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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李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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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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访道蟆颐观

这次我们景苏文学社采风的地方是位于东坡区的一座道馆。

我们从学校出发,徒步走了近一小时,穿过美丽的滨江公园,途径一片绿意盎然的橘子林,一个果实累累的枇杷园。全走小路,先下山,再上山,又下山,很是有着阳关三叠,一波三折的味道。路途中绝不是单调乏味的,除了路边香气袭人的荆棘野花,除了林中修长笔直的竹子,除了那一块又一块的青石板铺成的小路,还有我们一行人的欢声笑语。当然也不能忘了那一直陪伴着我们,经过所有路程,离着我们50米远的一条曲折迂回的玻璃带子——岷江。有山有水有竹子,有诗有酒有年华,真是好极了。

到了这座古道观,我感觉这天比别处更可爱,空气是那么新鲜,天空是那么明朗,使我总想高歌一曲,表达我满心的欢喜。空山新雨后,天气放晴,百年楠木,千年松柏,汇成一股苍翠的绿,流入岷江,也流入云际。既让人惊叹,又叫人舒服;既愿意伫立良久四顾苍茫,又想坐下来低吟浅唱一首小诗。在这样的环境中,那乌叫虫鸣也恰是怡然自得,真不愧是道观石壁上的那句话:道法自然,天人合一。

先四处走走看看,庙宇相连,阶梯相错。我一步一步向上走着,走到了三清庙宇的后面,有一个亭子,亭子两侧林立着刻着道德经的石碑。沿着中间小路,再向上走,便是杂草丛生的荒地。在这小路两旁的平台上左右两边各立着六个小石兽,是为十二生肖。

再聚起来,听老师讲蟆颐观的来历,不说初建于魏晋南北朝,也不说盛行于唐宋,更不说这里是苏东坡一家从小游玩的地方。单就说在民国时期,这里曾是四川师范大学的学堂,遥想当年学生,听不见马路上车辆喧闹,古树之下,书页在膝盖上轻轻翻动,嘴角漾出丝丝抹不掉的微笑,阳光从脚尖悄悄爬上膝盖,鸟儿围着道观飞了一圈又一圈,停在头上的树梢。如此道来,我竟羡慕起当时的学生,也想自己来这里小住一段时间。

借此机会,我在网上搜索了一些资料,其实《蟆颐观》叫《重瞳观》。现有的重瞳殿是历史最悠久的,也是观中最重要的一个殿字,里面供奉着天师张道陵,他是重瞳者,也是天师道教的创始人。历史上,重瞳者还有一批人,比如尧舜禹时代的舜,比如春秋时代齐桓公,比如西楚霸王项羽,再比如南唐后主李煜。重瞳殿的大殿前石阶下有一个洞,传说这里就是以前仙人修炼的地方,洞中有一股清泉,其间冬暖夏凉,其泉水甘甜可口。大殿后面有一棵高大的神灯树,此树是苏洵亲手所种,也是他向张仙人求得二子的求子灵树。

在这儿闲逛了好一会儿,不知怎么的,我又走到一个道姑跟前,跟她攀谈起来,大家都很客气,一点儿也不拘束。那是一位看不出年纪的老人,她自称八十多岁了,看上去才刚六十的样子,身体十分健朗,而且还思路清晰地给我们讲了不少有关道观的故事。她说,这里一直都是香火鼎盛,不少成都人前来上香;她说这里开过茶馆,因为觉得打扰了清净,就关掉了;她说很多年轻人喜欢来这里,并不是中老年人才喜欢道观;她说自己本是道观的人,可是迟来了十几年;她说了多很多……

无论她说的是什么,我们都会露出会心的微笑。

古来文人多求仙访道,苏东坡尤甚,而今我们效法。辞别蟆颐观,虽然我们没有带走任何一样东西,但是却是满载而归,各自有着各自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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