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凌盛开

——写给故乡的月夜

姜建华

引言：朔风无涯，流年如沙，晓月雪残，梦失断桥边，那时，花开正艳。若生着，为何没了往日的欢歌笑语，若是死，为何还听见风里的叹息，当呐喊，消失在莽原的夜，担忧，也变为虚无，无关风雨，无问西东。

一 惜流年

那块巨大的顽石在蓝雾的夜，兀然而立，百年沉思，百年孤独，如一尊往生的佛。

没有枷锁般的红字，千年的飞扬，千年的污浊统统被删去，风吹着红色的衣袂，吹着空荡荡的诺大的袖袍，蓬乱的长发和茫然的目光。你是那旷世独立的一阵风，席卷了荒原大漠高山，远走的身影那样淡然又悄无声息，把那种种纯粹的寂寞留在人世。

一切那样丰盈灵动可感，繁华嘈杂而充实的世间，那夜空的空气瞬间虚渺，虚空。那荒原飘荡的一片云，那雪山阳光下的洁白如玉的雪，那沙漠的驼铃又惊醒了多少梦中人。

云朵无形无体，梦境无边无际，芳华和虚妄同样无休无止。一阵遗世界独立的风是否找到家的方向，众生芸芸，红尘滚滚，一个纷纷扰扰热热闹闹的幻象，谁比谁更寂寞，一个无家可归的夜。

谁四处流浪漂泊，不说几十年的风雨，不说风和日丽还是阴云四起，一阵无心的风吹过，只剩下星星，月亮，大地。

二 空贝壳

那天边飞着的青鸟啊，你可还陪着那个梦中人，那只洁白的鸟啊，你又飞向了何方，是否也偶尔看一下，天际摇摇欲坠的夕阳。

没有大漠孤烟直，没有月如雪，只一阵无心的风声，一片寂寂无声的花语。飞离这片黄土地吧，远方有你的诗意和梦想，跨过俏丽的地平线吧，你青春的艳影，在那不远的地方向你致意。你是那寒风里的浪花朵朵，谁在听那大海孤独的舞蹈，咆哮，夜醒了，一只空空的贝壳，被抛上沙滩。

昨夜星辰依然闪烁，谁在夜风里低声地唱歌，即便山巅的风雨雷电，即便海边的狂飙巨浪。一阵风被谁遗忘，长眠没有星星没有月亮的荒漠，一束光游荡在空旷的宇宙，一颗渐渐渐消瘦的星星，消失在茫茫的夜，没一点风生。

急匆匆的赶路，追赶着阴霾般的红尘，星星坠落，找不到故乡，没有天和地，没有我和你，一阵风过，一个夜的影，忽明忽暗，影影绰绰。

归去，归去，风也归去，你也归去，大地啊，山川，没有什么言说，热闹的来，寂寞的去，一片阳光一颗小草，那片月光里没有任何的消息。

三 女巫咒

雪的世界隐藏了什么，那么的欢天喜地，充满了希冀，一场雪而已，而已，一个飘雪的日子，乡愁在雪地里蔓延，升腾。

那么静静地，好不吝啬地洒满了世界，白雪公主在会心低微笑，还是，默默哭泣，巫婆又在那黑暗的角落里，念什么咒语，是在像转动这雪天的运气，是在咒骂谁他玛了个壁，谁敢惹她这神鬼不怕的，老妖女念念有词的巫女，有时不那么地可鄙，比那些暗夜的出奇的静里，蕴藏的风暴，更让人感到，尘埃落地的踏实新奇，巫婆，独立地存在，以自己的姿势，在这黑暗的白白的雪里。

