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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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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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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百合谷悠远

——梦去无依的悠悠空谷


姜建华


如果我能记得起,也许季节会给你一个惊喜,在这野百合盛开在悠悠空谷的时节。如果我能想得起,就能不会轻易地浪迹天涯,就不会轻易的把爱和恨断舍离,大漠雪域并不是我的家乡。

如果我能记得起,春天也许完全不同。可能我给你的爱我得到的风里的花雪里的月又带回到那个真实存在而今已逝的温暖的红尘。我想我喜欢的爱我想要我喜欢的存在,向西,向西,再向南,大漠,雪山,草原,……

                               ——题记



昨夜星辰依然闪烁,谁在夜风里低声地唱歌,即便山巅的风雨雷电,即便海边的狂飙巨浪。一阵风被谁遗忘,长眠没有星星没有月亮的荒漠,一束光游荡在空旷的宇宙,一颗渐渐渐消瘦的星星,消失在茫茫的夜,没一点风声。

本想尘封往日的日记往日的你,本想流浪天涯不再接受你的消息,可那野百合的怒放,出卖了这个春天的心事。一路走来,不说红尘的爱,那是谁欠谁的债,是晴空丽日还是氤氲雾霭,那是无法躲得开的宿命的安排,那是无法言说的落寞的情怀。

棱角渐渐被尘埃抚平,仅剩坚硬的骨头,明天的背后,长出了犄角。

那个风雨里疯狂摇摆的秋海棠啊,你无力抓住白云流逝的痕迹,天空的沉重让谁欲哭无泪,让萎缩的心灵坚毅又严酷,谁爱了谁谁忘了谁。

花开无语,叶落无声,一切都必将腐朽无踪,风,会带走整个秋天的叶子,带走秋天所有的消息,让春天的歌和夏天的梦,杳无音信。

岁岁年年月月,只有天下众生,生生不息,花落花开,春去春回,梦去无依,东篱采菊。

春草生春草长,群莺乱飞,秋风吹秋花落,那惊不醒的旧梦啊,尽在茫然然的明月中,悄无声息地走失天涯。

今夜,莫问风中故园的消息,那一江春水,流向了哪里。



我的青春迎着那夜袅袅地升腾,而被无情无觉地挥霍,就这样地飘散以难以琢磨的方式,远走远走。我竟这样地漠然无助。心情千转百回,月升月落,青春怎样在以后的日子再现呢?我站在窗边,望深深的夜,温暖的风不知所措,那束久远的阳光刺痛心扉。

美好的音乐,圣洁的时间的声音,还会有奇迹击打青春吗?一如冷雨无奈地击打那翠竹青青,自问青春那么苍白,如一片枯叶,即便曾经绿过一季,仍落在黄土地上,被生命的大树拒绝地无法挽回。假如树叶有情,那将是何等的心境?春去无语……

如果我能想得起,就能不会轻易地浪迹天涯,就不会轻易的把爱和恨断舍离,大漠雪域并不是我的家乡。誰轻易地分辨了白天黑夜,谁在哀哀怨怨昏昏迷迷如梦似醒地在如水而逝的流年里唱着白天不懂夜的黑。

谁在莽莽的人群里谁又牵了谁的手,谁有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消失在茫茫的夜。哪个诗人说过,诗人不是人,他是灵魂,誰又在暗夜里看见了灵魂的颤动和游走。

如果我能记得起,也许季节会给你一个惊喜,在这野百合盛开在悠悠空谷的时节。

如果我能记得起,春天也许完全不同。

可能我给你的爱我得到的风里的花雪里的月又带回到那个真实存在而今已逝的温暖的红尘。我想我喜欢的爱我想要我喜欢的存在,向西,向西,再向南,大漠,雪山,草原……

那里的黑不是黑,那里的火焰山滚烫的爱,那大漠燃烧了一季的爱,那茫茫的雪原,又见证了谁对谁的誓言,又听见了苍莽山谷谁辽远而清晰,响彻群山之巅的呼唤。

在那远远的云端,你说的白云的洁白,还有那传说中的蓝蓝的天,草原上,那美丽的阿娜尔罕是否扬起了她轻轻的鞭,那苍凉的大漠是否响起了流浪歌手的天籁般的低语倾诉的思念。如果我能想得起那蓝蓝天,如果我能看见照耀野天鹅的夜晚,如果我能回到那个野百合盛开的春天,一切不是虚无一片。

