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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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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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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荒原

姜建华

 

昨夜的星辰,依然明明灭灭地闪烁,谁在夜风里低声地唱歌,即便山巅的风雨雷电,即便海边的狂飙巨浪,一阵风被谁遗忘,长眠没有星星没有月亮的荒漠。沉浊的荒野黎明的红光里泪落点石成金,滴泪成梦

                             ——题记

 

 

谁走过了几个春秋谁又遗忘了那片风景路漫漫,故乡,近亦远那回不去的时光还有少年的怅惘

谁的心情凋零了整整一个秋天旧时的亭台在谁的梦里千转百回那片风雨里的绿叶一直坚守在暗夜守住一个别样的黎明和黄昏

暗影飘忽的原野不久就会没入黑暗,带着所有的事物和纷纷扰扰的尘埃与誓言,我多想请求远方的那片夕阳,赐予我遥远星辰的智慧和密语,让我在日落前完成自己一个纯粹的宿愿。

原野,日渐丰富辉煌也日渐凋敝,杜鹃鸟的啼叫,撕破了夜空,那靠鸟鸣喂养的时光照不进斑驳疏落的那片久远的时光。

阴霾和梦靥,在黑暗中弥散一切不过是一个词一场梦不过泥泞的旧雨寂寞的繁星繁华的岁月在那些日子声势浩大地上演旋转的舞步蕴藏多少的爱恋和虚伪灰姑娘的歌在哪个夜晚响起

那只夜的蝶,沿着月光来来回回的飞是执著还是迷惑飞了千年为何还不在梦里停歇若青春是一张白纸谁曾沾满了墨轻盈地泼洒了一个青春的惊喜任时光悠远,字迹如初见般清晰在那个春天

 

 

如梦如幻的游走这十里春风荡漾了桃花慵懒的思恋你那心底浓烈如酒馨香悠远的等待和期盼灌醉了这个春天桃花的林里只不见了那张灿烂若桃花的笑脸

这样的夜,月光或明或暗再说说那个絮絮叨叨的女巫一阵天外的风,凉透谁白的发亮的白发穿越了整个荆棘的荒野远处什么莫名怪诞的声响

,只有荆棘和茫然的大地低垂的云压得很近很低小公主是否承受得起顾不上那么多了她要为他的哥哥织好最后一件饱含月光和泪光的衣衫

巫婆的絮语谁能听得懂或是不懂对神灵的敬畏荆棘的夜若隐若现从此远离了怪诞的荒原以风的姿势闯入一切黑暗谁读懂了今夜的月光

今夜无梦无眠无泪梦中的白色过于刺眼她编织着哥哥的自由和梦用血浓于水的温度扎破手指的荆棘是月光送给她的特殊的礼物

伤感里抽离泪无声滑落冥冥荆棘,沾满可了月光的色泽不言放弃,不可言说今夜,有风吹过涤荡了,沉浊的荒野黎明的红光里谁听到小公主泪落的声音点石成金,滴泪成梦天边,绚丽的彩霞荡漾嘹亮热烈的笑语

谁在春天里一个的秘密任红红黄黄的叶子摇落伴那无法停滞的风影疯跑,那烂漫的山花的浅浅的笑瑟瑟的春夜,跌宕起伏

 

 

四处流浪漂泊,不说几十年的风雨,不说风和日丽还是阴云四起,一阵无心的风吹过,只剩下星星,月亮,大地。

失去了故乡的小羊和悠长的时光,再见了,那些晨风里的鸟鸣与欢唱,那薄薄的冬里,冰凌的窗花,温暖的火炉,凝固了多少欢乐而回不去的旧时光。

茫然无知的烛火再见了,那神奇而玄妙的仲夏夜之梦,那些天使和精灵,在谁的天空,无忧无虑地飞翔,那些恐怖的白纸般的岁月,似乎长了翅膀只有无力的回响和惆怅,再见,那彷徨而彷徨暗夜,还有那些不再属于我的渴望,焦躁与等待。

那旷世独立的一阵风,席卷了荒原大漠高山,消失的淡然又悄无声息,把那种种纯粹的寂寞留在人世,一切那样丰盈灵动可感,繁华嘈杂而充实的世间,那夜空的空气瞬间虚渺,虚空。

那荒原飘荡的一片云,那雪山阳光下的洁白如玉的雪,那沙漠的驼铃又惊醒了多少梦中人,云朵无形无体,梦境无边无际,芳华和虚妄同样无休无止,一阵遗世界独立的风是否找到家的方向,众生芸芸,红尘滚滚,一个纷纷扰扰热热闹闹的幻象,谁比谁更寂寞,一个无家可归的夜。

