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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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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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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枫散文诗《一只乌鸦》

乌鸦,只一只,她有白边羽翅,她站在被雪水打湿的发红的树叶间,她没有动,只是静静地朝向我,目光些许落寞,似乎亦有坚定地成分。

风来,未惊动它,一只乌鸦乖巧而执着。我以为,她该是一位智者,能以自身独特的隐喻来破译这个世界的虚无和存在;我以为,她会像看透这个世界一样能看透我。她站在冬春之交的某个台面上审视着已经发生和即将发生了的。

智者都是有所经历的,思想层面当比常人深刻地多。我以为她也不例外,一缕风掠过,似乎又在仅有的空间里停留了下来。她被吹起,身子略一摇晃,便发出了一声感叹,飘渺空灵兼备,似以警言作譬,向我暗示:俗世庸庸,万象纷纷,烟云红尘过后皆归于一点——黑暗、沉寂、永不在场。每一位出入者,勿管一生多么奢繁,到头来都将独对寒雨冷灯,和一个失魂落魄的影子,而那个影子,最后亦将不复存在。那些醉取者、那些深掘者是可怜的,浅薄之风和迎合之举也从未离开过人间。

又一个春天蓦然来临,或许又是一个荣华的时刻,但过后呢,皆为枉然,皆为幻象,流水带走了一切,愚者和智者都会被遗忘,或早已掩没于断壁和残垣之间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只乌鸦叫时,我捕捉到了这枚金粒铮然落地的声音,在这个声音还未消逝前,我似乎领悟了一些无可言说的东西。

她是孤独的,她的同伴有几只已飞过墙那边去了。外面又是一个更为庞大的世界,有黑色的土、青涩的麦子,有一截半残沟渠,有穿过书页般麦田的乡间小路,小路也有人兽经过的痕迹,比如我,当光焰渐炽、大雪尽融之后,我还会出去看看,田野因为多日的遗忘,而又新增了些值得记述的东西了吧?

一只乌鸦孤单而醒着,一只乌鸦轻若灰草,又沉如石块,一些风还在院子里,一些风从无名之处吹过来,她轻而悄地旋转,脚只散开,羽毛凌乱,当她能够扶稳肉体中的另一只乌鸦时,她便努力地拍了拍花边翅膀,凌厉一跃,便飞到墙的那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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