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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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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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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时节


姜建华


故乡的春天,那遍地的油菜花,亮得刺眼,那冬天的寒风的淫威还不时显露他的手脚和手段,我沿着少年的梦想,寻找那一声一声的蛙的叫声,残荷一枝一枝,荡漾着残绿,那蛙的声音在这个季节独树一帜,在春寒料峭的风里。

窗外,没有朦胧的鸟没有朦胧的月,雨,一直这么滴答滴答,仿佛梦里的声音,万籁俱寂,萎着的生命渐次散枝开叶,丢失久远的什么,缓缓缓缓地悄悄萌动。

李白说,床前明月光,今夜有雨,我说,没月光正好,听那暗淡的夜时光远走的声音,滴答,滴答,这低低而有节奏的声音,让人神清气爽,还是黯然神伤。

今夜,没有月光下蝴蝶的飞翔,幽冥的夜色,玫瑰色的梦想悄悄开放,那吉他的琴弦曾割破谁灼热的欲望。

四月的丽日阴霾,破碎的梦,嘶哑的琴弦,一段失而复得的记忆,打开窗,打开梦,打开尘封已经的伤痛,我知道雷霆会过去风暴会过去,远方的蝙蝠,依然会是热闹的话题。

那童稚的心,走过,风雨,走过爱情,走过忧伤,放弃名利,放弃烦杂,不能放弃的是,母亲轻轻呼唤你乳名的声音,和那故乡干干净净的月光,岁月使鞋子落满了灰尘,满脸的忧郁和疲惫,心底涌动的是那颗,不曾老去的童心,想家了,故乡的明月还在吗,何时再照亮你甜甜的梦境。


不感谢漂泊,穿自己的舞鞋走一段红尘路,一路流浪的落寞忧伤,自己品尝,尘封在远古的苍老的灵魂,也需要药王菩萨的一剂良药,那么的安宁,那么晶莹的泪花。

走过一场又一场的风雨,走过阴霾,躁动狂乱的心,那个罗盘被你丢弃在什么地方,鸟儿飞过蓝宝石一样的天,西边的云在燃烧,在夜幕即将拉下的时刻。

雨,叮咚一夜,阴沉沉的天空没有更加忧郁,在浓浓的云里反而显得格外敞亮,在那远远的云端,故乡是洁净轻盈的,儿时的歌不经意的在哪个山坡流过,一朵一朵的云,从山后移到山前从山前移到山后,洁白的云,乌色的云,压城的云,流荡似火的云,一季又一季的风花雪月,在时光里飘摇荡动。

我无数次做梦回故乡,那是第一次,走错了回家的路,我在姥爷老屋的大门外大声呼喊,再也没有小院子里熟悉的应答,走过高高低低的麦秸垛,走过灯火摇曳的城市,滴滴答答的雨声,唤醒了童年的时光,眼睛在夜里格外地明亮。

走过很久,走过千山万水,逝去了青春,丢失了春花秋月,丢不掉的上母亲那关切的目光,儿时的记忆遥远而清晰,星星还闪烁在天边,你小小的身影走向学校,走了很远了,回头望时,母亲还站在家门口看着你。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熟悉的歌声在那些旧时光里不时响起,如梦似幻,又那样地亲切,那样真实,仿佛昨天还哼着歌儿走在故乡山野的小路上。

所有的植物包括荆棘和花朵,一起缤纷了起伏不定的夜莺的歌唱,一树繁花盛开一阵凉爽的风,吹醒了童年。

可是,所有的随水而流的落花,都流到了哪个地方,只留下一个混世魔王的名号。

阳光盛开的那片乌云,找不到自己的家,只有云游四方,云游四方。


不感谢遗忘,废墟在千古的夜里独自哭泣,干枯的灵魂,比木乃伊更加悲哀,寂静的夜影,刻着神秘符号的甲骨,在绿影婆娑的春天,散发着鲜绿和神奇。

为了梦中的四季花香,鸟语芬芳,我们甘愿四处漂泊,流浪,夜色里悠悠远远的吉他声,几声高高低低的叹息,曾经的善良,诚实,奉献,付出,变成了别人冷漠的嘲笑声。

在城里生活好多年,记忆总是那样浅,乡村的几年生活,却不时地,在梦里来回放映一遍又一遍,像一部经典大片,看一遍喜欢一次,那老少爷们扛着铁锨镢头奔向田野的喜悦,那风吹麦苗郁郁葱葱的景象,还有那嬉笑打闹调皮捣蛋的孩子们的欢笑。

