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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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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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烹茶煮书

姜建华



周末,春光大好。闲来无事,煮一壶茶,捧一本好书,也算是美美的消遣了。

打开音乐随便听听,一首老歌,让我生出莫名的感动。盼望踏上思念路,飞纵千里山/天边归燕披残霞,乡关在何方/黄沙吹老了岁月,吹不老我的思念/曾经多少个今夜,梦回秦关……

听着张明敏熟悉的歌曲,让我一下子穿越回上世纪八十年代。那时,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都相当贫乏的年代,比较典型的记忆就是,除革命歌曲外,刚从香港传来的张明敏的歌,像天外来的清风一样,让人格外地感动新鲜新奇,特别喜欢他质感悦耳的声音,超过许多外形靓丽的港台女歌星。是他略感沧桑深厚直入心扉的歌声打动了一个懵懂的少年。



记得那时,除了偶尔听到好的歌曲,最大的享受当然是读书。记得刚上初中那会,我和小舅在一个学校,他比我高一级,每到周末回家,我和小舅都到书店转一圈,看一会书再回家。幸运的是,我一个亲戚家的叫梅的姐姐在沙站书店卖书,常常光顾书店也算有了理由。

除了看书,那就是看杂志和报纸了。当时除了郑渊洁的童话皮皮鲁鲁西西比较流行,算是课外书的标配,另外老师还让订了一些帮助学习和写作文的课外读物,有《中学时代》《中学生学习指导》《作文通讯》《语文报》等等。毋庸置疑,最受我青睐的是帮助写作文的书,因为我是一个作文困难户。格外幸运的是我的语文老师是父亲一个好朋友的儿子,师范刚毕业就教我,刚上学没几天,他就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送给我一本《作文通讯》,记得那本杂志当时只有八分钱,作为语文老师又是班主任送的礼物,我珍藏了好几年。

这些毕竟是辅导学习的书,除了数理化,就是作文,都是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压力。可以说,自己比较喜欢文字,小学时就挨家挨户去村里邻居家抄对联,喜欢跟母亲到邻村去看电影或听戏或听瞎腔。叔在邮局工作,有一次把单位处理的非常破旧的杂志买回来一麻袋,有《十月》《当代》《收获》《花城》《人民文学》《啄木鸟》,还有一些记不起名字的,统一色的,都是那种厚厚的旧旧的大书,对于当时只知道语文作文,还几乎不知道文学为何物的少年,那真是莫大的精神大餐。我们姐弟几个都沉浸在那些厚厚的旧书里,除了听《岳飞传》《杨家将》,便是最大的乐趣了。



我的作文一直不好,老师认为写的比较散漫,记得高中一次被老师在班里念了,不是作文范文,是作为反面教材念的,说是比喻不恰当,文章只有描写没有主题,换句话就是只有情感,没有思想,也就是常说的跑题,范了大忌。

说到这里,不得不说的是,上中学时,最和我的所谓的写作风格最契合的就是那些课外闲书了,那都不是认认真真,而是津津有味地读了。从那些所谓的闲书里,我认识了很多课本以外的作家作品,仔细地读他们的简介,读他们的作品,读他们的长篇或中篇的梗概,以及对作品的评价,知道了汪曾祺,陆文夫,阿城,冯骥才,谌容,铁凝,张抗抗等大批当代作家,对于作文经常跑题的学生,能读到当时没觉的怎么着后来知道他们都是当代比较著名的作家的作品,那是怎样一种奢侈啊。

用一句挺俗的话说,不管总之吧,我早已爱上那些杂志和旧书,那曾带一个少年认识走进一个广阔的天地的引路者。再俗一点说,一顿饭不吃,可以,不看那些有趣的书,就觉得过得不充实。在那个物质极度贫乏的年代,一本学生读物全年才一块多钱,有的还不到一块钱。那些书籍喝和报纸给了我们怎样的慰籍啊。



上大学后,学的是中文,更有了大把大把的时间来读书,上课下课,白天晚上都可以看,再也不用背着老师和家长偷偷地看了。

也许是受少时的影响,93年我师专毕业后,我真正喜欢上了文学,并开始自觉的创作。毕业后,一边工作,一边写作,并参加了中国艺术研究院和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组织的一个征文活动,在全国两万多份的来稿中选了一百多篇优秀征文由陕西教育出版社出版,我的一篇习作有幸入选,给了我莫大的鼓励,后来又得了一些省市作协和报纸电台的奖项。近两年又在《散文选刊》《散文诗世界》等专业文学杂志上发了一些习作,现在想想,是和少时读的那些看似没有用的书有关的。

对一个爱对联爱电影爱听戏听瞎腔听说书的少年来说,那些旧书旧杂志是多么难得的矿藏啊,虽然当时只是读着有趣,那些非功利的阅读,除了帮助学习,又给孤寂的少年时光带来多少喜悦和憧憬啊。

盼望踏上思念路,飞纵千里山,天边归燕披残霞,乡关在何方?听着这属性的旋律,仿佛又回到了那久远充满快乐充满骚动又满满幸福的少年时光。


2018.9.13中午 作

2019.4.2风生岱下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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