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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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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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屐痕处处


——奔向明天的青春的印痕


姜建华

 

传颂百年千年的神话童话,春风化雨融进了月光下的笑声,絮絮叨叨的低语伴随了所有,年少的黑夜和黎明。

摸出一本书是童话安徒生的格林的,或者是郑渊洁的皮皮鲁鲁西西,在黑黑的屋里借着幽微的月光,张着好奇兴奋的大眼睛听爷爷讲的故事,那是神话,童话,还是寓言,一阵阵缥缥缈缈的月光,荡动着童年一个个丰盈的夜晚。

那个风雨里疯狂摇摆的秋海棠啊,你无力抓住白云流逝的痕迹,天空的沉重让谁欲哭无泪,让萎缩的心灵坚毅又严酷,谁爱了谁谁忘了谁。


一支支清亮的青春短笛,吹过校园的芳草地吹过小山坡,吹过短暂而曼妙的学生时代,那翩飞的小蝴蝶,是否,依然在林间的晨曦里翻飞,那个捉蝴蝶的少女戴着的红红的蝴蝶结,那样醒目,靓丽整整一个季节的轻风。

出门就是朗朗的读书声,远处的小树林一个孩子,用崔健摇滚的声音在呐喊着历史教科书,公元八世纪中叶,阿拉伯帝国……多少年过去了,那一声声,超过一百分贝的嘶喊,激荡了多少课余的时光,又击落了多少岁月纷纷坠落的灰色尘埃,你是高尔基莎士比亚还是荷马但丁,还是鲁迅郭沫若还是朱自清冰心,取决于你内心的轻重和虚空,沧海桑田,你毅然决然,在每一个孤独的夜晚唱着成都和西安,还是踟蹰不前在阴霾和尘埃里,日渐落落寡欢强作笑颜。


大风用最短的时间走遍了天下的路,隧道用最短的距离走过了黑暗和光明,大地的神经在颤抖,灵魂断线的珠子飘飘扬扬,无依无序的洒落山野大地,闪闪发亮如小草的露珠,亦或谁的眼泪,荆棘地,夜天鹅,女巫,小公主,谁诅咒着谁谁依赖着谁,天亮了,一切化为泡影。

群山之巅,有风拂过,依然温润依然鲜活,只是,明天的背后,多了一对坚挺的犄角。

出门就是恩怨,生生世世无地无天,没有缘起没有终端,夜风凌乱了四季迷蒙了魂灵的空间,你大大的眼睛和瞎子什么两样,空洞的眼神在重重的阴霾里什么看不见,一个乞丐在马路边跪着等你扔钱,你麻木地看他两眼,他,有一张平静淡定的脸,多少年多少年你却看不见,这世间还有这种毫无牵挂的悠闲,你此刻是否在想,白活这么多年,诺大的城市,竟找不到一张,灿烂如昨的笑脸,谁曾在多年以前深情地唱,送你一个清澈的微笑伴你流浪远方,而今远方又在何方远方真的有风景吗,流浪歌手的情人是否还在苦苦等待她的爱人,还是早已嫁人过着公主一般幸福的生活。

你发现眼前的一切是那样真实,没有欢颜没有期盼,枯藤老树昏鸦的图景生动了文人骚客的千百年,落日的余晖里你孑然的身影,凝固成了荒野里的墓碑,一场青春的葬礼在乌鸦的歌声里,声势浩大,又惨然落幕,天空没一点颜色没一点痕迹,一张漠然的脸一个僵硬的身躯,多年前的灵动的身影和温暖的笑声,被阴霾凝固没一点岁月鲜活的光影。

你停步,观望,翅膀展开——有没有一阵,呼啦啦的风疯狂地不顾一切地吹来,深情地拥抱你麻木的身体和魂灵,像一阵清亮的雁鸣掠过长空,掠去你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激活你晨昏不分消失已久的笑意盈盈。


阳光走在家门以外,碎金的光芒闪烁在遥远的天空下,荡漾的笑声的清澈的河一起,流向了不知哪个天际。

只剩一个心平气坦的闲人,和梦里才能见到的爷爷的身影,我抚摸疯跑的风和乌黑乌黑的云,抚摸缓缓游走的时间的声音,心越来越安静越来越安静。

一日三餐锅碗瓢盆叮当作响,地瓜和大米的芳香,掩盖了所有季节群芳争艳的花朵,白色的米煮成了晶莹透明的白色的饭,红润润黄澄澄的地瓜,完全填充了瓜菜代的灰色记忆,一个忽明忽暗的下午,幽幽暗暗的时光隧道,在朦胧里连接了迷蒙的今天和混沌的昨天,走向光亮咋现的时间的洞口,天亮了,记不起昨天是阴天还是晴天,绿色的山飘荡着暖暖的阳光和,安闲自在的羊群和云朵。

目光极速搜集昨日的晴和雨,几只蝙蝠在向晚的山的暗影里,飞近又飞远消失在茫茫天地间,远处传出几声喜鹊和布谷鸟的叫声,天和地安详地没有言语,异乡人盯着幽幽的暗夜,驰骋在明天的背后,在这陌生又熟悉的异乡夜,天的一角挂着一把明晃晃的镰刀,正划开这世界的表层,我深爱那沉重不支的痛苦。


一个雷霆乍惊风雨瑟瑟的傍晚,一道彩虹跃起在天边,群山之巅,一个无声的呐喊,在林间的风中快速流转。

十年二十年,去看夕阳的静谧,相约看海的豪迈一如从前,我静静地站立,任几十年的狂风流过身边,那群山之巅的一抹霞光,映照了群山之间的松涛的秘密交谈。

在碧色的霞光里我重新领有岁月的誓言,在远远的云端依然洁白如暖煦煦的棉絮,一座佛塔威然伫立,不管晴空万里一碧如洗,还是阴霾重重落花遍地,我认真地打量他的样子,十年二十年,岁月沧桑了容颜。

棱角渐渐被尘埃抚平,仅剩坚硬的骨头,明天的背后,长出了犄角。


2018.5.9——10作于岱下

2018.11.27修改

2021.6.5芒种 定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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