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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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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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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夜的歌

——写在父亲节


姜建华



这样的静,仲夏没有梦的夜晚,午夜时刻的森林,哪个精灵在静静地发呆,一切过眼云烟一切白驹过隙,还有什么尚未停息,在这林间的风声。

孤寂的旅途,孤单单的脚步,奋笔疾书挥汗如雨仿佛就在昨日,一张白纸写得满满当当,象爷爷犁过的地,一遍又一遍,秋天来的时候,各种粮食收的满缸满囤,春天来来,万物复苏,爷爷却永远沉睡在他相伴一生的土地。

窗前亮光光,遍地是风霜,透过窗户,我看见一颗星,亮亮的,清清的,那是谁在守望你的夜空。



有什么离我更近,是天上一颗一颗的星星,还是故乡那一座一座的坟茔,夜愈发地黑暗幽深,捉摸不定。

谁马不停蹄的忧伤钻入那片孤寂的风声,莎翁上演的这仲夏夜是喜剧,还是悲剧的人生。

冰冷,优雅,那春天暗夜里的雪,曾是瑞雪兆丰年的雪,也在星星跌落的哪一刻,洒满了寂寞,孤寂的夜,落寞的雪,一别经年,一层薄薄的土把往昔阻隔,再也不见你的笑再也无法靠在你暖暖的怀抱。

风依然吹依然吹,在这火热的夏,却让人响起那个初春冷冷的雪,那场盖棺定论的石头一样冰凉的雪。

曾几何时,凌晨,有雪,悄无声息,昨日的星辰飘落在另一个世纪,只有故乡的麦田和月光生动在一个个旧梦里,在无限的梦靥里银光闪闪,那一年的雪好大那一季的庄稼又是大丰收,雪纷纷扬扬洒落大地,我站立窗前,倾听季节的苍茫,那暖暖的火炉上煮着红薯,火苗滋滋地响着,满屋缭绕的烟和浓浓的香。



我的世界里有一片荒寥的雪原,寂静澄明的风吹过一片又一片的荒原和山峦。

那个年月里只有一个破口琴,轻轻地吹醒了黎明的小村,吹醒了下地的父老乡亲和那个眼神懵懂的放牛娃,那轻轻的口琴吹远了山村吹远了日月,吹不走那儿童相见不相识的乡音,那故乡的柠檬的月夜还是那样温柔那样多情,只不见了年轻的欢笑和嬉戏,那门前的倏然落下的枣花惊醒了谁的寥落的旧梦,醒来泪湿沾衿找不到来时的方向,花也落了雪也落了那凌乱无依的梦也落了,在这无风无雨无晴无明的早晨,听不到朝霞里的短笛也看不到那个小小的放牛的孩子。

眼看夕阳要落下,山村那稀疏的树影被照得通红,一种异样的忧郁还是温馨,飘荡在这快要落山的余晖里。

没有西风瘦马没有枯藤昏鸦,几只相与还的飞鸟生动了即将进入夜幕的小村庄,一天外出的货郎也满面笑容地回家,乡间的小路上响起了乡民的歌声和笑谈,月儿快要升起来了,那个放牛的娃守望着村口,等待着在北洼忙碌了一天的娘和爹,穿过时光的隧道穿越层层迷雾般的众多的事物,走过乡村走过城市走过山林和故乡的每一条河,能否找回那片夕阳里的笑声,城市的房屋密密麻麻,城市的大街川流不息,谁还记得那波光粼粼的河流,长河落日圆梦里也找不见。

月夜枣花坠落的声音永远在召唤,呼唤谁阑珊无梦的那个惊愕的夜晚。


 

我多想回到那个秋天,夕阳的余晖慵懒地洒遍森林,金黄高大的林木如油画一般,定格在每一个沉静的秋天,定格在每一个孤独无依的夜晚。

原野,日渐丰富辉煌也日渐凋敝,杜鹃鸟的啼叫,撕破了夜空,那靠鸟鸣喂养的时光照不进斑驳疏落的那片白桦林。

我想回到那里,回到那个浓郁的秋天,可那个秋天再也不会回来,我们的时光,我们爱恨幽怨的秘密都集合在那里,那风吹过一冬又一下夏,那一地又一地的苹果花洁白了大地,那跌落尘埃的一地旧时光再也拾不起。

游荡的灵魂,在无边无际的田野,像云一样漂泊,任性而又顽固,宛若那庄周梦里的那只蝴蝶,那黑花的斑纹记载着什么,是执著的追寻,还是痛苦的思索,在暗夜闪烁,是灵动,还是悲伤的歌。

一切美好,一切事物都有始终,鲜花,阳光,荒原,坟墓,一切自由开放,一切各得其所,默默地成熟,璀璨,落下,结束,留下空空的辽远和寂静,黑暗的夜,或梦一样的悠闲,如流星一样地绚烂,闪亮,消失,沉寂。



走过一个个漂泊的白天,强颜欢笑的茫然奔忙了一天又一天,每一个暗淡的夜晚点燃一支香烟,像荆棘夜的女巫咒骂哪个混蛋,寂寂的夜静静的荒原,谁又听到一声声无助无声的呐喊,也许只有家的方向听得见,走过万水千山走不出那山乡的夜晚。

走过多少神秘的夜晚,在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淡淡的哀愁和氤氲里,将你我改变,梦里的时光会不会长出再生的翅膀,自由飞过一片一片的荒原河流山川。

那原野不久就会没入黑暗,带着所有的事物和纷纷扰扰的尘埃与誓言,我多想请求远方的那片夕阳,赐予我遥远星辰的智慧和密语,让我在日落前完成自己一个纯粹的宿愿。


2019.6.16凌晨父亲节

羌羌如也 岱下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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