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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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天色暗下来了,夜越来越深。透过久远的伤情,蝴蝶在夜里翩飞,别笑我把脸埋进浓重的夜色,细听你在幽幽的月光里诉说,没有了你的消息。任凭夜使劲地温柔,躺在那遥不可及的春暖花开,怎么也爬不起来,爬不出那些鸟朦胧月朦胧的日子。
我打开一扇窗，在这样的夜晚,让那夜风把我迷醉,我在这样夜晚沉默，沉默,一些琐事,在夜里不停地流淌……风抚过我的脸庞,我品味着月光和风的方向,这次,是谁让她失望?那只蝴蝶在月光里，无奈地飞翔,还有谁知道风的方向?
谁的心情，凋零了整整一个秋天，旧时的亭台，在谁的梦里千转百回，那片风雨里的绿叶，一直坚守在暗夜，守住一个别样的黎明和黄昏，谁走过了几个春秋，谁又遗忘了那片风景，路漫漫，故乡，近亦远，那回不去的时光，还有少年的怅惘。
雪落在茫茫的荒原，飘进那个远行者的衣袖，飘进他的心里，远方可有他昔日的梦想和欢笑，雪，凝固了时间和热情，那个踏雪寻梅的时刻，冷冷的天，空中淡淡的宁静和芬芳，谁痴情的奔走里，流出了醉意朦胧的泪花，如今只有雪，无声的雪。
二
无月的夜晚,蝴蝶找不到家的方向。谁的梦想,还在自由地飞翔?把忧伤丢在夜里,让风吹干,如果没有风,她是不是会更加迷茫?
回望热情游走的方向,渴望,象云一样在飘荡。把梦托给遥远的月亮。是什么在夜里自由地疯长?注定要寻找月光的方向,生命已被牵引,不管阴晴圆缺,有你的地方就是天堂，谁会丰润花蝴蝶的翅膀?一样的月光,不一样的沧桑,日月沧桑后,你在谁的身旁?如果没有风,谁还在意那温柔的月光?
为那梦中的绿色不再是梦,你匆匆离去,留下这黄土地和阵阵寂寞的花语,你曾是一把伞,为她遮风挡雨,你曾是太阳照亮她的冬季,心头不灭的纤纤记忆,如梦如幻刻骨铭心。远方真的有风景吗?四处漂泊的你,微笑为何那般地无奈?
不感谢傲慢与偏见，不感谢，令人发狂甚至窒息的绝望和迷惘，谁是上帝派来的磨刀石，来磨砺你的，不是，那只是魔鬼，妖孽就是妖孽，行者从不说感谢，赶路要紧，天亮就要出发，
不感谢漂泊，穿自己的舞鞋走一段红尘路，一路流浪的落寞忧伤，自己品尝，尘封在远古的苍老的灵魂，也需要药王菩萨的一剂良药，那么的安宁，那么晶莹的泪花。
不感谢遗忘，废墟在千古的夜里独自哭泣，干枯的灵魂，比木乃伊更加悲哀，寂静的夜影，刻着神秘符号的甲骨，在绿影婆娑的春天，散发着鲜绿和神奇，不感谢悲伤，在洞中舔舐伤口的小兽，冷冷的风吹不走他刻骨的记忆，悲伤让一切沉默静止，而我们需要，继续歌唱，边走边唱。
三
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一个在枝头绽露的笑意,三月的江南水灵灵的花瓣,闪着娇艳和自豪。这样的夜曲,不要说出它的名字,不要摇醒那湿润的梦呓,让它独自飘过这寂寞的夜空,让那摇曳的花轻盈地开放。
那个有狂风的夜里,暴雨成了帮凶,掠走了星星和那弯明月，也掠走了你的笑声,一声尖叫刺穿夜空。今夜黯淡的月光里,谁在轻轻抚慰着树枝的神经,看不清树的表情,只有蝴蝶明翩翩飞舞,幽微的风在传递着谁的语言?你受伤的爱情为谁歌唱?你翩跹的舞姿又怎样饱经风霜?恍然一梦千古伤心,冷冷清清,多少泪水多少伤痕,望断青春!
