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秦腔的老汉

                            仇瑛

舞台搬到了广场角落

昏黄的路灯下

装腔作势的老汉

扯起嗓子嘶吼

青筋欲爆的脖子扭曲成麻花

围观的眼睛齐刷刷射向老汉

他就是露天舞台的主角儿

嘶吼的声音响彻天宇

凑近看去

左边扬琴、胡琴和笛子谈笑正欢

右边梆子、铜锣和钹闹得热烈

两只庞大的音箱

如壮硕的公鸡

立在人群外面

鸣叫出高分贝的秦音

吼秦腔的男人和女人

瞅见围观的女子端起手机拍照

越发卖力嘶吼

或高亢粗犷

或低沉婉转

饮了秦腔这碗陈酿的烈酒

吼秦腔的老汉

醉了

伴奏的老者

醉了

围观的人群

也醉了

一群醉汉

倒伏在声浪的海洋里

前仰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