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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浦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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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20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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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干是面镜子

喜欢京剧的人,莫不熟悉《群英会》里的那个自以为聪明的蒋干。戏中蒋干稀里糊涂的所作所为,难免令观众忖思。

人,稀里糊涂中来的人世间,大多也是在稀里糊涂中离开人世间。稀里糊涂来,难免;稀里糊涂走,无奈。可怕的是,大多数人,是在稀里糊涂中度过一生。被蒙蔽、被骗——似乎是一些人生存的主要状态。所以南怀谨先生有一次说:人生就是自欺,欺人,被欺这三种状态。

一些自以为聪明能干的人,聪明反被聪明误。京剧《群英会》里鼻子涂着白粉的蒋干就是如此。

赤壁鏖战前夕,蒋干向统帅曹操建议:“某自幼与周郎同窗交契,愿凭三寸不烂之舌,往江东说此人来降。” 蒋干抢着立功。仗着与东吴统帅周瑜早年的一段交情,以拜访早年同窗之名,过大江进入周瑜军营,行起了刺探敌军军情之实。

那想蒋干的心思,被老同学周瑜一眼看穿。但在表面上,周瑜见了蒋干之后,装糊涂,装着不知道老同学的真实用意,热情洋溢为老同学蒋干召开了“群英会”。

周瑜将计就计,仓促之间匆匆伪造了一通曹营水军头领“蔡瑁、张允谨封”的信件。酒觥交错后,似乎已酩酊大罪的周瑜,将老同学引到自己军帐中同榻共眠。这为蒋干这个老同学“盗书”提供了方便。

半夜时分,趁周瑜看似酣睡,蒋干竟然将老同学案头“蔡瑁、张允谨封”的机密信件盗取后,自以为得计,不辞而别,兴高彩烈返回江北,呈给曹操请功。

而曹操见了此信,当即命令手下将自己的水军都督蔡瑁、张允“推出斩首”。

曹营里的水军都督蔡瑁、张允二人谙习水战,称得上是东吴水军的强劲对手,周瑜视之为心腹大患。正想不出办法除此二人呢。

老同学蒋干过江前来“拜访”的盛情,不由地计上心来。老同学来忽悠了,怎么办呢?不能不接招啊。对着忽悠吧。看谁能忽悠过谁!

结果表明,蒋干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本来过江是忽悠老同学来的,那料到竟被老同学忽悠啦。

本来是想在曹营众将士面前显露显露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同窗学友周瑜来降。那想自己根本就不是老同学的对手。

本想帮自己老板曹阿瞒一手,哪想却给老同学帮了大忙。周瑜趁机借他的手“盗书”,借曹操的刀,除掉了他心中大患——曹营的水军都督蔡瑁、张允。

蒋干,可悲。蒋干是一个典型的稀里糊涂的人。自以为是的人,自以为聪明的人。

京剧《群英会》里的蒋干的脸面,之所以被画成白鼻子,就是将之作为小丑来表现的。人世间有多少蒋干这样的人物啊。哪朝哪代没有?

蒋干,也是面镜子。我们不妨也照一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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