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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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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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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的村庄

姜建华


望春天,幽微的思念,迷离的春光,春天越来越远,故乡越来越远,此刻,远去的时光澎湃成海,漫过季节的尘埃,昨夜星辰如花凋落,紫色的云烟映照碧霞的光芒,江天一色的湖水,水何澹澹,天越来越高,河越来越宽,望春天,手拉手,穿越春天的大地,看吧,桃花正灿烂,开在故乡的田园。

姥姥村前的那条河流,在我的印象里已定格为一道凝固而温暖的风景。后来想想是条不大的小河,童年的记忆是长长的,走很长一段才到学校的。

听,大柳树依然在不远处轻轻地诉说,其实,故乡,一直就在那里呀就在那里,只是你忽视了她的存在是不是因为那太严重的雾霾。迎风舞动的青枝绿叶,激荡着瑰丽和欢乐,滋养着你的心灵,滋养着爱,本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心空空,眼前的一切看似真实,其实已蒙上厚厚的时光尘埃, 找不到哪个才是真实的你。

一个人孤独地生活,思考,存在。梦的世界,是惊喜也是悲哀。

逐渐地,我也和这那风一样孤单单地歌唱,和那雨一样,自在地舞蹈,忘记了世界的悲哀,忘记了世界的存在。


诗酒年华,始终是远方所无法抵达,丽日晴空,空空如也的天,大地苍莽,冰凌与鲜花同在,枯萎的终将枯萎,并且腐烂,我的时光正在死去,我的时光已经死去,无影无形,不见一点痕迹,是的,已经死去,死去就死去吧。

那些繁盛的光影,落满了叶子和灰烬,眼睛里的光,一点点黯淡,直至失去所有光彩。

我们爱情的天空,在秋的枫叶里绽放殆尽,冷却,下沉,漫漫浸润黄黄的泥土地,沉入坟墓,沉进永不见天日的暗黑时刻,时光掠走了所有的欣喜与悲哀。

在我的空中楼阁里,我的荒芜田园里,那些我曾喜爱的曾经盛开的那些花,那些迎霜斗雪的腊梅,那些东篱独迎朝霞黄昏的菊,那些暗夜芬芳的夜来香,瞬间华丽绽放的昙花,一切一切,四处飘散孤零零的一点点影子。

然而那华丽丽的烟火,令人喜悦心摇神荡的色彩,从我生命的开端,一点点的流逝,消散,直至最后从这片曾经温馨的空间逃走,逃到不知所向的地方,空空,空空,空空如也。

 那些次曾经的五彩缤纷已经死去……带着最后的想象,希冀,升到那远远云端的图腾,自此便原野的云一起,四处游荡,天空,便是它无所不在的家,包括身体,灵魂。


姥姥家前面有一条很长很长的河,沿着河能一直走到小学校。河对岸是另一个小村庄,常常和舅舅一块去那个村看电影。

小时候常在姥姥家住,小学三年级还在姥姥那个村上了一年学。大姨妗子常和村里的姑娘小媳妇去河边洗衣服自不必说,印象最深的还是冬天,河上结了厚厚的冰,小伙伴们在冰上打滑梯嬉戏的情景。想起了姥爷讲过的一个挨打的背着不挨打的故事,也不清楚那是中国的寓言故事还是阿拉伯的天方夜谭了。

大人们忙完了一天的农活,总是沿着这条乡村的河流,寻找那些翠绿鲜嫩的野草喂猪。风华正茂的少男少女,则在晚饭后沿河漫步,消遣那些饱含憧憬的曼妙时光。我也时常来到河畔,聆听鸟儿啁啾的叫声和知了没完没了的洪亮的歌唱,小伙伴们下河捞鱼摸虾逮泥鳅的愉快,也是不用言说的。

乡村的小河不像喧啸城市的人造河流那样,少了自然天成的韵味,乡村的河流有一种原生态的美,令人向往。河边小憩,疲惫的身心迎着突然吹来的一阵风,顿觉一股清新和凉意,如天外来风一般,也有了神的灵气,一天的烦恼和劳累也渐渐烟消云散。

夕阳西下,小伙姑娘们恋爱的身影也給小村平添了一份暖意。透过飘缈的雾霭,一群浣纱的女人们已端着干净的衣物,踏着夕阳向家中走去。一排排杨树榆树柏树柳树也在渐渐暗红的天空下显出婆娑或挺拔的身影,一群群的鸟儿也在一天繁忙的觅食之后回家了。多年过去,乡村的河流,灵魂深处的一道温暖清新而生动的风景,会时不时地触及哪一根迟钝的神经。

那个夏日的风依然逍遥,青枝绿叶依旧,却不见那时的你,那个无知懵懂的少年,还有那儿时的亲密伙伴和年少的幻想,一种瑰丽的美景已悄无声息地,流逝在静悄悄的岁月里,没有一点踪迹。门前的那棵大柳树,不时地摇曳在记忆的时光里,夏日荫荫端着饭碗抢先爬上那棵,很粗树杈并不很高的大柳树,有滋有味地吃起那舒爽可口的粗茶淡饭,看着树下没占到有利位置的小伙伴,凉爽的风吹过,甚是自豪,寻常的童年时光在大柳树的枝丫间回荡,那样地清晰绮丽 生动,恍然若梦,今日的情形却迥异于往昔——你到处寻找和打听,却再也找不到,那旧日的时光,似曾相识,却都不是那时温馨甘美的记忆。


