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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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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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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路,最最远的路


                                                                                                                                              姜建华


几场秋风秋语,岁月不再需要什么秘密,秋海棠依然在开,童年的梦想,在夜里开放、飘香,可你已不是那曾经的夜晚,那温柔的夜呢,星星眨着眼,不说话。故乡,多么亲切的一个词,时间的阻隔,没有千山万水,已是梦逝天涯,望也望不见的,无可言说的乡愁乡情。


——题记


梦里我看到故乡的油菜花开放,开出它最灿烂笑的模样,大片大片的金黄,要比那日光还要亮。多么美丽的小小村庄,淡淡的云儿在天空自由地飘荡,我唱着妈妈唱着的歌谣,追回那遥远古老的时光。这该是我的故乡,夕阳下忙碌了一天的鸟儿归巢了,橘黄色的天空,树林的枝丫,成群鸟儿,一幅让人感动的生活画卷,还有远处小贩的叫卖声……

                             


花落花开一回回,多少次,梦里又回到儿时的那个老院落,记忆中熟悉的老房子是那样清晰,真真切切,仿佛就在近前,醒来时,又有多少的泪痕沾湿了旧梦。

又到年关,似乎有一根隐隐的线,在牵动你与儿时的一切,可已回不去那个出生、成长的地方。关于老家,是那许多成长的片断组成的画面。奶奶弯着腰拄着拐棍在村口等你的身影,跟爷爷去家西看场睡觉的场面,明亮的月光下传来妈妈唤你回家的声音,父亲在外工作回来给你带一点小礼物的情景,不知何时你又偷偷溜出家门去和小伙伴们玩捉迷藏了,忘记了回家的时间……直到14岁,你离开农村的那个家,搬到了县城,从此,故乡变他乡,成了再也回不去的地方。

那时我哪里会知道,其实这一生不都是在告别吗,告别故乡,告别亲人,去外地求学,去外地工作,不说老大徒伤悲,也是无情流逝的岁月,让你再也找不到故乡的样子,只能梦里一回回生动地再现,也只能在梦里才能见到儿时的明月和去往另外一个世界的爷爷奶奶。今夜无月,今夜无梦,故乡近在咫尺,梦里的人早已远隔天涯,无处可寻。



刚毕业那会,工作没有着落,在家停留的那段时间,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夕阳西下,去附近的山坡走走,看着红灯笼搬的夕阳慢慢消失的样子 。

工作了,风风火火,奔奔波波几十年,不说一败涂地,也是一无所获,再难有那样的闲暇和心情去看那夕阳了。

故乡那个自小长大的老屋,总被母亲收拾得一尘不染,干干净净的院落,黄昏暖暖的光照着小院,一切仿佛近在眼前,又恍如旧梦一般,找不见一点影子。

故乡,多么亲切的一个词,时间的阻隔,没有千山万水,已是梦逝天涯,望也望不见的,无可言说的乡愁乡情。

弯弯的小河边,当年新生的绿草,那样地细那样地软,那一边掠过无垠的风光,河上逸荡阳光的碎金,温暖蓬勃春的生机,在那上面我曾用我的心,抚摸爱和生的希望。远去了永远地远去了,留下我在遥远的他乡,想着念着,感受苦难和温柔的光,没有眼泪默默地追寻,走在长满绿草的长长的路上。

用姐姐的红纱巾挡风的男娃们,在寒夜数着有故事没故事的星星,想着哪一天也走出这山沟沟,买好多好多好玩好吃的东西,给他的妈妈、姐姐和小伙伴们,把星儿直数到家中又贴上新的年画,梦境在妈妈又大又圆的烙饼里热热乎乎。书包和书本一样地破旧,不见了影儿,只用泪水蘸着笑,在高楼里涂抹丹青,以秋水的目光,望故乡的亲人和那看不见的七月七的神话,隔河默默相望遥遥关注千万个长夜,等那一年一度的相会,姐姐的红纱巾呢,那热乎乎的烙饼呢?流浪在家乡之外的岁月里,谁家的孩子正在娘的怀抱里撒娇?此时流泪,彼时花开。

童年的梦想,是家乡六月的夜空,闪烁着儿时记忆里的的星星,那开得兴高采烈的喇叭花,激荡着小伙伴童稚的梦幻。田地里耕牛的身影,牵念着祖辈美好的追求,回想故乡遥远而亲切的天空,耳边又响起了母亲唠叨的话语。月光下无意间闪动如此轻盈的泪,金色的六月是童年的沃土,爷爷的手掌温暖地抚摸着那个美好的童年。

涣纱少女清脆的笑声,温馨了多少孤独的日子,风霜也好,雪雨也好,感动了多少的黄昏和黎明。那无边的风月,从春到秋发生了多少事,多少次独自去看夕阳,那个春天洒满了一地忧伤。园子里的花谢了,又开了,固执地用清晨的阳光编制梦幻,与往事干杯,走过布满荆棘的夜晚,打开门窗吧,倾听那花开的声音。

