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看书,看的是一本散文集,其中回忆小学同学的情节,让我不由想起自己小学三年级时的一个同学——阎殿杰。
1958年6月底,我家从东关搬到了西关永安路南端的商业宿舍。父亲将我转到博爱街小学读三年级。同班有个同学也住在商业宿舍。与阎同学熟识后,我俩就结成了伴,天天一道去上学,放学后俩人一道回到商业宿舍。
商业宿舍院内有五幢红砖红瓦的楼房,我家住在西北楼,阎殿杰住在南楼。南楼院墙外不远处,就是一道长长的黄土堤(徐州人都称之苏堤),仅仅隔着一条公路。两三年多时间,我俩都很好。这个同学瘦瘦的,个头与我差不多。闫会吹口哨,人显得很精明。那时,我从家出来往往是先奔南楼,到他家唤了他,俩人一道去上学。天黑后,跟他一起去苏堤北头那边的基建局电影院,混进去看电影。那两年,我跟闫殿杰后面学了不少。他口哨吹得很响亮,能吹歌曲,如《我们走在大路上》、《戴花要戴大红花》等歌。可我怎么也学不会。他还会像电影《渡江侦察记》中,刘四姐召呼渡船时用手指伸进嘴中,吹出啸声;我手指伸进嘴里,吹了很多日子,也发不出刘四姐那样的啸声。
我俩出南楼,从宿舍大院东门出,沿着田间道路向东走上百十米,拐上南北向的永安路,顺路再朝北走,走出永安路,来到淮海路上博爱街小学。从燕子楼向西延伸过来的那条路叫杨家路。杨家路的西端顶着6408兵工厂的大门。永安路向南过了杨家路,路两边都是芦苇塘。
不知为什么,四年级之后,这个同学似乎就从身边消失了。头脑中在已没有什么记忆了。小学毕业后,他去了哪儿也不知道了。可是他的名字我一直还记得很清楚,他叫阎殿杰。
从博爱街小学毕业50年了,当年同班同学的名字,我还能记得不少。有两个同学在五年级时,转学走了,其中一个是名叫佟奇的男生,这个同学长得壮实,我从他那儿借到一本《荡寇志》。借之前他要我,两天后必需还给他。记得是热天,我躲在家中囫囵吞枣,两天把这本小说看完了,记得这小说中有个能钻入地下行进的土行孙。
我是1959年六一前与一批同学同时加入少先队的。佟奇没被批准入队。而到了那年秋天,佟奇同学被单独吸收加入了少先队,原因是他拾金不昧。他家住在永安路路东的一个小院子里,就是如今永安小学那儿,那时还没有永安小学呢。那时我上学放学我天都要从他家门前经过。一天佟奇上学时,在永安路上拣到了一个钱包,他到学校就交给了张玉珍老师。所以没两天,学校就吸收佟奇同学加入了少先队。佟奇同学五年级只读了一个学期,就转学走了。五年级时,还有一个秀气的女同学,好象是被军队招兵招走了,这个女同学叫毕建华,父亲是工程机械厂的高工。1960年前的工程机械厂高耸的大烟囱上,还刷着“美丰机械厂”的老名称。
之后,与我同时考进徐州一中的同学的名字,我大都还记得。升入其他中学的,张雄杰,田淑芬,吴玉芬,郝克志,蒋莲环(腿残,她家就在学校东墙边),仇运五,等等。转眼,半个世纪过去了。有的同学已经“走”了。如郝克志。活着的,也都是爷爷奶奶了。不知道闫殿杰还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