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野鸡

12月13日，晨起，江东小城天空上云层厚，云层只有一道道亮亮的裂纹。穿湖而过，去城北菜场。

7点过后，城北菜场外面，三个人站在路边卖野鸡，两女一男，都要价30元/斤。他们脚前竹篮里还有几只母鸡，18元/斤。鸡蛋1元/个。一中年农妇脚下有一只野鸡，另一女一男脚下各是2只公野鸡。

公野鸡，羽毛色彩斑阑，尾巴几根弯弯翎毛长长的，有一尺来长。双翅干草色，但双翅下的背羽，布满孔雀身上那样的一个个瓜子形彩斑纹。这五只野鸡身上最漂亮处，要数脖子与头脸。鸡脖与躯体之间环绕着半公分不到的一条雪白羽毛。雪白羽环上的宽脖渐渐向鸡头缩去，羽色近绿似蓝，还闪着莹光。野鸡双眼内，黑珠灵动，经眼眶周围三角形的赭红色羽斑衬托着，神采飞扬。可惜今天没带相机。

一个卖鸡的少妇说是，自己是太平公社的，野鸡是“在棉花窠里捉来的。”铜陵北部临江的太平、和平、钟仓、马中几个公社属于临江的圩区，棉田很多。

一个衣着鲜亮的城里女子，要卖野鸡的给她用杆称，称一个：3.4斤。摊主说，102元。城里少妇犹豫了，转身走去。卖鸡农妇说，28元/斤，卖给你可行？我们卖给饭店，都是28元/斤。

第二天（12月13日）早晨去城北菜场，没有看到卖野鸡的，一只野鸡都没有。

12月16日晨，天晴好。七点背包下楼，走到天桥十字路口，先向南过马路到路南，再往西过马路。岗亭后，几十个农村人摆地摊卖菜，其中一男子脚下竟有两只野鸡。取出相机拍两张。左衣袋里茶杯掉地上也不顾。

8点40分，到城北菜场外，又一个男子脚下摆着三只野鸡，两公一母，母的已死了。连忙取出相机，拍了两张。他不给我拍。说是你一拍，一会儿城管，税务的就都来了。我收起相机，问他是哪个乡的，他说是胥坝（铜陵县境内最大江心洲）的，是在芦柴窠（芦苇丛）里用网套的。

他要我买他的野鸡。25元/斤，卖给我，见我没有买的意思，他就推我走开，别影响他做生意。我就离开了这几个野鸡。

菜场二楼，一老汉蹲在一堆白罗卜前。白罗卜大都有裂缝。看样子，这罗卜好吃。我问老汉，家在哪儿？老汉说；再兴圩的。我问是那个公社哪个大队？他说是西联乡的。我再问是哪个公社哪个大队？他说是钟仓公社的。5角钱一斤。我称了几个。午饭后洗一个，啃了一口，直后悔：买少了！再兴圩的罗卜真脆生，还又甜。

（2011-12-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