几场秋风秋语,岁月不再需要什么秘密,秋海棠依然在开,童年的梦想,在夜里开放、飘香,可你已不是那曾经的夜晚,那温柔的夜呢,星星眨着眼,不说话。夜静知音,窗外雨阵阵,秋风袭花花不语,只有虫鸣阵阵……

天涯呀海角呀,谁在轻轻地唱,当青春的彩虹慢慢迷失于,尘埃起伏飞扬的阴霾,消隐于无明无黯的白茫茫的夜,那梦想的大厦宛如比萨的斜塔,定格在恍然隔世的梦境里,这一场水墨雪纷飞在那个季节的风景里,徒然叹息,花非花雾非雾,太阳已升起,升起在那留不住的流落的花季雨季,那一池涟漪惊动了誰的小小的秘密。

那春天的伊甸园般的绿草地,那夏的黎明的布谷鸟的叫声,那秋的一片一片的麦草垛,那冬雪里老屋挂着的红红的辣椒和玉米,看那青春梦想的叶子,并没有枯萎的痕迹,梦的翅膀依然在那远远的云端和某个有星星的夜里 ,翩然飞翔,扑打着廖远的心事和那个数月亮数星星的农村娃。



那似水的流年,天边那只白鸟,惊动了今夜如洗的月光,她飞过青春的土地,飞过乡村城市,淡淡的月光照着誰的淡淡愁绪,飞过絮絮叨叨的低语,今夜的星光映着誰的泪光,飞过那虚无廖远的时空,哪里是她的归依,月色诡异 ,不言不语。

你瞧,那圆圆的跳荡的大月亮,小伙伴在院子前的空地玩着,捉迷藏的游戏, 如今的小伙伴们可好,那圆圆的月,记挂着多少童年的梦,多少欢乐的时光,如水一样的时光,流走了,悄无声息,不着痕迹。

那数星星的娃是否,还记得当年数了多少颗星星,那数月亮的娃是否,把那明亮的月光带回了家,那玩泥巴的娃是否在一个,清凉的黎明的时分,在黑黑的夜明亮的月里,找到回家的方向,那童年的篱笆门是否还为他开着,门口的枣花是否在簌簌地落着,那可爱的小猪小羊是否安然地睡在柴草垛旁,等着他的小主人回到家乡,在这月照四野的静谧的小村庄。

向晚六点多的天空,依然明亮,小小的篱笆门开着,小院的树下,身躯佝偻颤微微的奶奶,在给孙子铺着晚上乘凉的凉席,放学回家的娃在门口的枣树下,玩着泥巴,下地干活的娘,还没有回家,一个平常的夕阳西下。

天还没亮,露水沾满了地里的野花野草,瘦小的背影,母亲扛着鉄锨鐝头戴着草帽,已行走在乡间的路上,娃还在香甜的梦里,背着粪框的爷爷已走过好几个街巷,收获了不少的肥料 ,那么早那么黑的天,爷爷是否遇见了聊斋故事里的小妖小怪,晚上孙子缠着讲故事时也有了生动的注解。

走过那片麦地走过那片场,在黎明的微光里,娘已镑完了,北洼的那几分地,地上野草的露珠,闪着亮亮的光 ,洼里的雾气慢慢散开,田间地陇的泥土散发着温馨的气息,庄稼苗意趣盎然的长在初夏的原野。

撒一把种子,便拥有了一片春华秋实,在异乡的城市,梦中又看见那滋滋生长的,麦苗玉米高粱,和豆角爬秧的声音,多少年的风雨,和风雨滋养的故乡的,庄稼地阳光天空,那个农村的娃是否,还在夕阳下玩着泥巴 ,等他的妈妈。



远去的时光,听着久远的故事,喜怒哀乐迷迷离离一起都到心头来,笑中有泪,泪中带笑,其中滋味有誰解得开 ,只那飘渺的白月光,和远处凄凄迷迷,若断若续的歌唱,新酒为君歌一曲 ,今夜不再话凄凉,那草地那阳光依然清晰舒朗,天涯呀海角呀,看那夕阳下归巢的一群群的小鸟,今夜,梦回故乡,穿过那原野的风和朗朗的月光。

望天边亮亮的星,在这凄清的夜,想起故乡的雪,在这深夜,雪,那故乡的雪,洁白的天,洁白的地,雪月无语,把世俗都抛弃,纯净的空气,纯净的我和你。雪,茫茫的雪原,雪,只有雪,白茫茫一片,一片一片洒落在你心间。故乡,你听见了我轻轻的呼唤了吗?

岁月漫漫,夜也寂寞,月也寂寞,谁的心梦在轻轻飞扬?春也迷惘,秋也迷惘,今夜的月光迷漫了谁的忧伤?多少的雨雪,多少的风霜?流浪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方向,故乡的月光太美太温柔,失缺月的夜空没有灵魂。心情在时光里慢慢老去,习习清风,月上寒空,泪光中闪动着月光。谁是我的雅典娜?谁是我的维纳斯?只有时光流动的声音,只有月光飘动的声响。

一丝凉意,一些忧郁,孤独地在月光下睡去。梦静静地来了,幸福洒满了整个夜晚。


2017.10作

2018.6修改

2019.2.4除夕改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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