养自由的灵魂,望着月光下静静的江河水,谁又想起了梦中的额吉,这就是草原的孩子啊,那个眷恋着故乡白云的人,浪迹远方,故乡是他乡,遥远天边掠过黑骏马的踪影和嘶鸣。

曾静静陪伴你的云朵啊飘向何方,孤独的孩子啊,是否听见妈妈轻轻的呼唤,寂静的夜,四处飘荡着奶茶的芬芳,天涯海角,聆听那儿时的吟唱温暖悠长,漂泊的人啊,谁接纳你的欢乐还有忧伤,谁来为梦插上翅膀,谁来告诉我天堂的方向。

哦,黑骏马,我的黑骏马,你梦见了那苍苍茫茫水草丰茂的草原了吗,你的心灵,也同那冰河一同凝固了吗,戈壁清空,万马齐喑,沙尘飞扬里,你轻轻甩一下长鬃,你如何面对那些漫长而可怜的时光,淡淡的目光,淡淡的忧伤,北雁南飞,举目望故乡。

在那阴霾的时刻,闪电毁灭景仰光明,

恍惚之中,我听见一阵,穿越时空的萧萧班马鸣,一个不羁的魂灵,在草原的旧时光里升腾,一马当先,一跃千里,我看见了如炬的目光,看见了骚动沸腾的青春旧时光,马去马归,世事沧桑,哪里还寻得见那惊天的一声吼,那掠过天际的逍遥的身影,只留下寂寥的天空,拾不起的梦。

闯进草原的梦幻,不是传说的神话,带着草原的阳光浪迹天涯,谁说过,吾心安处便是家,风雨收藏了爱的无价,从繁花似锦的春天走到霜雪斑白的冬,依然是那蓝蓝的天空清清的湖水,弯弯的月,故乡的云朵,保佑漂泊的孩子找到回家的路。

谁来唱一曲,天苍苍野茫茫,遥想远方,那沸腾的那慕达,草原花如海想起我那风驰电掣的黑骏马,回首遥望,美丽的草原我的家,额吉慈祥的目光照亮我心房,灿烂的笑脸,幸福了草原的春秋冬夏,这是异乡的人,热爱着故乡的人,天边,依然奔驰的骏马洁白的羊群,风吹草低见牛羊,谁听见额吉的声声呼唤。

夜已深,雨渐渐歇了,梦渐渐醒了,远去的时光,爱,还有梦想,在那雨夜的怀抱,渐渐丰润,而温暖。

我们不信傍晚迟归的倦鸟会找不到家的方向,我们不信走失异乡的羔羊永不复见,我们不信那无声的泪滴始终伴随彷徨的幽怨,我们不信心底的呼喊点不亮那大地的灯盏,我们不信那冰凌的世界会横亘生命的四季,我们不信那野百合永远没有自己的春天,我们不信,我们不信我们永远见不到天空舒展的笑颜,笑一笑,在黎明傍晚,春天秋天,抑或霜雪满天。

你已走的很远了,远得你看不到故乡的炊烟,你已走得很累了,数不清多少雨,雪,雷,电,你已走得坦然了,冷冷的雪花钻进衣袖打湿了脸。

欢乐,抑或忧郁的心情都在一场大雪过后飞逝而去,你不必聆听不必当真,一切近乎想入非非,雪花盛开,寂静的季节,没有徘徊。


渴望!渴望!在囚笼中,一阵痉挛一阵哀叹,让人着迷、发窘,最终沉沦,最终坠落,我在严寒的季节注视着春天,我在低低的尘埃里凝望着那远远的云端,我一贫如洗一无所有,那折断蓝色翅膀的飞鸟而今安在,那粒冰冻尘封的种子,是否还有萌发蓬勃的欲望。

如果我能再回到那样的下午多好,听不到时间的风声,冬天的黄昏已经临近,谁还能站在山顶,对着夕阳大喊一声。 你快乐不快乐,你期盼迷恋踟躇幽怨,在这尘世,谁一无所求,谁一无所有,一切阴霾和尘埃里沦陷,或者死灰复燃。

那是谁?从山上归来的牧童和羊群,那是谁,那拈花而笑的天真烂漫的花季少女,那走过荒原荆棘挥汗如雨的少年。

我知道时光流走得比梦还快,谁还在说着沧海桑田以及梦呓一般的语言,青丝白发只是转眼之间的事,世界会俘获夺一切的虚妄和浮躁的念想,只有月色,能安抚一颗迷失的魂灵。

即便阴云密布即便荆棘遍地,依然记得黑夜独自走过的那座桥,桥下寂静的流水声,远山的,被月色惊起的几声鸟鸣,我依然沉默,依然微笑,从落叶遍地的黎明到虫鸣唧唧的黄昏,在滚滚的红尘里静若处子,亦或动若脱兔。

我相信,有一天你会回来,在朗朗的洗尽昔日尘埃和往日心事的月夜,我知道,那暗夜的琴弦曾划伤了蝴蝶的翅膀,在飞越千山万水,走过山穷水尽,远走的日子,仍在今夜隐隐作痛,说什么人情欢恶,说什么旷世落寞。

看那苍穹下怒放的花朵,月色,把伤口轻轻抚摸,无论边关的月,家乡的月,把那尘埃和花朵,直数到月影西斜,上帝啊,叫我如何是好,我无法让自己在今夜平静的月色里安之若素。

曾几何时在寂寂的夜色里,想起荒漠泉源,想去大漠孤烟,古人的犹抱琵琶,今人的瑟瑟琴弦,在岁月感受语言的质感,世情的冷与暖,也不离奇也不荒诞,夜色一样地温暖。

多想在多瑙河边,听一曲施特劳斯的蓝色歌唱,忽然想起,今天是阿弥陀佛的生日,无量的寿佛,无量的光芒,耶稣也好,如来也好,你听,月亮的歌唱,多么安详,散着淡淡的幽香,荒原之上,庄周的蝴蝶跨越千年时光向着今夜皎洁月光飞翔,飞翔。