在大漠,在山谷,在群山之巅,在一声惊雷的静默里,让我领略碧霞元君的牵念,用我往昔的现在的未来的青春,领略四季的变换,辽阔的霜天,风花雪月的每一个瞬间。当我穿越拥挤的人潮,不再孤孤单单,在野百合的春天,你是否想起蓝色雾霭里白佛的眼,那千年的大漠那恒久的月牙泉,那黑不是黑,那白又是什么白,向西,向西,再向南,秋风生渭水,落叶满长安。每一场凄凄迷迷的告别朦胧了谁的双眼,每一个月照寒空的夜晚,沉睡的心被唤醒。

空山灵雨空谷悠然大漠孤烟,空灵无尽的逆流时光,毅然带你去那遥远神秘的地方。

那年少的紫藤萝瀑布是否还激荡着那个夜晚,那野百合是否还盛开在那个寂寞的山谷间,一场轻轻柔柔的春风洗劫了曾经沧桑的容颜。

如果我能想得起,那便是野百合的春天。



风掠走一切美梦,通通带走爱带走恨,不流一滴眼泪,只剩轻轻的夜,静默的风,一切都是匆匆而逝的过客,一切都是火燃成灰的痴妄狂想,暗夜一声惊雷一阵风吹,匆匆的流水,带走了夜的玫瑰。

传颂百年千年的神话童话,春风化雨融进了月光下的笑声,絮絮叨叨的低语伴随了所有,年少的黑夜和黎明。摸出一本书是童话安徒生的格林的,或者是郑渊洁的皮皮鲁鲁西西,在黑黑的屋里借着幽微的月光,张着好奇兴奋的大眼睛听爷爷讲的故事,那是神话,童话,还是寓言,一阵阵缥缥缈缈的月光,荡动着童年一个个丰盈的夜晚。

一支支清亮的青春短笛,吹过校园的芳草地吹过小山坡,吹过短暂而曼妙的学生时代,那翩飞的小蝴蝶,是否,依然在林间的晨曦里翻飞,那个捉蝴蝶的少女戴着的红红的蝴蝶结,那样醒目,靓丽整整一个季节的轻风。

出门就是朗朗的读书声,远处的小树林一个孩子,用崔健摇滚的声音在呐喊着历史教科书,公元八世纪中叶,阿拉伯帝国……多少年过去了,那一声声,超过一百分贝的嘶喊,激荡了多少课余的时光,又击落了多少岁月纷纷坠落的灰色尘埃,你是高尔基莎士比亚还是荷马但丁,还是鲁迅郭沫若还是朱自清冰心,取决于你内心的轻重和虚空,沧海桑田,你毅然决然,在每一个孤独的夜晚唱着成都和西安,还是踟蹰不前在阴霾和尘埃里,日渐落落寡欢强作笑颜。

你停步,观望,翅膀展开——有没有一阵,呼啦啦的风疯狂地不顾一切地吹来,深情地拥抱你麻木的身体和魂灵,像一阵清亮的雁鸣掠过长空,掠去你不能承受的生命之重,激活你晨昏不分消失已久的笑意盈盈。

寒风,还是热风,从哪里吹来,声色俱厉亦或款款柔情,把人吹过一个又一个春和秋的转换。

那仲夏夜凉凉的风,俏然进了谁的衣襟,吹进了谁浅蓝色的梦,悄悄地悄悄地过去了,一个又一个懵懂的夏天,任你怎样侧耳倾听,也听不见那个夏天的一点声音。

永远地远去了,那仲夏夜的风,还有那迷人的浅浅的笑,和你凌乱柔软的发丝。

梦一样地消失殆尽,那样清晰又那样朦胧,失去的东西永不复归,再也回不去那凉爽的夜,没有悠悠花枝俏,那只歌唱的夜莺飞到哪里去了,在小花园里只剩下,别人快乐而寂寥的的歌声,那迷人的仲夏夜飞逝而去,誰也无法叫它再度降临。



谁说我们无缘?茫茫人海,与你相遇,就注定了一段绵延的尘缘。我怎么忍心舍弃?我要把最美的花献给你,因为,你就是我苦苦追寻的梦我的心在狂喜中跳跃,沉睡的心灵重新复苏,有了倾心的人,有了诗的灵感,有了生命,有了眼泪,也有了爱情。