那样的洋洋洒洒，漫无边际，除了雪这世界还有什么声音这样静，雪下着，迷离了你的眼睛，纯净还是迷离了你的魂灵 ，无知的雪洁净的雪茫然的雪零落的雪，凌乱了谁的纷纷扬扬的心情，就这雪，第一场雪，什么也不代表的雪，让你的心跨越了一个世纪，领略了大地白茫茫的心情，你静也好动也好咒骂也好歌唱也好，你在第一场雪里，找到一个巫婆的低语，和丢失已久的自己，雪，洁白的雪在下，在阴霾的天际，在渐渐凌乱而清晰的足迹，那是谁走过了狂野，寻找风的足迹，谁能说，凌乱的雪，就找不到远方梦的方向，雪，洁白的雪，不是天使，也不是巫婆，雪就在这样一个时刻覆盖了，这一夏的燥热，秋的萧瑟，大地无语，任雪飘落，这样的时刻，还有什么更让你惊心动魄，除了雪，这不言不语洋洋洒洒的雪，和这被雪照得雪亮雪亮的，夜。

当雪降临 虚空离开我们，太阳太阴都藏了起来，雪里，飘着乡愁。

四 雪无声

她，朦胧而清晰，她的笑甜甜的，如那柔的柠檬月色，夜空的星星如她的眼睛，好亮好清，微笑着听风的轻歌，她惺松的鬈发，挠着誰的心窝，云儿朵朵，荡着誰的心波。

寻，这冬雪里的一片枯叶，秋风过寒雪落，飘零，飘零得只剩骨架，没有季节的颜色，她的梦，透过纷飞的雪，绽放在下一个不可阻挡的春色，一片云朵，在这个季节灿烂如雪，雪花盛开在坦荡的原野，枝头的雪，让鸟的叫声清亮如洗，洗却没着落怅惘，洗却，马不停蹄的忧伤，夜，不说空虚不言温柔，在这澄明的蓝夜夜，誰还记得一片雪里的枯叶，凝固着梦的颜色，浓缩了冬的魂魄，花落花开，青枝绿叶，这世界我曾来过。

蓝的梦，夜的眼睛，星和月映着叶的心情，这洁白的雪，一场季节的火，熊熊燃烧着，难以抑制的枝丫的欲望和莽莽原野的激情。

五 蝶无语

一个人独自坐在空空的书桌前，一个人独自走失在茫茫雪原，静谧的雪，让他已飞跃千里万里，那长城那黄河那高原那雪山，哪个是你梦里的牵绊。

这个冬月的一天，他无助地，跋涉在雪的平原，雪花飞，往昔的迷离忧伤来回地飞，一张张旧照片，乱了誰的心扉，在这夜，雪花飞进他的梦里几回，那翩跹的蝴蝶翻飞，让誰的梦，化作无声的泪，和雪花飞，飞舞这在，洁净的天地间，大地，白茫茫一片，回家的小路，还在心底蔓延，直到，月上柳梢头，梦的颜色，已融在雪一样的月色里，雪花吻上嘴，甜了走失已久的心思，和丢在岁月里的浅浅的笑。

让这雪飞，穿越千山万水，雪花飞，来来回回在梦里飞，誰的喃喃自语，是梦中的蝴蝶，飞越了千里万里，与雪共舞，是痴迷，还是沉醉，雪里的蝴蝶，是庄周所梦，还是，雪蝶已然庄周的化身，雪的蝶，没有眼泪，只有，默默的飞，飞在千里万里的雪原，月色，那样清脆，雪蝶飞，来来回回，穿越在雪花飞舞的似梦亦醒的夜。

六 卷珠帘

暗淡的星光，闪在万里之遥的暗红苍穹，碧云黄花，珠帘卷走了十里秋风，金钗银钗闪耀，不见旧日的梦，二十四桥的明月，夜夜洒清辉，只不见，晓风残月里踟躇的人，泪洒千行，湿了这无名的小河，和似寒非寒心思凌乱的季节。