神与物游,生活并不都是逍遥,一次次的跌倒爬起,并没有跌落你的良知,夜的慈悲,带来那远去的时光,风轻抚你我的烦躁和忧伤,一样的夏日,一样的你,只是变成了成人的模样,岁月并没有老去只是多了些许深沉的低语。

哪里是你来时的路和少年的渴望,如今喜鹊声声,还有飞翔的各种小鸟  袭上心头的,依然是那遥远而清晰,的夏风轻轻抚过的风里荡漾着欢声笑语的大柳树,谁在倾听倾听那枝丫发新绿的心声,做一直柳笛在哪个夏日里,吹过了悠长的岁月在那迷人的夏风里。

我没有健壮的身体,我没魂灵的神奇,我走过一片月夜,走过一片原野,风吹走了倦怠的魂灵,一片澄澈的月光,我没有前进的方向,向南方走走,向北走走,在草原上扬起尘沙,黑骏马飞过草原,春天里,谁家新燕啄春泥,一阵嬉戏,欢声笑语。

我喜欢夏天的风,我喜欢夏天的雨,或者轰轰烈烈,或者含情脉脉,雨水滴滴答答敲打树叶的声音,牵动每一个漂泊的游子,每一个生命的过客。它也那样安闲地忽视了每个过客或悲或喜的存在,兀自欢快地歌唱,舞蹈,那样地自由自在,像个调皮的小精灵。那是水滴的本性,也是水滴的灵性。我没有那种命,我是一个被世界忽视的过客,我是一个被故乡遗忘的游子。

当蓦然回首时,我总以为,我能看到一些人在为我等候,为我牵挂。可,没有,一个人也没有。做梦的人依然在做梦。夏风依然在孤独地歌唱。

昂首问天,我,我怎么了,谁拿走了我的童年?无语的我,迟滞的我,那风那树那个夏日,静静的风袭来,吹皱了生活的涟漪,轻轻地,带来了故乡的消息,那个悄悄过去的夏天一个鲜活的记忆,寻着那童年的印迹。


山涧,原野,一片片坟茔,烂漫的鲜花,烂漫的季节,你始终找不到芬芳所依,那些野花,紫色的花,黄色的花,白色的花,那漫山遍野的,是谁低低悠回的思念 ,谁在原野行走,寻觅,走走停停,寻得到过去的是光影吗,我亲爱的你。

霜叶红了,微微凉的天,一个生命来到这世界,没有哭泣,没有惊喜,他还不懂人类的语言,一个什么季节,百花凋零,还是繁华盛开,一个生命,走着,笑着,然后便消失了,永远地,消失在这苍苍茫茫热热闹闹的人世间。

秋天过后的丰收,惊喜,弥漫空荡荡的天空,原野呜咽的大雁,飞向何方,一个季节的蓬勃,挣扎,终于在一个季节落幕,阳光不再是阳光,阴影不再是阴影,风吹过原野,吹过故乡,异乡,吹过,不知谁的长生长往的地方。

生命的惊讶,惊奇,曾经闪闪烁烁,暗夜的的寒星,曾刺痛谁温柔的梦乡,干涸的土地,落满谁折翅的双翼,风起了,风过了,吹走了黄沙,破败的柳絮。

当你还不懂人类语言的时候,你那样甜蜜,灵魂的风景就像山涧的小溪,咕咕地流过每个季节,流过每一寸土地,那暗夜飘荡的星光月光啊,又惊了哪片林中的鸟。

谁还在苦涩的井底,打捞青春之光的银河,誰还在黑暗的原野,寻找那些似有若无的魂灵,那纯净若初的梦想,在何时醒来,在冰点,沸点里,我走过这赤裸裸的原野。


一切不朽,不需要惧怕,死亡,无论是十七岁,还是七十岁,这个世界没有死亡,也没有黑暗,谁在暗夜,呼唤一个世纪,一个过去的世纪,一个未来的世纪,谁进去了一片原野,走进了一片星光,走进一座温馨的小房子,走进了哪个女巫的梦乡。

繁华热闹的广场,我在角落里,找到一个似正亦邪的女巫,或者一个惊慌失措的莽汉,我想倾听他似癫亦狂的跌跌撞撞的言语,我不相信什么预感,不怕什么恶兆,我并不躲避诽谤,打击,这世间冷冷的恶意,这邪恶,如何毒害这纯洁的世界,这纯净的夕阳,世界并没有死亡。繁星仍在,月光仍在。

谁的预言,将遭受灭顶之灾,风声鹤唳,我把自己的命运拴紧在自己的马鞍上,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依然月光,依然清奇,我都会是挺立在马橙上,那个懵懵懂懂,莽莽撞撞的男孩。

我已满足于此生的腐朽,我甘愿以一生作为酬报,回报这月夜的原野,回报这马蹄飞奔的青青草原。

我愿以我之死亡,成就一场时光的复活,梦想,月落乌啼夜阑卧听雨,这真真切切的刺破心扉的言语。

春天的花,依然在开,灿烂,明净。


2022.4.5清明节 

风生 岱下山海阁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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