生动的故事,总在,农闲时节从村里的小片空地,打谷场上,或冬夜牛棚火堆旁传出,大爷大娘好像是农村的故事家,说得那样生动那样让人着迷,让那月儿那样明亮那样干净,多少年了,还有没有人想起,那月上柳梢那牛马乱叫。

风也好雨也好一样坚定的脚印,从没有怨言没有牢骚没有争斗,只是热火朝天地干活,只是肆无忌惮地玩笑,不要生产队长一声令下,却干得那样投入,那样心甘情愿,丰收了,那样掩饰不住的高兴,大地也从没有辜负老乡们的汗水。

黎明,唤醒每一个新鲜的太阳,誰还在忆念这无忧无虑的生产队生活,也没有誰告诉你生活多么幸福,你应该珍惜应该感恩,多少年多少代就这样生存漫延,一样地平凡,一样地不可言说地喜悦。

一阵心跳,一个眼神,爱与不爱的距离有多远,在夜的寂静,想象美好的时光,一起厮守,与风为伴,与花为伴,与雪为伴,与月为伴,让往事静静地流淌,从清晨到黄昏。

没人能超度走失的时光,没人拯救碎掉的梦,有时候,疼来得很慢很慢,吞噬接下来的日子,暗夜蝙蝠,一次次惊绕了平庸的生活,谁也无法铲除虚伪的根,白天精彩的欢笑之后,谁也无法不在暗夜无声落泪。

一朵花开了,又一朵花开了,似乎与你无关,忘记那些不爱你的,和你不爱的,阳光并不遥远,春光虽已逝去。

四月的一声惊雷,惊醒了多少旧梦,我走在故乡颠簸的小路,捡拾一些童年的碎片,那些逝去的亲人都还在,人不能活在回忆了,可是梦里偏偏不放弃,来世,或许真的有,尽管谁也没见过。

一阵风,又一阵风,吹过城市、乡村,和你脚下的土地,飘雨的夜晚,泪水打湿了不眠的夜晚,夜,雨滴滴答答,风,轻请荡漾泛绿的枝叶。

满怀无望的憧憬,过着丰富而无聊的日子,肥皂泡一样,生活的幻灭,其实比梦还快,梦醒了,依然有温馨的泪水,醒着的破碎,干净利落,瞬间便结束一切的悲欢和叹息。

那时阳光正明媚,奶奶屋檐下的鸟窝,燕子衔来了新枝和小小的果实,那个灰色的小鸽子又下了几个小小的蛋,在乡下,随手一抓,就是一把温润的岁月,这个关于童年的节日,哪一阵风吹醒你昏睡的时光。

嘿,那个曾经懵懂青涩的我,你还好吗?几十年后,你知道我多想给你写封信吗,问问那时的你在田野里看到了什么,在去北洼找正在劳作的母亲,你是否也也有孤单而快乐的感觉,在那烈日炎炎日头高高的中午。爷爷在那边犁地,或下大雨光着脚背你回家的日子,犹如就在近前,你,小小的你,你是否知道,几十年后,你虽然远离故乡,故乡的一切都已改变,可那一切又那样清晰地在故乡的土地重现。小小的你,你在哪里,我怎么找不到你了。

几只天鹅在梳理黑得发亮的羽毛,下课后飞奔到那个芦苇荡,迎面吹来凉爽的风,树间叫着现在已见不到的那个叫哇子的鸟,那么熟悉的名字,早已不见的身影,今天又想起了他的名字和歌声。

为什么啊,为什么过去的日子那样慢,象电影的慢镜头,一遍一遍放不完。那远去的,那永远逝去的,总是那么那么美好,让人惆怅,美得像梦一样,梦醒了,只剩一片泪光,再也找不到当初的模样。