黑蝴蝶,那只兀自飘飞的黑蝴蝶,在夜里抖落她的记忆,一双黑暗而永恒的限睛,把尘世的月亮照得那样清纯!那个时候阳光灿烂,那个时候睡梦很甜!深深的夜,把那只蝴蝶击倒在地,猝然的惊醒直刺心底。黑暗压住她柔软的翅膀,所有的星星都惊恐万状,一千种声音在说:躲开光明,那是一种可怕的诱惑!心刻满了魔术师的咒语,小天使在兀自地飞翔，望着那只蝴蝶,那只迷失的蝴蝶,仍有月亮倾洒那柔和的光……
野菊花在沉思中凋谢,谁在这样的夜里孤独地唱歌?试图抓住点什么,是风还是谁飘零的衣角?疲倦的心思郁郁寡欢,风月无边,无边的风月!谁让痛苦飞翔，把黑暗点亮,洗去心的迷惘旧日的忧伤。蝴蝶,默默无语的蝴蝶,跌倒在时间的尘埃里,等待苏醒!远处谁的轻轻歌唱?在夜的窗口摇曳梦的翅膀!
一天又一天在，浪漫的幻想和焦灼的渴望中，等待，冥冥中与青春的再一次相遇，丰富而虚无，青涩而温暖，那黑色的夏日，透着朦胧的红色的光芒，青青的麦地，波浪翻滚，涌动着季节的呼喊和农人的期盼，夜幕降临，我家门外的那颗经年的枣树，在小伙伴的欢笑里，可又开出些许小小的花朵，弯弯的月牙儿，在怒放的闪电之后，悄悄爬上山坡，在云里忽隐忽现，哪里又想起一阵又一阵欢乐而悲凉的歌，金梭，银梭，自由地穿梭。
时光的影子，在汗滴禾下土的词句里，略过静默的大地和骚动灵魂的深处，布谷鸟的叫声，和风一起，寻找，追逐着命运前行的方向，太阳与木星相互注视，微凉的星光照亮父辈苍白的发和额头，还有和土地一样贫瘠的希望，这天真世界温存的问候啊，谁在用一枝干枯的树枝，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画着自己蓝色的梦想，暗的夜，喑哑的歌唱，在苍凉的月光里，慢慢浸润，滋养那漫漫的乡村时光，永恒之渴望，那微薄的念想，泪与笑，凄然迷离，朦朦胧胧映照那时的光，惨淡的雾里，白色的日光，刺疼了谁的眼，愁了谁，那暗夜般的永昼，也许，只有那夜的低诉和黎明的鸟的叫声，才能把那沉睡的灵魂，和土地一起唤醒。
昨夜的狂暴的风，骤然落下雨，吹走多少落花的记忆，泥泞里是谁哀怨的低语，谁走向漫漫的远方，那没有诗意的徜徉，在黑夜的转弯处，遇见黑云里钻出的月光，虚空的夜，谁在期待那束久远的光芒，女巫的咒语的心间默诵千遍，闪电怒吼着撕裂了黑云的衣衫，紫红色的梦想在夜的深处绽放，飘出些暗香，那徘徊等待的夜蝶，穿越山谷河流，守候着荒原千年万年空无的梦，闪电把沉睡的大地唤醒，和土地上的一切生灵，渴望飞翔的鹰，景仰着又一个喷薄的黎明。
四
沉睡千年的荒原在今夜醒来,年年流浪的梦没有哭泣,穿过阳春白雪的旋律,秋日的花蝴蝶静静飘临。追逐没有升起过的太阳,谁曾在月光里执著地飞翔,回望热情游走的方向,忧思的心难以成眠。
把梦托给远方的蓓蕾,渴望她能自由地开放飘香,何时已飘落那瘦瘦的根的深处,丰润了五月的花和花蝴蝶的翅膀!一个苦苦等待,一个艰难寻觅,同样的沧桑,同样地美丽无比!那蝴蝶梦蝴蝶花的凄婉，使古老的荒原神话般地迷人。
几十个春秋已走进了坟幕,岁月留下的是空旷的天空。时光的声音轻轻敲打今夜的无眠，生命浮动于半梦半醒之间,只有那只千年的蝴蝶,还清醒地活着。青春在激荡着谁谁谁的风花雪月,逃离爱情的生命临风独立!
