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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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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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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普罗米修斯相遇

姜建华


谁从天上借来的火种,人间一片光明,在灯火阑珊寂寥的春夜,我想起那个被敷的普罗米修斯。

想用个什么词语抒发一下季节的节奏,沉吟半天找不到只言片语,那蓝蓝的雾霭,浑圆的月儿,尽情挥洒他的磁性和魅力,月光轻柔如水,照见了谁的缁衣。

看这春后的雨,阳光和轻风的欢喜,尽情呼吸,整个林子潮湿的气息,树叶湿漉漉的,翠色欲滴,枝叶间闪动,一线又一线的金丝。

那个焰火璀璨的夜,桂花的香,逸荡在银色的月光,远处什么声音在这起起伏伏的夜低吟,沉睡如梦,啄木鸟在当当当地敲击暗夜的旧梦,乌鸦在喜庆的夜,保持依然故我的沉默。

尽管举步维艰肝肠寸断——荒原漫漫,妖魔作乱,闪电毁灭,景仰光明,但沉重的铁链锁住你的身躯,却又怎能锁住那颗坦荡无私自由的心灵,你给我们的,难道仅仅是物质的火,不,你给予我们的,是生生不息的精神的火种,是光是电是雷打不动的爱的力量,这是天空的微光大地的灯盏啊,这是我们在暗夜独行的信仰。

看那天边的星星呀,几时闪着晶莹而瑟瑟的泪光,四野无声,蝙蝠不语,原野的夜,一个默默行走的身影,一只蝴蝶,缓缓地,向着月光飞翔。


爱人,爱己,爱那火凤凰般的晚霞,爱那晨风摇曳的金枝玉露,露珠的洁白,清纯,月光的皎洁,都无法阻止尘埃的起起伏伏,

纷纷扬扬地升腾,落定,再弥漫每一个清晨,黄昏,日光,月光,与季节一起相伴相生,随风而逝。

每天夜里,就是做梦,说着清醒般的呓语,梦里,面对魔影一样地惊慌失措,梦里的惊呼,醒来时的大汗淋漓,是谁闯进了你安详静谧的梦的空间,莫说什么人微言轻,你即便雷霆般的惊呼又如何,脸色幽暗眼睛红肿,发如枯草影如鬼形,你得罪了哪位神仙,惹怒了哪位祖宗?

是谁?让这月牙儿寂静无声,是谁?定格了昔日的车水马龙,春光美晴川历历,不见熙熙攘攘的人群,黄鹤,在另一个时空兀自飞翔,蝙蝠,穿越时空感受蛮荒时代的光芒。

是谁?夜夜闯进你噩梦的故乡?是谁?说过天人合一,触犯天条救人于水火的普罗米修斯,而今安在?是你,穿过千年的阴霾,晴空一鹤排云上,自由翱翔,是你,打破亘古的暗夜,给人类带来火种带来温暖的力量。

谁在说着被缚的普罗米修斯,谁在唱着解放了的普罗米修斯,谁又在说普罗米修斯已松绑,普罗米修斯,你这远古的大神啊,而今藏匿在何方?


蓝色的夜,香园小径谁独自徘徊,静静的月影,怀着忧伤。

夜莺的灵魂,在月下歌唱,唱着某种疯狂飞翔的事物,那凉凉的微风轻轻地吹,不懂,那忧伤的手势,和忧伤的低语。

亲爱的普罗米修斯,哪里是地狱,哪里是天堂,一个微弱的声音说,有爱的地方,地狱就是天堂,这夜缺失了什么,清澈如水的月光,暗淡无语,天堂是怎样的?谁能告诉我。

一个平常的春节,一个别样的春节,一个终究被遗忘的春节,一样地红红火火,善良的人,老实的人,伪装的人,哭泣的人,欢笑的人,冷漠的人,沉默的蝙蝠,哀嚎的九头鸟,走失的黄鹤。我吃完家里准备迎接春天的,储备丰富的,馒头,煎饼,火烧,油饼,包子,巧克力,沙琪玛,还有大白兔奶糖,白菜,番茄,茄子,白萝卜,红萝卜,土豆,地瓜,葱,姜,蒜,辣椒,胡椒,鸡蛋,鸭蛋,鹅蛋,鹌鹑蛋,鸡肉,鸭肉,牛肉,羊肉,鱼肉,鲤鱼,鲫鱼,带鱼,鲅鱼,鲳鱼,沙丁鱼,鲜奶,酸奶,还有快过期的酸酸甜甜的饮料奶。