我记得那美妙时刻,我的生活里出现了你,有如花一样的娇艳,有如纯洁之美的天仙。在那无边的忧愁里,在那浮华生活的困扰里,我的耳边长久地响着你温柔的声音:“给你我的温柔,给你我的爱,从此,不想让你孤单。就让我的爱把你陪伴,让我的温柔将你融化,让你的梦因我而精彩。”你是一只温暖的太阳鸟,有你的地方就有光明欢笑,可惜娇小的鸟,怕你不敢在这荒野里筑起你那美丽的巢,如若我们真的无缘,那就舍下我你走吧,我不忍惊醒你纯真的梦。

阵阵微风怀抱着梦,张开爱的翅膀,闯进你的天空有许多快乐。有多少感动,得多少伤痛,多少泪水和笑容编织成这个梦。手牵手,在爱的天空任你翱游,让我分享你年少的清晨。

有你,就有一切,有你,我什么都不想要。我没别的天才,就是爱,我没别的能耐,就是爱。我是一个极空洞的穷人,我也是一个极充实的富人,我有的只是爱。

日子匆匆走过流过还是飞过,一切让我倍感陌生,那繁花竞开抑或落英缤纷的季节啊,谁还在不停地回望,是否还在记挂那一片海市蜃楼般的幻象,风轻轻轻轻吹进我泪湿青衫的衣襟,风来了风去了,瞬间,便时过境迁,不需要多少热诚,也不需再惊惧风雨的侵袭,吹啊吹,让这风吹沙尘风卷残云,把幽怨哀伤通通带走,管风沙里卷走的是谁。

萧瑟的秋天一夜之间来到,掠走了全世界的叶子,黄的,绿的,红的,一枝红杏满园春,一江秋水满城秋,那绵绵的秋思忧愁,没有断桥没有残月,一样的凉得心底木然凄然,莫提那古道西风瘦马,更何况,如血的残阳人在天涯,今夕是何夕,转眼,即是那茫茫原野的,那一弯浅浅的白月。

春去春来,花谢花开,记忆深埋那片似曾凄迷的心海,曾经的不舍曾经的爱恋只是伤害,没有人去理解这白的月,这夜的白,这起起伏伏的黑白尘埃。

微如尘埃,势如洪流,激荡着混沌的茫茫夜空一片,那流逝的仲夏夜之梦,早已不冀而飞,消失在那,远远的虚妄的云端,抓不住,看不着,只在偶然的时刻想起,小精灵的灵光一闪,心中只剩下冷却如冰山的情感,那往日的欢笑难得一见,失去的东西,永不复还,只在莎翁的语句里,寻找一点可怜的温暖,如荧光闪闪。

岁月没有约定,无声而逝,那纷纷扬扬的红尘,找不到春天,找不到家的方向,昔日的欢欣,只在梦里偶尔降临,那也是上帝稀有的恩赐,醒来,湿了那破旧的青衫,月在天的一角,若隐若现,发着苍白的光,映着暗黄的夜空。

久远的情思愁绪,悠悠荡荡,如萤火虫,又如童年天籁的歌唱,在明明暗暗的夜,撩拨如梦初醒的人,丝丝缕缕,找不到踪迹,她来自哪里,又去向何方,凌乱了这如梦如醒,如黑如白的夜。



缥缈的夜,浮现海市蜃楼般的影片,誰拉起了红色的手风琴,美丽的姑娘又到林间会她的情人,苹果树倏然落下的花落在她的发间,燃烧的青春在静静的夜晚,那秋日夕阳下的白桦林又见证了,多少情人的无奈和离散,风,无声地奔走,北雁漫飞落叶满长安,山坡后面她那戴过的绣花的飘动的红纱巾,是否还明亮在他的心间。

悠远的琴声缥缥缈缈若即若离,一点点唤醒那个仲夏夜的梦,和悄悄远走的秋天,那一片落叶的呼唤,嫦娥姑娘是否听得见,茫然的夜,月光一片。

绿色在你心中涌动,也曾在我的梦中游弋,我流浪在青春的小站,正赶上那个迷离的雨季,雨闪着清亮亮的水花,打湿了我淡绿色的记忆,黄土干裂的情纹已丰润,我却寻不到你纯纯的心迹。沐着这清凉清凉的雨,我沉默无语,干涸的心涨满了泪的抑郁。