往事如鸿，流云扯不断痴怨离乱，流水送不去隔山隔水隔音讯的爱恨情仇，最好挥毫写万字，泼墨千江水，峰峦苍翠，鸟鸣潺潺涧水间，千岩万壑，可够你那千年的情转百回，枯草被季节遗忘，可寄托下，这夜空的闲愁，凝眸时分，今夜的月，惊了那林中的孤鸿，朱颜易改，青翠难留，兰亭古墨又何如，在这泪落无声的，月夜，依稀风韵不见春的颜色。

山边疏影淡，风暗换岁月的芳华，蝶寂寞的翩飞，舞姿动人，只没了缭绕暗香的花，芳华在左，漠然在右，蝶恋花，已只是千年词牌的名字，没有花和花蝴蝶的梦，茫然的夜，茫茫的山涧氤氲，依稀蝶的惊梦，花的妖娆的身影。

桃花盛开的空谷，乱纷纷那一片梦里春色，飞天袖间的那朵花，已盛开千年，不开不败，无人采摘，在尘世的梦里，盛开鲜艳的色彩，不见来的影，不见去的踪，身形渐老，万事堪嗟不言亦悲，把酒临风问青天，仅剩，倚楼极目，只见栖息枝间的黑鸦，归心无奈，随那风飘到天涯，追那蝴蝶的花，还有天边的云霞。

微月照今夜，又是岁末过，残灯帘幕，匆匆与流逝殆尽的青春芳华，再约佳期，杨柳岸的晓风残月，两行清泪两依依，难表相思，那青笺能否流传久远的渺茫的誓言，青花开在红尘里，红颜白发终相守，孑然一身，走过这一季的繁华和风雨。

雾霭迷空，雪落今夜的迷蒙，曾经桃愁杏怨，而今泪痕淋浪了誰的醉眼，寸心易感，依依伫立的期盼，纵情笺万叠，难抒这夜的微茫阑珊，秋风卷珠帘，空长叹。

七 观音笑

千年的信仰，在这一刻，诞生新生的希望，你我他，誰是谁的爱，誰忘了誰的爱，风无声游走晨与夜，禅寺的，终生依然清脆，观音笑而无语。

一个孩子在她的怀里，或安静或哭闹，他是你的另一种存在，他其实不是你的孩子，他是上帝的恩赐，他属于他自己，他属于，你已腐朽被芳华遗忘的，另一个时光的故事，一如你当年，快乐孤独烦恼苦逼的存在，芳华只供追忆，其实并不存在，再回到从前，你一样会，感到寂寂然然 凄凄惨惨戚戚，找不到生动的存在，跃然的画面只生动在故事里，鲜活靓丽，点燃了日渐苍老的梦，梦醒时分流几滴无来由的清泪，湿了，陈年的旧衫。

那个为梦而生的孩子，在你的身边，或不在你的身边，不一样的时光，一样炽热的渴望，照亮现在的他，过去的你，观音笑着，在梦里，传达暗语，他是他，你是你，我抱着的，是现在的他，过去的你，你遗忘了时光，遗忘了芳华，你以遗忘了他遗忘了自己，红尘里，一头雾水，不知是我是你是他，时光很慢他长的很慢，爱也慢慢，滋润了他的童年少年青年，时光很快你老的很快，你很快遗忘了，你的童年少年青年，遗忘了爱，遗忘了这个红尘的世界，你说，这个世界我曾来过。

风在疯跑，不说话，花在盛开，在孤独的一角，爱在醒来，在你的怀抱，观音也笑，不说话，枫叶红了，雪花飘了，白茫茫一片，月照南山，禅寺钟声清凉，悠远。

八 晓月残

沉默，在这夜里肆无忌惮地漫延，在寂寥的原野上，废弃的时光，在尘埃已定的废墟上，苟延残喘，迷黄的月色发着一丝微甜的光，夜，依然故我地保持永恒的沉默。

那是月色蛮好的夜，他和她，走在小园的小径，还讨论，这月是上玄月还是下玄月，夜风那样柔，一丝静谧的气息，回荡久远，浅浅的月，夜也绯红了她的脸庞，十六岁的花，还是十七岁的雨，那样的时节，夜的风那样美丽，平淡的夜晚，也拥有了神奇，流逝的如沙的日子，那时花开正好，月如柠檬，看窗外，雾蒙蒙，也是鸟朦胧月朦胧，而今小径独自徘徊的身影，明月，惊了飞鸿。