那天边飞着的青鸟啊,你可还陪着那个梦中人,只洁白的鸟啊,你又飞向了何方,是否也偶尔看一下,天际摇摇欲坠的夕阳。

没有大漠孤烟直,没有月如雪,只一阵无心的风声,一片寂寂无声的花语。

飞离这片黄土地吧,远方有你的诗意和梦想,跨过俏丽的地平线吧,你青春的艳影,在那不远的地方向你致意。

你是那寒风里的浪花朵朵,谁在听那大海孤独的舞蹈,咆哮,夜醒了,一只空空的贝壳,被抛上沙滩

昨夜星辰依然闪烁,谁在夜风里低声地唱歌,即便山巅的风雨雷电,即便海边的狂飙巨浪,一阵风被谁遗忘,长眠没有星星没有月亮的荒漠。

一束游荡在空旷的宇宙一颗渐渐渐消瘦的星星,消失在茫茫的夜,没一点风声。

急匆匆的赶路,追赶着阴霾般的红尘,星星坠落,找不到故乡,没有天和地,没有我和你,一阵风过,一个夜的影,忽明忽暗,影影绰绰,归去,归去,风也归去,你也归去。

大地啊,山川,没有什么言说,热闹的来,寂寞的去,一片阳光一颗小草,那片月光里没有任何的消息。

 

 

那只蝶,翩然执著地飞翔,飞翔在迷蒙月光里,是不是那庄周梦里的蝶那幽远弥漫天际洒满森林原野的白月光能否打碎心里的冰棱春风浩荡的生生世世的十里桃花不过是哪位多情公子的虚假的盛宴梦醒来的时候空谷苍莽,白茫茫一片只那空谷里孤独怒放的野百合陪伴着寂寞三生三世的春天

干瘪一冬的梦想,形容枯槁。东海龙王没有食言恰如其分适逢其时地在夜里不声不响地把贵如油的春雨浸润了天空和大地,滋润这满满一山的桃源能否滋养你那遗失的烂漫

鲜亮透明的雨滴,栩栩如生如蒲松龄笔下的绿衣女活泼又聪明,调皮又伶俐自由自在带你在春天飞翔无限的空间没有边界的春天在这无限里,这浸透梦想的雨带我们游遍千万里找寻的春的梦幻青花红尘里,冥冥之中的相遇与那绿衣女梦里的相遇相惜能否陪伴你孑然一身的残梦在这热闹的大街朝拜神仙朝拜春天的人们这二月二的山会我在人山人海中也热闹一回年轻一回这是我熟悉的城市和乡村只不见了那似水流年里红衣少女还是绿衣少女年轻的笑声

那时,秋风把银杏叶吹得绿了又黄不需诗的语言,秋一如春天般的温暖那轻盈的脚步踏遍了整个山野那红红的灯笼般的山柿子是否还挂在那个山后的秋天的夕阳里多少漫漫,在这漫长的一生也许只有绿衣女的笑声能穿越你的风花雪月风霜雪雨的四季

 

 

我曾经那样痴狂地接近怡然的幸福这十里桃花荡漾的迷醉几乎信以为真云淡天高黎明时分露珠般清亮的眼神期许灵魂的走向不说朝朝夕夕不说相偎相依相忘于江湖不言春草不语秋花

世事如浮尘,熙来攘往的人群,各自忙碌自己的前程,奔走自己的生活。行人一缕缕地经过向东向西他们生来就是单独的一个注定向东向西走到今天还不认识的人就远远地敬着他吧不认识的就不想再认识了如我喜欢的诗人一般把崇高美好的容器都空着怀揣素朴的情感和简单的想法走完荡来荡去的后一半生命

想着哪天发个大财,不可能,成为一个执著的石化的诗人,不可能,想天上掉陷阱,不可能,一切有因,一切有果,一切理应所得,一切罪有应得,谁还执迷于一个难以逃脱的华丽的枷锁,有人执迷一时,然后醒了,有人执迷一世,然后死了。

 

 

鸟儿从一片树林,飞向另一片树林,我从一个村庄走到另一个村庄,我从一个城市走到另一个城市,我从一片月光走进另一片月光,我从一片荒原走进另一片荒原,从一间空房子,走进另一间空房子,始终找不到那旧日的泪水与欢笑。

面包有了,衣服有了,房子有了,车子有了,我却无法平静,在这月光如水的夜,何时欣喜的双眼才会平静,何时欢快的双脚才会静寂无声,那秋天的一片叶,那冬夜一场寂静的雪。

我是个病人,城市的病人,一个人走在暗夜灯光孤独的辉煌,我是个盲人,无视岁月的盲人,独自漂流在茫茫无边的大海上,我摸索着前行,我无助地跌倒,誰来磨平那生命里的伤痕。

上帝啊,我如何是好,在这凉凉的初冬的夜,无法想起,也无法忘记,我无法找到丢失已久的自己。

游走的时光遗失青春角落里那张揉的皱皱巴巴的破烂不堪的洒满年轻欢笑和泪水的青春泼墨画,没了颜色。

 

2020.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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