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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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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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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母亲腌咸菜

天气一天天冷下来,母亲有点坐不住了,嚷着要为我们姊妹几个腌点咸菜。大姐怕母亲累着,于是打电话喊我去帮忙。我赶过去时,母亲已经下冷水洗菜了。

毕竟母亲上年纪了,我不敢看着母亲劳累,自己在边上闲着。我跟母亲说,我来洗菜。母亲看了我一眼问,你可会洗?她拿起一颗芥菜把菜梗一翻,说要把菜梗里的泥洗干净。我让母亲歇一下,母亲不肯,仍在冷水里按部就班的洗菜。我只得抱起一堆菜到别处去洗。

在我的记忆里,小时候家里穷,母亲为了省钱,每年都要腌萝卜、雪里红、芥菜、水辣椒,咸肉等,以便在没菜时救急,吃咸菜成了我们全家苦难的记忆。后来,随着生活条件改善,咸菜从以前三顿饭都吃,渐渐地变成只有早饭吃一点了。

再后来,随着我们姊妹几个成家立业,吃母亲腌的咸菜也越来越少了。但是,母亲腌咸菜的习惯仍没有改变。每年大缸、小坛都腌满了菜,以至于从年初吃到年关都不能吃完。

芥菜洗干净了,母亲让我把椅子擦干净,把芥菜十字交叉放在上面沥水,等水沥干后,母亲拿出大澡盆,把刀和砧板放在里面。母亲教我切菜。我手笨,切出来的菜不均匀,母亲不干了,说什么也不再让我切了。我只得在边上折菜叶子。

因常年干活,母亲的手粗大有力。只见,母亲左手掐着一把菜,右手拿着刀,一刀紧跟着一刀,不仅切得均称而且飞快。我看母亲切得快,也加快折菜的速度。毕竟母亲上年纪了,一会儿速度就慢了下来。而且每切完一把菜,母亲都要吸一口气,我看出母亲的腰一定酸的厉害,于是我要母亲让我来切,母亲仍然不肯,坚持把菜切完。

母亲的要强和能干是出了名的。年轻时母亲插秧最快,男同志都自愧不如。在养育我们几个子女时,母亲都是白天顶烈日割稻子,夜里给我们洗澡、洗衣服、做鞋子,终于含辛茹苦把我们拉扯大。

如今,我们姊妹几个大多为人父母,也更加懂得母亲的不易。我们为她腌点咸菜也是应该的。但在母亲眼里,我们永远都是孩子,也许,只有等到她老了动不了的时候,她才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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