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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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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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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咸菜情节

  周末回家,看到母亲在忙着洗缸,切菜,准备腌制咸菜。儿时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眼前仿佛又看到母亲端来她一生都没有停止腌过的咸菜。母亲的腌咸菜是陪伴我们从小到大的记忆。

母亲一生辛勤操持家务之余,总是想着法儿腌制各种各样的咸菜。母亲腌得一手好咸菜,其色黄亮晶透,其味酸辣爽口。从母亲手上做出的咸菜,花色品种之多,几乎应有尽有。什么腌辣椒、萝卜、白菜......囊括一日三餐,四季不断。母亲的腌咸菜一直伴随着我,伴随着我们姊妹仨长大,伴随着我们家度过一个又一个艰难的日子。

母亲腌菜十分讲究,从选菜、择摘、洗晒,是整菜下团,还是切碎拌盐,都有她自己的一套工序,有的用凉水,有的用温水,有的干拌。母亲操持起来,无不得心应手。每当看到将水缸腾空洗净凉干,就知道母亲一准又要腌制新咸菜了。

母亲专注而又精心地忙碌着,就象吃饭穿衣一样熟练,少的三四天,多的十余天,透着清香的新咸菜就能端上桌。姐姐在母亲身边时间最长,照着母亲的手法,却怎么也腌不出母亲的那个味道。

小时候,母亲的咸菜是全家得度难关的珍肴。那时家里十分穷苦,缺粮少吃是最平常的事。母亲的咸菜就成子我们一日三餐的主菜。每次无论是玉米糁饭,还是模糊面我们姊妹仨都就着咸菜吃得津津有味。

上大学几年,远离了家乡,远离了母亲,也远离了母亲的咸菜。一开始是开心和兴奋,终于可以不用吃那些咸菜了。可是时间稍长,渐渐地总觉得生活中少了什么,饭碗里少了什么,食堂的菜再多,但下筷时,总不由想起母亲腌制的咸菜,想起那咸咸香香,酸酸爽爽的味道。

母亲的咸菜,早已深入到我的骨子里,到哪里这一生一世只怕都忘不了。

好日子里,母亲的咸菜是解腻下饭的美味。如今,生活条件好了,我们姊妹三人也陆续毕业工作,家里日子慢慢好了起来。母亲还是一如既往地操弄她的咸菜。春来腌白菜、秋天腌辣椒、冬天来了,母亲又忙着腌罗卜干,萝卜缨......

母亲腌菜,讲究色香味,按各菜各性,或掺大蒜子,或切生姜丝,或拌辣椒粉。母亲的咸菜,吃起来,咸而不重,辣而不烈,脆、辣、香,十分爽口。腌咸菜成了母亲生活的一部分,母亲的咸菜也成了全家人生活的一部分,是全家人离不开的解腻、爽口,开胃的“山珍海味”。

母亲不停地操弄,她自己倒是吃不了多少。如今,母亲的身子日渐佝偻,妻子劝她别再弄了,超市什么样的咸菜买不到,再说闹多了也是浪费。

 

可母亲却坚持:“外面哪有家里做的干净放心?我能动就动点,说不定那天就做不了”。我知道母亲不会听劝,只得叮嘱:想弄就弄点吧,不过不能太累着。我知道缸里浸的不是咸菜,而是母亲对儿女们的一片心,母亲虽老,但她的爱却一如既往,永远不会老。

如今,母亲已经60多岁了,但身体还依然硬朗,并亲手为我们腌制咸菜。“我能动就动点,说不定那天就做不了”,母亲这些话,让我们平添无尽的思念,让我们肝肠寸断心如刀绞。

怀念母亲的慈祥勤劳,怀念母亲的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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