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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逢是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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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3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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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自己的心理医生

成熟,是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因为情绪由内而外,在情绪失控时,会做出不正确的选择,会出语伤人,会让自己的智商为零。会让自己的感情像开闸的水,肆意倾泻,其结果就是不可收拾。

余秋雨在《山居笔记》里说:“成熟,是一种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辉,一种圆润而不腻耳的音响,一种不再需要对别人察言观色的从容,一种终于停止向周围申诉求告的大气,一种不理会哄闹的微笑,一种洗刷了偏激的淡漠,一种无须声张的厚实,一种能够看得很远却又并不陡峭的高度。”

也许,真正的成熟就是这样,不张扬,也并非裂变式的,而是随着年岁的增长和经历的叠加,潜移默化地沉淀和烙刻在一个人身上。然后有一天,我们会突然发现:自己和过去已大不相同,无论是看待事物的角度,对待他人的方式,还是对自我的认知——曾经看重的没那么执着了,曾经挥霍的渐渐学会珍惜了,曾经伤害自己的变得无感了……

这种让人既伤感又欣慰的变化,也许就是我们称之为“成熟”的东西。它有些隐秘,却也并不是无迹可寻。

情绪管理,是学会克制,也是学会释然,学会不为外物所扰,不再凡事都要比较。

真正成熟的人,知道如何在时间管理失败的情况下依然保持情绪稳定,也知道如何在情绪崩溃的情况下继续自己的生活,既不会不管不顾地发泄,也不会一味地隐忍不发,在“吞下”和“表达”之间,去找到平衡。

热播剧《人世间》周炳琨面对生活的坎坷和磨难,面对父亲对他的轻视,说了一句话,日子苦吗?那就嚼吧嚼吧咽了。简单的一句话,道尽了一个饱经生活沧桑的中年男人的成熟与隐忍,嚼吧嚼吧咽了的背后,有多少眼泪,有多少心酸,有多少委屈,又有多少不眠之夜,只有自己知道,和别人无关。即便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也不会完全站在自己的角度去看待一切,体会一切。把这一切看淡,都咽在肚子里,这就是——成熟。

大概每个人年少的时候,都曾认为自己与众不同,都曾意气风发地觉得世界尽在脚下,看到别人的失败和狼狈,也笃信绝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心中的梦总是美好的,但是这种梦被你左右不了的一切完全打碎了,打碎了青春、打碎了梦想、也打碎了美好的时光……有的人在打碎的时光中,付出了青春与生命,有的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但是,那又怎样呢?剩下的人不面对一切,正视一切,就此沉沦吗?

因此,人学会了在夹缝中生存,在蹉跎中成长,在打碎的梦想中憧憬新的未来。于是,又有了新的希望,这种希望的基础,就是你从来不放弃的结果。这就是——在蹉跎中的成熟。

周国平说的:“人生有三次成长,一是发现自己不再是世界中心的时候,二是发现再怎么努力也无能为力的时候,三是接受自己的平凡并去享受平凡的时候。”

接受自己的平凡,承认自己是个普通人,并不意味着要过一种平庸的生活,我们只是用降低对外在期待值的方式,去调试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位置,用一种更平和的心态去对待生活,不让自己被愤懑吞没。

记得女儿刚上小学一年级时,老师很喜欢她,成绩也不错。老师和我说你女儿很聪明,好好培养吧。我当时脱口而出的就是,我们就是要做到最好,做最优秀的学生。女儿逐渐长大,她不按照我的想法去做,当我看到别人家的孩子都特别努力地拼搏,为将来考一个好的学校而苦读时,我意识到,她不是个把读书看作是自己生活全部的孩子,她活泼,好动,动手能力极强,对人态度谦和,对周围那些苦读,成绩却不是太优秀的学生不削一顾。

我不得不调整自己的心态,放弃原来的狂妄,接受女儿不是非常努力读书的现实。

“我们在岁月蹉跎中,接受自己生而平凡的事实,才能在繁杂的尘埃里享受到岁月静好的宁谧。生命中多少波澜壮阔的想象,最后都包裹在了烟火人世的平安喜乐之中。”

这样,难道不好吗?这也是一种成熟。

非黑即白地看待问题,把事情简单地分成“对与错”“好与坏”“喜欢和讨厌”是最容易的,这样的二元对立对心智的要求不高。

在我们现实的纷繁复杂的生活体验中,人性早已大大超过了这个边界,人性绝不是简单的非黑即白,而是在黑白之间,还有着更宽泛更广泛的灰色地带。在这灰色地带里保持人性的善良,抵制人性的丑恶, 但它是复杂的,且有很多模糊的、难以缕清的地带。除了意识层面的觉察和醒悟,还有以妥协、折中的方法,来解决复杂问题的手段。

这不仅是技巧,也是一种更广阔的“接纳”和更深层的“温柔”。

所以才有人说:“一个人成熟的标志,就是发觉可以责怪的人越来越少。理由很简单,人人都有自己的难处,而你,不一定懂得他们的生活。”

但这种成熟绝不意味着放弃原则和底线,因为,成熟不能滑向“油腻”,而是要跳脱出个人化的标准,平和地看到这个世界的多样性,看到一个人的复杂性,如此,才能不狭隘,才能更丰富。

美国心理医生斯科特-派克关于心理学的书《少有人走的路》,讨论了我们心理现象中一些比较本质性的问题。书中提到,当我们能够自我做自我的心理医生,解决自我所有的心理问题时候,我们也许不再需要宗教,至少,能够比较正确的看待宗教,把它当作一种真正实际的生活方式而不仅仅仅是精神寄托或理论。他写道:“人可以拒绝任何东西,但绝对不可以拒绝成熟。”

人总是想做到最好,可没有人是完美的,即使已经做到“严苛”的地步,还是会有人不满意,而自己在追逐完美的过程中,也难免失落痛苦。

也就是:我既接受自己好的一面,也接受自己不好的一面。以此,我们抵达了人生的另一种境界:做自己的心理医生。

做自己的心理医生,意味着你不再排斥那个不完美的自己,不再和另一个自己打架。

做自己的心理医生,意味着你不再跟谁都解释,不再什么都解释,不再需要全世界都理解自己,而回归到“我本位”。

做自己的心理医生,意味着你不需要总是向别人证明自己,因为没有人比你更了解你,你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要承受什么。

做自己的心理医生,意味着不再热衷说服他人,不再执着于证明自己是对的,哪怕对一切事情都有自己的观点,也不再对一切事情都发表观点。

做自己的心理医生,意味着不纠结于过去,不耽于遗憾,事过无悔。

成熟,大概就是在一个个这样在自己心里疗伤的过程中建立起来的。然后,我们得以成为自己的摆渡人,自渡人生之海。

既然不可拒绝,既然是人生之必然,那唯愿每一个人的成熟,不是被习俗磨去了棱角,变得世故而实际,精神的早衰和个性的消亡。而是要形成独特个性的成熟。形成独特的个性要求我们在别人的映像中发现自我、找到自我。形成独特的个性就是一个自我创造的过程,我们在自我创造的过程中逐步显露个性,塑造个性和形成个性。做一个有自己独特气质和独立辨别事物的自己。

“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 这样才可能心境平和,淡泊自然。显示出“笑看花开花落”和“云卷云舒”的潇洒人生和大丈夫能屈能伸的崇高境界。人要明确自己的生存价值。由来功名殊勋烈,心中无私天地宽。只要不过分地看重名利,就不会在乎别人对你的看法。只要自己曾经奋斗过,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做自己喜欢的事,按照自己的路去走,无愧于心,足矣!

2022年5月24日

2023年11月3日星期五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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