不感谢傲慢与偏见,不感谢,令人发狂甚至窒息的绝望和迷惘,谁是上帝派来的磨刀石,来磨砺你的,不是,那只是魔鬼,妖孽就是妖孽,行者从不说感谢,赶路要紧,天亮就要出发。

我们争什么荣誉,要什么名声,只为曾经的付出要一张证书一个名分,其实,又何必,只要问心无愧,时间是最公平的法官,会给你一个准确的让你心服口服的答案。

善恶真假本是世界真实的两面,没有恶的张牙舞爪,又怎知善的雍容大度,没有虚假的谎言和欺骗,又怎知真的可贵与坦然。

仲夏之夜,做梦的季节,一夜冷风,又一夜凉雨,没有明月光的故乡,蛙鸣此起彼伏,夜,山间一道红色的光,似水流年浩浩汤汤,深夜游荡的幻影,在萤火虫的亮光里闪闪烁烁,闪电毁灭景仰光明,惊醒了谁混沌不安的魂灵。

夏夜,寂静,萤火虫,夜的灵魂,在旷野发着孤独的光,四处漂泊游荡的生灵,像云一样,飘浮,在暗夜闪烁,萤火虫的光芒。

是否还记得,那雪落荒原的时刻。纷纷扬扬的雪落在茫茫的夜,飘进那个远行者的衣袖,飘进他的心里,远方可有他昔日的梦想和欢笑,雪,凝固了时间和热情。

那个踏雪寻梅的时刻,冷冷的天,空中淡淡的宁静和芬芳,谁痴情的奔走里,流出了醉意朦胧的泪花,如今只有雪,无声的雪。

我并不遥远的乡村啊,汗滴浸透了雨雪,困苦浸润着欢乐,丝丝微微的声音从哪里传来,是誰在低声诉说,透过多少年的阴霾。是风是雪还是那弯弯的月,在抒发那淡淡的心结,在那故乡的月夜里,灿烂如歌。

那去的欢声笑语呢,那风吹麦浪的凉风呢,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曾经无忧无虑的小小的你,开始有了那许多小小的心事。

你努力回忆曾经的自己,回忆当初的你,曾经幻想的未来的广阔天空,更加辽阔明媚了吗,微笑的脸庞还那样淡然灿然吗,谁知道,谁知道呢。

这么多年来,你收获了什么,你失去了什么,谁知道呢。诗和远方,一个多么美好的话题,可,生活中有诗吗,有远方吗?诗在哪里,远方又在哪里,远方真的美好吗,谁知道呢,你能告诉我吗,亲你的小小的你,那写远去的日子,还有微笑都遗失在哪个小小的角落。

童年,多么快乐悠闲的时光,多么美丽愉快的回忆,童年这个词常常出现在我们的作文本里,出现在我们挥之不去的记忆。童年真的就像春天一样美好,那是是个只有快乐没有烦恼的娃娃。大人唠叨,可以和他顶嘴,气得她拿你没办法,也可以以小为名不用做那些琐碎的家务,只知道东家西家,和小伙伴乱串,只玩到天黑得什么也看不见。在妈妈的温暖的目光里,那个小小的孩童也慢慢长大,长出许多白发。那时侯,你饿了,妈妈给熬菜汤,煮地瓜,你渴了,妈妈给你倒好水在那凉着,你玩累了,妈妈给你打着扇子驱赶文字,在古老的歌谣声中,你呼呼大睡,一脚到天明。别人欺负你,妈妈也只是默默流泪,她善良朴实的性格,也没有拉着我去学校找人家算账,你有时还埋怨她,人家孩子打架都去找,你咋不去,找,又能怎么样呢。那忽远忽近的时光,点点滴滴的幸福如同星星,洒满了童年的天空。

那漫山红红的柿子树长在那一坡,走过长长的路和重重荆棘,摘一个个红灿灿的灯笼,已被挂破的打满补丁的旧衣裤,幸福的笑声荡漾在那个晴明的秋日。

不想不想长大,我不想长大,长大的烦恼太多了,让我觉得好累好累,好想回到童年,那满含快乐甚至忧伤的时光,已然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去了,远去了,那如影随形的嘻嘻哈哈的童年。


