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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浦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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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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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了六十年的那首歌

临近退休那几年,早晨去上班,天天都从一小学校门前经过。临近这所校园的路上,朝气勃勃的男孩女孩,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往校门内走,校园内高悬的喇叭总是播放着一些少儿歌曲。无论酷暑寒冬、阴霾晴朗,不管心头缠绕着家事国事天下事,只要该小学大喇叭里播放的是《让我们荡起双桨》那欢快的歌声,经过这儿的我,就如同走在缕缕阳光中。

“让我们荡起双桨

小船儿推开波浪

海面荡漾着美丽的白塔

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

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

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

人啊,都是从天真烂漫的少年,踏上社会,走进人海中的。与新中国同龄的我们这一代人,则是伴随《让我们荡起双桨》这首歌,走进“红孩子”,走进“我们走在大路上”,走进“社会主义好”,经过“十年特殊时期”,走进“改革开放”新时代,然后才步入“最美不过夕阳红”的。

我小学四年级下学期的春天,我们班男女生就屡屡被《让我们荡起双桨》这首歌所打动。

我就读的那所小学虽然在淮海西路,但我们班不少同学家都住在苏堤与淮海西路之间。那一年,彭城南边苏堤北侧的云龙公园初建成。公园大片大片的湖面,碧波荡漾。

谷雨前的一天傍晚,放了学,几个男女同学,兴致勃勃要去云龙公园湖上去划船——体验体验“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 ”的感觉。其中有家住永安路的佟奇,有住在万里巷南头的刘雪珠。万里巷南头就靠近云龙公园西门。

这天傍晚放学,落日辉映下,我们几个11岁的男孩女孩蹦蹦跳跳出了校门,越过淮海西路,穿过古城弯曲的西门小街,顺着万里巷朝南去。

刘雪珠家门在万里巷西侧一坡上,靠近巷口,走到她家门口,她燕子一般,飞快将书包送进家、又飞跑出来。该巷口外横着的是王陵路。路口有一煤炭铺子,我也曾挎着竹篮到这家煤炭铺子买过煤。

可是,兴致勃勃的我们进了云龙公园湖畔,围着空旷的湖岸转圈子,也没寻到一条小船。夕阳下,扫兴的我们几个,只好在暮色中各自返家。

高小毕业的夏天,我们班有8个同学考上了彭城一中。刘少锋、张胜利在丙班,我在丁班,刘雪珠在戊班。在一中读初二了,我还非常喜欢《让我们荡起双桨》这首歌。那年我买了个乳白色塑料铅笔盒。你们猜猜,铅笔盒面浮雕式的画面是什么?是北京北海碧波,及耸立在北海水面上的白塔。

我十七岁那年9月,初到祖国心脏的北京,除了天安门,首先去的还是北海公园,不为九龙壁,为的是在碧波荡漾的北海上荡浆,好好过一把“ 小船儿推开波浪,海面荡漾着美丽的白塔 ”的瘾!亲身体验一下“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 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之美妙的感觉!

难以忘怀的少年经历,当时《让我们荡起双桨》这旋律,如大江时起时伏的浪涛。这歌声,使我们身躯洋溢着清新之气、心性中荡漾着空灵之趣。

大江浩浩,红日悠悠。人生难得,旋律难忘。

斗转星移,我们这些新中国的同龄人,转眼已年过花甲,时常从电视里听到少年儿童唱的《让我们荡起双桨》——这环绕着我们少年时代的歌声,这震荡过我们心灵的美妙旋律。

无论人生到了哪一个阶段,无论阴晴圆缺,《让我们荡起双桨》的歌声,对我来说就是朝阳;《让我们荡起双桨》的旋律,就能使我眼前呈现出一缕缕灿烂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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