一条熟悉的街道,一条陌生的小路,走在山坡的下午,曾经轻松而悠长,山上清新的风,吹过青涩的时光。

冬日,一些荒凉的空地,零星的一些坟地,山坡上,依然站着一些高大而无声的大树,在日与夜听鸟的清脆或低回的叫声。 

漆黑的夜,受伤的小兽,忧伤的眼神照亮幽暗的山野,你的明眸看着远方的遥远,闪烁的星星,暗夜的荒原,一切悄悄地睡去,梦依然香甜,月牙儿在天边,幸福来敲门,我们在同一刻醒来,无需惶惑,无需惊讶,世界可能已变得不同,一场雷暴正要前来或者离去,时刻会到来,爱的时刻会到来,默默等待,日暖花开。

道路向远处延伸,梦很远,人生很远,游离的生命,千里万里,都是漂泊的驿站,家的方向,在弥漫的烟波若隐若现。

一杯凉了的咖啡,把你带到遥远的以前,没有热度没有浪漫,没有苦和甜,一本残破的书卷,找不到封底和封面。


我知道你会回来的,那将是在一个雪花盛开的季节,月色苍茫,没有歌唱,尘封的往事,在此刻传来幽微的芬芳,世界美得像个花园,安放了人生所有的欢乐和忧伤。

青涩的下午,四处游荡,找不到低声的欢唱,含着露珠的紫色丁香,在夜里依然开放,只是不见孑然行走的撑着油纸伞的人。

风雪的夜,吹着蜷缩的身躯,和灵魂,恐惧,困顿,焦渴,人生比冬夜更加漫长而无奈,冬天之后,便是那个稍纵即逝的开满鲜花的季节。俗世的霜雪,比荒原更加寂寥,谁听到了喧嚣,孤独,和赞美诗,冷冷的阳光,远山寂静,没有呼喊和回声。

风将刮走世间一切无用的东西,雪会覆盖四季周而复始的苍白,在阴霾里迷失,昏睡的人,在茫茫的原野醒来。

从远山的殷殷的呼唤里走来,从百合花盛开的寂寞山谷走来,此刻满天星斗,夜,模糊了群山和梦幻。

我仿佛在凝望天边那远远的云端,把青涩的往事思念再思念,沉浸在这样的夜,谁又听懂谁梦靥的语言。月亮和山川大地,隐了她的真容,谁还有足够的力量,把爱唤醒,现在,将来,都不再有无声的绝望,虚妄的幻想。

最初的微笑,那时的向往,幽夜无恙,阴霾的红尘,淡淡的怀想,不言悲伤,散淡走过一些渺渺的没有颜色的时光。大雪时节,雪卷缩在北方以北,雨款款深情地降落在冬日,这样的夜,春和秋的往事,纷至沓来。黑夜白夜,朦胧抑或清晰的噩梦,在滴答的雨声里愈走愈远,风也好雨也好,错误,对误,忘却得没有踪迹。

也许,只有荒野的石头记得,飘雪的荒原,在暗夜走过一个飘忽而坚定的身影,繁华,只剩光影一瞥,在似有若无的风里。

尘烟的生活,真的,像一场梦,一场旅行,飞机,火车,或者毛驴,在途中欢唱,沉思,或者忧伤。

莫测的命运多劫多难,孤单,哀怜冷焰,上帝也无法拯救,这哑然失笑的冬天,在寂寥的夜晚,淡漠的人寰。

让时间滚开,让空间滚开……谁在荒野种下一棵野蔷薇,纪念萧瑟的季节没有实现的苦涩的梦想。


疫情来了,天空并没有改变颜色,一样蓝的那样痛入心扉,桃花灿烂,找不到昔日的清澈激荡,欢呼歌唱,花非花,雾非雾,我是我,尘土是尘土。

风犹豫着凝望一只时光白色的鸟,握不住一个奔向远方和荒漠泉源的身影,夜气丰富而跌宕,一片海市蜃楼的天,不梦不醒的那个青涩的夜晚。

夸夸其谈的人们,在华丽丽的地方,大方厥词,还有耀眼的光芒,夸赞与被夸赞,让他们的印堂发亮,似乎他们是这世界,甚至宇宙的主宰,他们的生命,没有一本书的分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粉墨登场,从来就不缺市场,他们的人生只有一个词:前途无量。

我在阴霾里,在彷徨的时刻,苍白地等待你,等待你的到来,夜莺停止了歌唱,虫鸣没有回响,谁沿着生命的荒河不停流浪,流浪远方,流浪没有温度没有色彩没有记忆的地方,谁把痛苦和眼泪深深埋葬。

亦鹿亦马,在那远远的洁白的云端,飘荡出一匹灰色的马,缥缈出一朵繁盛的花,没有荒漠没有荒原,只一座古城独自走过千年的繁华和尘间。

浑浊而跌宕的时光,让橄榄的梦异常地寂寥而苍凉,不是脱胎换骨,不是恶魔降世,一切没有从头来过,一切皆是水过无痕,这变化让佛也迷浊,飞天袖间的花开几多,放肆桀骜,谁又踏破那凌霄宝座的虚假要喝。

说什么爱恨情仇,还有什么不离不弃,生离死别。是非对错,道险阻隔,终究难逃,一个七零八落,灰飞烟灭,莫莫莫。

风,吹过,桃花灿烂,寂寞了这个别样的春天。

2020.02.20正月二十七 风生 岱下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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