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人

我每天步行的小镇街道

总能遇见一位涂着油彩

身穿破烂戏服，头戴戏帽的青年

嘴里念念有词

模仿某些喋喋不休的领导讲话

有人甚是疑惑：

没黑没明地说唱

难道不累？

我胡乱揣测

他的心里住着一尊戏魔

魔鬼在人体作祟

比如要他唱戏

他不得不就范，在人间不厌其烦地表演

只是没有一个观众

有丝毫的耐心往下看

我开始担心自己

早就怀疑被叫做诗魔的妖孽纠缠不清

她反复无常捉摸不定

午夜时刻将我从床上拖到书房

我走在镇上的街道

有点心慌意乱

碰到唱戏的青年常常掩面而过

怕他一语道破天机:

这就是心里中了魔的那个人

还自命诗人

2018.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