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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太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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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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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老彭

昨夜我又梦见他了,让我又回忆起了那段曾经共度的美好时光……
                                                      ——题记

 
十二年前,刚刚师范毕业的我参加教师招聘考试录取后,被幸运地分配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大野场小学任教,老彭当时在那所学校任校长。我们就这样共度三年。
初出茅庐的我对教学是一无所知,面对求学若渴的学生我不知所措,老彭在工作中总会耐心地指导我,包括如何管理学生,如何上好每一节课,有任何培训学习新知识的机会都让给我,如长辈般无时无刻不呵护着我、关心着我,使我慢慢地成长了,渐渐地融入教学生涯,成为一名刚上道的青年教师。
那时学校只有一栋两层简陋的教学楼,共有8个教师、200来个学生,只有我是最年轻的,其余的都是上了年纪的老教师,多半是民办代课教师转成公办教师。由于师资不足,课程都是排得满当当的,在这儿上课得什么都学,所谓小学老师就是“万金油”,多少要略懂一二,因此我是五花八门的课程都有。学校开设了从学前班至六年级,共七个班,都是附近村寨的适龄儿童就近入学,并且多数是彝族,极少是汉族。
老彭是个中等个子,他爱穿白衬衣套西装,喜欢把手互相穿插在衣袖里,举止文雅,看起来根本不像一个农村人,反而到像城里人,讲起话来文绉绉的,幽默风趣,一套一套的,句句在理。
年轻时的老彭干过启白乡乡长,所以大家都亲切地称他为“彭乡长”,但我们都习惯地叫他老彭。他本来被调任到百德镇任人大主席,为了能照顾家庭,所以改行担任小学校长。
老彭可谓是个多才多艺之人,写得一手刚劲有力的毛笔字,村里的人都爱请他写香火,或者是红白喜事的对联和春联。他的钢笔行书字潇洒自如,如村里的报告、申请、证明、契约等文字材料,他写得得心应手,算得上当地的文人秀才。
老彭还是个地师,懂阴阳玄学,帮村民看风水学。在这方面他颇有研究,哪里适合建居民住宅,哪里适合墓地的选址,实地观察地理位置、座向、山脉走向,是不是风水宝地,主人是否以后人丁兴旺、后代富贵显达,他只要拿出罗盘一探测,一切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中。
老彭是个开朗的人,特别喜欢歌谣小调,走路嘴里都是哼哼呛呛的,一曲曲乡间小调在他的嘴里哼得有模有样,识谱更不在话下,学校里的音乐课总能听到他的歌声。
彝族不仅是个爱酒的民族,老彭也不例外,酒是他的最爱。他最爱用竹筒做成的杯子饮酒,每次只喝一两口,早晨起来整一口,午休和放学时也整几口,晚上睡前喝一口。长此以往,导致酒精中毒,他的脸上有点浮肿,我们劝他也不顶用。久而久之,身体越来越吃不消了,精神大不如从前了,各种疾病缠身。
一晃七八年过去了,我辗转调入到几所学校。一次,在陪同家人去看病的医院里,我偶遇了老彭的小儿子,他说他父亲因病住院了,叫我有空陪他父亲聊聊天,而我当时有急事来不及去探望他,便匆匆地离开了医院。
半年之后,听到老彭离世的噩耗,得知他已入土为安,可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我真后悔当时在医院时没有去探望他,想不到他会走得这么匆忙。我想,他一定是带着微笑离开的,无牵无挂离开的,没有遗憾离开的……
时光匆匆,人事已非,每当我再次走入这所学校,我情不自禁又想起了老彭。他那和蔼可亲的形象,如泛黄的胶片在脑海里不停闪现着。我似乎又听到了他哼小调的声音,似乎又看到了他那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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