不说孤独，仰望夜空，朗月也好，迷蒙也好，那飞沙，流逝了心情，那流年似水也好，如沙也好，花开也好，花落也好。

人生没有旅程，爱和青春激荡原野的风，陌上花开，风姿绰约的身影，残月照大地，白茫茫一片里，一的永不消逝的渐行渐远的背影，他，是梦是真，那独守荒野的石头，记着他繁华的梦，没有叹息，只有风声，朔风无涯，也吹不散那，融进骨髓的旧梦，如沙流散如水流逝，终究不过一场空，唯有真实的繁华，在梦里一回回地生动。

西山，只留一个空空的草房，雪地，只剩一个似有还无的背影，孑然前行，没有春夏秋冬。

九 芳华叹

雪花，苦等几百个日夜，终于在这一个洁净的天空，如期绽放，那生命之树，只剩坚硬的枝丫，落满，星星点点斑驳的诉说。

冰雪的世界，那夏的繁华枝叶间逸荡的，碎金，如流沙般散失在那个，恍如隔世的季节，我们，和风中的鸟雀，一同领悟了，花红柳绿的繁荣与秋荷静默独立的枯萎。

当我们专注于一种美好的景致，不觉间，美的极致已在流浪的风中，亏损得一塌糊涂，再也寻不到当初的模样，遥远的乡村的月光，青春的蓬勃热烈的向往，我们在青春狩猎，守到最后，变成了那待兔的农夫，昔日的海誓山盟，随那雪花飞，醉了那千山万水的枯瘦的玫瑰。

我们狩猎，在这岁月的牧场，来来回回，多少次醉意而归，是否，带回了你苦苦的梦里的追寻，在月明星星稀的夜晚，安静入睡，那风的故乡，你不能停止想念，让你心旗咧咧的，追逐太阳奔跑的年代。

精彩纯粹梦幻，穿过岁月的心幔，还有没有欣赏花落遍地的缤纷，谁曾惶恐地藏起她落寞的心事，慢慢拉上她的心幕，把青春，在一个没有风的夜里，悄悄埋葬在，一个洒满月光的原野，虚空的夜，在那一刻丰满充实，那熟悉的秘密花园，永远地开在她的四季和香甜的梦里。

就在此刻静默的原野的风里，没有过去，没有未来，那远去的秘密，已蓬蓬勃勃地生长在今夜，此时的月光此时的玫瑰，又在前方的某一刻，疯长成你的，放不下的眷眷恋，灿烂成前世的，千娇百媚花开万千和你梦里的千转百回。

在这陌生的原野，还有柠檬的暖暖的月，在这凉凉的夜，还有玫瑰的悠远的暗香，我们狩猎的青春，没等到一只小小的野兔，恬静的夜，月朗朗星光璀璨，青春，那一把把纯粹的时光，随手扬起，泛起点点星光缕缕月光，洒落一地的，是粒粒细细的黄沙。

额，那故乡的月光那青春的时光，在今夜荡漾，在天籁的原野的风里，任你心潮澎湃如狂野的猎人，亦或心静如水的处子，那天边的月牙弯弯，在淡蓝的雾霭里，脉脉包含着，朦胧的原野和风中玫瑰的幽香。