阳光走在家门以外,碎金的光芒闪烁在遥远的天空下,荡漾的笑声的清澈的河一起,流向了不知哪个天际。

只剩一个心平气坦的闲人,和梦里才能见到的爷爷的身影,我抚摸疯跑的风和乌黑乌黑的云,抚摸缓缓游走的时间的声音,心越来越安静越来越安静。

出门就是恩怨,生生世世无地无天,没有缘起没有终端,夜风凌乱了四季迷蒙了魂灵的空间,你大大的眼睛和瞎子什么两样,空洞的眼神在重重的阴霾里什么看不见,一个乞丐在马路边跪着等你扔钱,你麻木地看他两眼,他,有一张平静淡定的脸,多少年多少年你却看不见,这世间还有这种毫无牵挂的悠闲,你此刻是否在想,白活这么多年,诺大的城市,竟找不到一张,灿烂如昨的笑脸,谁曾在多年以前深情地唱,送你一个清澈的微笑伴你流浪远方,而今远方又在何方远方真的有风景吗,流浪歌手的情人是否还在苦苦等待她的爱人,还是早已嫁人过着公主一般幸福的生活。

一日三餐锅碗瓢盆叮当作响,地瓜和大米的芳香,掩盖了所有季节群芳争艳的花朵,白色的米煮成了晶莹透明的白色的饭,红润润黄澄澄的地瓜,完全填充了瓜菜代的灰色记忆,一个忽明忽暗的下午,幽幽暗暗的时光隧道,在朦胧里连接了迷蒙的今天和混沌的昨天,走向光亮咋现的时间的洞口,天亮了,记不起昨天是阴天还是晴天,绿色的山飘荡着暖暖的阳光和,安闲自在的羊群和云朵。



那天边飞着的青鸟啊,你可还陪着那个梦中人,那只洁白的鸟啊,你又飞向了何方,是否也偶尔看一下,天际摇摇欲坠的夕阳。

没有大漠孤烟直,没有月如雪,只一阵无心的风声,一片寂寂无声的花语。飞离这片黄土地吧,远方有你的诗意和梦想,跨过俏丽的地平线吧,你青春的艳影,在那不远的地方向你致意。你是那寒风里的浪花朵朵,谁在听那大海孤独的舞蹈,咆哮,夜醒了,一只空空的贝壳,被抛上沙滩。

急匆匆的赶路,追赶着阴霾般的红尘,星星坠落,找不到故乡,没有天和地,没有我和你,一阵风过,一个夜的影,忽明忽暗,影影绰绰。

归去,归去,风也归去,你也归去,大地啊,山川,没有什么言说,热闹的来,寂寞的去,一片阳光一颗小草,那片月光里没有任何的消息。

一个雷霆乍惊风雨瑟瑟的傍晚,一道彩虹跃起在天边,群山之巅,一个无声的呐喊,在林间的风中快速流转。

你发现眼前的一切是那样真实,没有欢颜没有期盼,枯藤老树昏鸦的图景生动了文人骚客的千百年,落日的余晖里你孑然的身影,凝固成了荒野里的墓碑,一场青春的葬礼在乌鸦的歌声里,声势浩大,又惨然落幕,天空没一点颜色没一点痕迹,一张漠然的脸一个僵硬的身躯,多年前的灵动的身影和温暖的笑声,被阴霾凝固没一点岁月鲜活的光影。

芳华已迷失在那个久远的世纪,只是你还放不开对对青涩时期的依赖,为何那么久还不能释怀,只是双鬓的白,还无法解释那纷纷扬扬的红尘和尘埃里无人看到见的爱。本想放下尘埃那黑的尘埃白的尘埃,可那那久远的阴霾,会好无征兆好无来由地抵达你那灰灰白白跌宕的心海。

十年二十年,去看夕阳的静谧,相约看海的豪迈一如从前,我静静地站立,任几十年的狂风流过身边,那群山之巅的一抹霞光,映照了群山之间的松涛的秘密交谈。

在碧色的霞光里我重新领有岁月的誓言,在远远的云端依然洁白如暖煦煦的棉絮,一座佛塔威然伫立,不管晴空万里一碧如洗,还是阴霾重重落花遍地,我认真地打量他的样子,十年二十年,岁月沧桑了容颜。

群山之巅,有风拂过,依然温润依然鲜活,只是,明天的背后,多了一对坚挺的犄角。


2018.5.9——10作

2018.10.27修改

2019.2.23正月十九修改

2019.3.15风生岱下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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