我去长江码头转一转,吃碗热热的热干面,几十年人生能过多久,能吃几碗热干面,黄鹤,读过想过说过唱过多少次,谁见过一次真的黄鹤,哪怕是在梦里,谁宣布:普罗米修斯已松绑,谁,又见过那形影不离又无影无踪的阿修罗,黄鹤,在生命里飞翔穿梭的黄鹤,我梦里也欲哭无泪寂寥而又寂寥的黄鹤,黄鹤,仅此一只,你,仅此一个!不见回首的九头鸟,不见解放了的普罗米修斯,人老了,花枯了,梦醒了,人散了,只有雨在下,尘埃落地,羽毛落地,气球升天,水珠升天,鸡犬升天,花儿开在穿蓝花布衣衫的飞天的袖间,逝者如斯,昨夜星辰,永不复见,历历晴川,没有来者没有动听的语言。

谁被毁灭,谁被打进冥府,谁在苦难之下,忍受煎熬和痛苦,他怜悯人类,自己却得不到怜悯,他在这里受惩罚,没有谁怜悯,谁的心是铁打的,石头做的,谁的爱被灰尘迷住,看见苦难也不悲伤,可怜啊,普罗米修斯真是可怜,难道他疯了,这个神的儿子,你知道,他完全可以不去地狱。

我的爱,你说。我的爱,我答。灰色的月光,在这蓝蓝的夜纷纷坠落。

当美妙的仲夏夜的梦结束了,秋天来了,秋日的一个壮丽黄昏,我说,我爱秋天,你迟疑地看着我:秋天?我再认真地回答一遍:是的,我更爱秋天。


告诉我,谁能告诉我,在高加索的悬崖上,普罗米修斯,暴露在雨雪风霜和烈日炙烤之中,那火种照亮了谁的来路和前程。

习惯了夏夜的欢腾和喧嚣,谁银色的发丝在这秋夜里默默滋长,从仲夏夜到中秋夜,一切纷纷扰扰止于这如水的明月夜。

在那月光微凉的秋的夜空,一只喜鹊还有黄鹂鸟,对着苍凉的明月歌唱,我沉浸在那灰色温和的流年,其实,我悔恨略带羞涩的记忆,没那么苦涩也没那么空泛,在凉凉的月光,带着桂花的芳香,我看见自己变得年轻,在那中秋的夜。

告诉我,谁能告诉我,这秋如水的夜色,能否医治好我马不停蹄的忧伤。谁在某个无月的夜晚,想起了那个被敷的普罗米修斯。

在桃花灿烂姹紫嫣红的春色里,那残破的卡桑德拉大桥,惊了谁的魂灵,成千上万的老鼠在加缪的小说里横飞,斗转星移,惊人的错愕那般相似,许多人在同一座城市死去,在差不多的时间死去以相同的疾病死去,不管你是治病救人的医生,还是热情洋溢充满生命热情和灵动的艺术家,不管高低贵贱贫困富有,官宦世家还是市井百姓,不言不语无声无息,走得是那般不留一点痕迹。

谁流着泪笑了,谁又笑中带泪凄凄迷迷,望着那雨后的一道晚霞,一道彩虹。

 

一个无声的誓言,一个坚定的眼神,给你火种,给你我的爱,健忘的人们在水样的月光里,渐渐麻木,似醉亦醒,始终不肯说起,亦或忘记,那曾经的苦难和希冀,在月夜里,奕奕生辉。

春天来了,谁在唱别人的歌谁在唱自己的歌,谁在无厘头地胡言乱语在寂寥的夜,春光美春色好,岁月没了颜色,奈河,隔离了昼夜,隔离了情与爱的不舍,看世间,空空如也,阿弥陀佛,蝴蝶的传说,逝者已逝,庄周鼓瑟而歌,一碗热干面,再来一碗热干面,充满人间烟火,暖胃暖肺暖心的热热的热干面。

逝水东流,远去的就真的远去了,只那暗夜微红的天边,月牙儿依然清澈,说什么古人说什么来者,说什么女巫的述说月里的嫦娥,传说里的黄鹤神话里的修罗,一个神秘的咒语,在甲骨的文字里印刻,谁是幸存者谁是苟活者,谁又是别人眼里的神仙或恶魔。

在灰蓝色的夜空,谁在低语谁已忘记,大地上尘埃依然纷纷扬扬,不肯落定。此刻,寂静而喧嚣,繁华而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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