十 冰凌开

陌上无花，冰凌盛开，这所有的风景，似水如沙，在那个清风徐徐的午后，四散为，侏罗纪化石的斑驳纹痕，阳光和树动人的姿势，依然，盛开在那个芬芳华美的秘密花园。

腊月，一脉默默的暖流，总在慵倦的时刻，浸润这冰封的季节，窗外，雀儿来来回回嬉戏那淡淡的云朵。

小园的花和蝶儿悄悄地睡着了，可不可以在某一时刻醒来，在经历几个，三秋的苦苦等待，那尘封心底的心事，舒朗，一如那年的明月光，腊月的风并不太冷，梦中流浪的蝶儿，是否，还能找到那旧时的幽幽暗香。

这腊月，一天一天地接近春天，不动声色地，在天寒地冻里，温暖那墙角的一枝腊梅和，一抹惊喜一抹羞涩的时光，凌寒独自开，是花和那惜花的梦中人，久久期待的暖暖的阳光。

那干裂的情纹，会在哪个雨季丰润，那四处漂泊的风不会停，那窗花的冰凌，是否还刻着暖暖的名字，梦无痕，小园香径彳亍的身影，腊月来腊梅开，依稀映着那时的月光，腊月长腊梅香，装着满含欢喜和期待的旧梦。

十一 无西东

那刻于石上的飘飘的衣袂，飞舞了千年，誰又读懂她那一低头的温柔，断了，那青春懵懂的情怀，舍了，那尘世的喜乐悲哀，离了，她心心念念的爱人，在永恒的时空飞舞，供世人膜拜，誰知那舞的寂寞，情的落寞。

那被世俗放逐的男子啊，这良宵是属于你的吗？这缠绵私语的柔情蜜意的夜是属于你的吗？不，今夜的原野只有风，只有雪，没有月光，没有蝴蝶，没有花朵，也没有野天鹅，我的手指染着青春的吉他声和草地阳光梦想的气息，但即使是这样的雪夜，你完全弃绝了尘世吗？是的，那都是往日的欢乐，我不再是我。

你以为你的爱人，也以天使的姿势舞蹈飞翔，弃绝了那尘世吗，寂寞的夜里，你听见她的呼喊了吗，寂寞千年的爱情，流沙般落了一地，永远盛开的，是她袖间的花朵和原野飞舞的雪花，雪花盛开雪花狂舞，舞不去那一世的落寞。

你的爱情却如夜柠檬的月色一样羞涩，亲爱的，我多想听听你的碎碎念，请递给我你的纤纤素手，可你不能够，夜静极?谁在叹息，花落了一地，一人无语独坐，看那雪花狂乱地舞。

十二 夜茫茫

风，吹不散他的梦，花，默默开在那漠然的夜，雪，蔓延了整个红尘飞扬的大地，月，照着寂然的沉默的夜。

一切皆是空白，那白茫茫一片，你分不清梦与非梦的界限，你不知道自己是生还是死，若生着，为何没了往日的欢歌笑语，若是死，为何还听见风里的叹息，当你的呐喊消失在莽原的夜再没有一点声响，当你的担忧也变为虚无，无关风雨，无问西东。

是的，在善恶的角力中，唯爱永恒，爱比恨更勇武百倍，在古老的荒野生生不息，你用你的断舍离，写就一部行动的情书。

你怎会忘记你怎会麻木，麻木还不如死亡，你那心底的兰花一直在开，散着默默的幽香，纵然时空抓不住，你在我心中，痛了那荒漠里的回声。

誰还在拨弄那把破吉他，那断了的琴弦，割破了誰的手指和梦，从雪里踏来，在古寺的灯下燃起自己的生命，眺望，那旷野一片白茫茫，今夜，你安详如佛，静听那洁白的雪落，飞天袖间的花朵，落在了你的心里。

你身披袈裟，她身披嫁衣，任爱，让时光漂洗，让雪抚慰那流血的伤口。

那的飞舞的天使，那个娇羞的女子，在飘雪的夜，寂寞地起舞，天边没有星星没有月色，只有独坐的你和寂寞的灯。

只有风吹，只有雪落，落满了原野，覆盖了那似醒亦梦的顽石。

2019.1.24作

2019.2.22改定

风生岱下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