不感谢悲伤,在洞中舔舐伤口的小兽,冷冷的风吹不走他刻骨的记忆,悲伤让一切沉默静止,而我们需要,继续歌唱,边走边唱。

当我再次走过故乡那油亮油亮的油菜花,那田间的一座座坟茔,一丝又一丝的凉意在生机盎然的时节,默然升腾,故乡老屋的燕子是否又啄了一些新泥,爷爷奶奶的笑影依稀来到梦中,谁在这滴答滴答的雨声里,张望故乡的田野,张望田野里奔跑欢笑捡拾麦穗的小伙伴,故乡的云,浪迹天涯的少年听不到天空的回音。

四月是最凄冷的月份,鲜花盛开,死去的梦寂然无声,四月我想起你想起我的过去,偏偏是春暖花开的季节,暖暖的梦,在黎明惊醒,那些稀薄的温情,令人回味无尽。

漫天挥洒的泪滴,渺渺天地间的无语和相思,我们用一生的等待,在这谷雨时节沉醉,沉醉在这温润的雨滴,让忧伤,焦渴,疲惫去吧,都去吧,让这春天的雨水滋润你心田,让清清的风涤荡你青春的原野。

有一天你也会老,当岁月爬满眉梢。每当忆起童年的往事,心中难免有一丝惆怅,一丝甜蜜,梦想里的希冀,终将变成里现实里的黄泥,坎坎坷坷,一路前行,万般说不出的滋味在心头。

哦,十四岁,还有那十六岁的花季十七岁的雨季,曾几何时彻彻底底洒洒脱脱地淋湿了你。那时年少的日子,那时的同学和朋友,那些纯真美好的友情,谁还奢望这天长地久地老天荒,云烟一样地走散四方。

一层层的阶梯,一身身的汗水,石头的台阶木头的台阶还有玻璃的台阶,走过石桥走过浮桥走过铁索桥,多少的山山水水已在身后,留在那些平平凡凡又灿若星辰的日子里,满眼的疲惫与焦渴,你在期待哪里的天涯,六月的风里,黄橙橙的麦子渐渐熟了,半生的颓废,只剩那山中一日的荣光,白的发亮的白发,照不亮灰色的天空。

是的,离别是人生常事,总有一天会走失,走失的无影无踪悄无声息,尽管那么的那么地不舍,那么地让人伤怀,人生自古伤离别,更哪堪清秋时节。人生的秋天,丰收的田野,你再次走在故乡的田野,在在那乡间的小路上,你更多的是留恋,还是怀想,亲爱的,你是否可以告诉我呢。


有段时间,流行一首歌,叫做《不想长大》,“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长大后世界就没童话;我不想,我不想,我不想长大,我宁愿永远都笨又傻……” 那流行的歌曾掀动多少少年懵懵懂懂的心事,又唱出了许多人无奈的心声。小的时候就老想着长大,但是长大后却发现有很多烦恼与无奈。

最是青春年少,留不住那稍纵即逝的时光。那些乌云避日,在凄风冷雨的日子,你缓慢地走向学校,走向未来坎坷的路。走过阴霾,你,我亲爱的你,是否还记得那浅浅的微笑和蓝蓝的天。

一切都消失不见,又哪里寻找春天。春天,在一篇苍茫的田野,沉默无声,任你怎么呼喊,奔跑,凄凄迷迷,只剩暗淡的月影,在那淡灰淡蓝的夜空。

还说荆棘的夜,不是桃花,不是杏花,那时遍地的荆棘,荒凉的荒野照着明月光,美丽神秘朦胧可亲可爱可敬的蓝月光,照亮了谁悠长的心思,穿过荆棘的风,吹来凉凉的风,沉默不语的夜,一件件梦的霓裳,朝霞里重现了昔日的欢乐。

一别经年,谁曾忘。在半梦半醒间,想起故乡的云故乡的月,大片大片的田野,轻轻走在乡间的小路,谁在轻轻唱那梦里的故乡。笑意写在脸上,哼一曲乡居小唱,任思绪在晚风中飞扬,多少落寞惆怅,都随晚风飘散,遗忘在乡间的小路上……


2020谷雨 风生岱下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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