和风荡漾的春天,红红的蝴蝶结,恍若一种如火如荼的思念!蝴蝶结,红红的蝴蝶结,驿动着青春的风年少的梦。一个女孩楚楚动人,一种心情温柔如水,隔时离空的红颜,在日记里竞写得那么刻骨铭心!
蝴蝶,跃动的红蝴蝶!小小的心事,甜甜的声音,滋润了岁月在心底的印痕,随梦流逝了青春的年华。
上帝啊，让我如何是好，在这凉凉的初冬的夜，我无法想起，也无法忘记，我无法找到丢失已经到自己，面包有了，衣服有了，房子有了，车子有了，我却无法平静，在这月光如水的夜，何时欣喜的双眼才会平静，何时欢快的双脚才会静寂无声，那秋天的一片叶，那冬夜一场寂静的雪。
我是个病人，城市的病人，一个人走在暗夜灯光孤独的辉煌，我是个盲人，无视岁月的盲人，独自漂流在茫茫无边的大海上，我摸索着前行，我无助地跌倒，誰来磨平那生命里的伤痕，鸟儿从一片树林，飞向另一片树林，我从一个村庄走到另一个村庄，我从一个城市走到另一个城市，我从一片月光走进另一片月光，我从一片荒原走进另一片荒原，我从一间空房子，走进另一间空房子，始终找不到那旧日的泪水与欢笑。
失去了故乡的小羊和悠长的时光，再见了，那些晨风里的鸟鸣与欢唱，那薄薄的冬雾里，冰凌的窗花，温暖的火炉，凝固了多少欢乐而回不去的旧时光，茫然无知的烛火，再见了，那神奇而玄妙的仲夏夜之梦，那些天使和精灵，在谁的天空，无忧无虑地飞翔，那些恐怖的白纸般的岁月，似乎长了翅膀只有无力的回响和惆怅，再见，那彷徨而彷徨的暗夜，还有那些不再属于我的渴望，焦躁与等待。
五
天也无边，梦也无边，蝴蝶固执地飞翔在他的面前。爱人的呼吸，摇撼着夜的沉默，她是否看见了那只飞着的蝴蝶。
夜里，雪飘落，飞天袖间的花朵，和蝴蝶一样灿烂，诗行悄悄依着苍白的雪，悄悄偎在夜的身旁，梦依然香甜，香甜在那个千年的夜晚。
青春的吉他声使秋意浓浓,被琴弦割破的是你的手指和梦,花蝴蝶仍在秋天里缓缓地飞……
金梭，银梭，自由地来回穿梭，当太阳与月亮相遇，在时空交错的轮回里，散发静谧的光芒，我再一次看见你，朦胧的月光下，奔跑欢笑的小小的身影，阴霾里涌动的暗流，迷失了生命的光泽，一次又一次的跌倒爬起，无助地寻找，在迷雾般的世界，幽魂一般地游荡漂泊。
是什么灼伤里你干瘪枯槁的魂灵，顶着露珠的丁香花，走过紫色荡漾的季节，在岁月微凉的光芒里，静静地绽放，她注视着风中的尘埃跌宕，倾听着忧郁的歌唱，那是谁秘密的约定，快乐与希望，幽微与悲伤。
谁给你一个暖暖的问候，抑或一个清澈的微笑，紫色的藤萝，长满欲望蓬勃的清晨，赤裸裸的灵魂，走进喧嚣的嘈杂的街巷，混沌的的目光在白色的光芒，里渐渐苏醒。
2019.6.27初稿
2022.6.29六月初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