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秋浦河的头像

秋浦河

网站用户

散文
202301/25
分享

街头偶遇

昨天晚饭后,夜幕缓缓落下。18点20分下楼,去十字路口西南角的体育场走几圈。那时,我家住在淮河路与长江路的十字口东北角的“一棵松”。劳动局搬走后,那块地儿建起了一家大超市。

下到“一棵松”下面,淮河路两边商铺、酒店的霓虹灯都已闪亮。大超市门口灯光耀眼。走过超市大门,见门内那个跛脚的老工友方某正在套集着小推车。三十年前,方某在井下掘进西大巷时被桌面大的岩石砸断了左小腿,之后行走就一瘸一拐的。

我越过超市大门,对面过来的两个妇人正要弯向超市大门,后面一个中年妇人望见我后,脸上呈现出微笑,停下了脚步,并拽住了继续往超市门前台阶迈步的老妇人。老妇人转过脸来,与中年妇人一同面对着我。望着面前这两个看似母女的妇人,我有些蒙,一时想不起来是什么人。那个中年妇人笑着说,你是ZH老师吧?

她这一句,让我想起来了,那个老妇人好象是天坪山矿子弟学校的ZHU老师。但是,我与她并没有共过事。她夫妻俩好象是1983年之后,从煤矿旁边的天门山小学调进矿子弟学校来。而我在1983年就已离开学校了。ZHU老师丈夫姓H,70年代中期就认识我了,但我也没同他打过交道。这夫妇俩,女的是业务型的,平时言语不多;男的属事务型的,与外人打交道多,脸型瘦瘦的,善与人语言交际。

这中年妇人的脸型象她父亲。我对她说,我不姓zhu,我姓zh。那中年妇人说“老师,我记得你名字叫什么勇”。

我明白了,老妇人是zhu老师。中年妇人是她女儿。zhu老师夫妇调到矿校后,家就住在校园里。而我是从子弟学校出去的,有时我还到学校去。她们母女岂能不认识我?

1983年的矿子弟学校与1980年前相比,已是“鸟枪换了炮”,校园设施都已很规整。北侧靠大路建起了二层楼,下面十来套供教师安家居住,上面是学校办公室、教研室、图书室等。西侧邻天坪山麓流下的溪水沟建起了围墙,围墙内是两层教学楼。

面对这母女俩的问话,我想起来了,这个中年妇人,她是矿子弟学校1982届的高中毕业生。那几年,天坪山矿周围农村十来个学生,都再矿学校读高中。家在天门山这个中年妇人的高中,就是在矿学校读的。我带过她们高二年级一年的语文课,高二班主任是数学老师。而她母亲,面前的老妇人zhu老师,我则从来没有打过交道。过往的印象淡淡的。这中年妇人的脸型象她父亲。二十七八年后,在街上她竟然敢认我。

我向zhu老师问好后,问“h老师可好?”zhu老师说:他得了脑溢血。中年妇人说,你好象叫什么勇。我告诉她我的名字,然后告别。

调到市区工作后的这些年,走在街上,时尔被看起来陌生的人认出来。我眼神不太好,在大街上被人迎面堵着了,我都是往旁边避让。

2007年8月一天近午,天很热,我拐到步行街去买个东西。刚拐进铜陵饭店东侧巷子,想往步行街走,一辆摩托车驰到面前停下来,我正要躲时,戴头盔的男子开口说“老师你到哪去?”我瞅了瞅戴头盔的男子,认不出是哪一个。该男子说:昨天我们几个在一起,先进还提起您呢。

听到他提说“先进”,我忽然明白了,戴头盔的男子是报社的建国。他所说的先进,是工友“一把手”的儿子。我初到天坪山煤矿,与“一把手”同在一个采煤班。这个工友当采煤队长时,井下矿难中不幸被夺去了一条胳膊,后来大家就都称他为“一把手”。

戴头盔的建国,与先进、永中、吕慧是一届的,他们初一时,我带过他们一个多学期,那年春分带他们全班同学爬上天坪山顶后,我就离开了学校。

而建国他家,与早凤家住在天坪山脚一栋朝西的平房里。建国父亲,是个老矽肺病(井下工作,肺部吸入大量岩尘,导至肺功能严重受损),我在1972年,与建国父亲在西风井共事一年多。那天,天热,我与建国互留手机之后,就匆匆告别了。

还有一天,我由幸福村出来,越过义安路,从金都大厦顺着淮河路下行,走到工商局大旁时,对面走来一妇人拦住了我,我右移动脚步,这妇人向右移动脚步,我向左移到墙边,这妇人则也移动到墙边。我有些不解,盯着她看。这妇人说道:你真得不认识我了?我说毫不含糊地说:不认识你。这妇人叫了起来:张老师,我是chen guangcai的女儿chen jingling!

听到她说到“chen guangcai”这个人,我再仔细瞅瞅面前这妇人,恍然大悟,30年前一个女初中生的模样,浮上脑海——我到学校带的第一个班,就是chen jingling她所在的那个初二班。

而这妇人的父亲“chen guangcai”,是凤阳人,六十年代是西矿的团委书记,也是大矿的开矿元老。她父亲与我共事多年,机电车间共过事、矿办公室桌对桌,1975年我俩还都是矿上“批儒评法小组”的成员。

芳林新叶催陈叶,流水前波让后波。眨眼间,三十多年过去了。天地间啥子不在变化呢?古语说“林无静树,川无静水”,人生,更不可能不与时俱变。

我半百之后,眼力大衰,戴着眼镜,走在街上对当年曾一起挖煤的工友,大都认不出来。况且,他们的子女,那些我曾经的学生,当年的少男少女,三十多年过去都变成了中年汉子或妇人,他们的体形、面容都已大变。老眼昏花的我,走在街上,他们不报名,不报父辈的名称,我是怎么也认不出来的。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