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高中时,我交了一个男朋友,他是一个很优秀的青年,勤奋、好学,成绩在班里总是名列前茅。因此,班里很多女孩子追他,我也算是其中一个吧。
我出生在一个较富裕的家庭,父母是上班族,独生子女,我在家里算得上是娇生惯养,因此,脾气性格比较傲气,心里想什么,很多事情从不外露。我算不上拔尖学生,但也在上游,班里的学习委员。
在我的内心世界里,只有男的追女的,我岂能追他?但,我非常喜欢他。能看出来,他也喜欢我。不过我从没给他说过一句暧昧的话,相反,以刺激他为荣。一次我看见他在楼道里,和一个女生聊天,我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冷笑道:“呵,蒋伟华,你们俩个人聊的挺热乎啊?”
他笑着道:“我们在谈论学习,她有一个不会的题,我给她说说。”
那女生不屑一顾地道:“薛大班长,你管的也太宽了吧。”然后扬长而去。
见那女的走了,我接着对他道:“谈论学习、在楼道里?鬼才信呢。”而后又道;我知道她在追你!”
他小声对我道:“薛烨,我心里只有你。”
我违心地一笑道“我可没想和你搞对象。”
每每我都这样对他——
三年的高中生活很快就要过去了,在这三年里,我心里一直装着他,从没向他表白过,我总喜欢他追我,希望他每天都找我聊天,如果有几天他不理我,我就怀疑他和别人好上了,我就去刺激他,让他下不了台。
每当遇到这样的情况,他总是爱说:我心里只有你一个。而我总是说:我可没想和你搞对象。
我的高中生活就是在这样的境况下度过的。有时还提心吊胆,看到他与其他女生说话,我边去干预,他总是安慰我,我依旧重复着刚才那一句话。
到了最后的冲刺阶段,我们再也顾不上搞对象了,便都认真地学习起来,有一次我鼓励他道:“伟华,加油!你能考上一所好大学,便是我的希望!”他笑着点了点头。
高考结束了,我们一下子向卸了千金重担,总算熬过来了。一阵阵的轻松,眼看就要分手了,我第一次向他表白说:“我喜欢他。”他一下子把我抱住了,他强行地吻了我。我能感觉到他的阳刚之气。他突然在我身上乱摸起来,我一把将他推开,仍是那句话:“你别胡来,我可没想和你搞对象!”可我心里是甜蜜的。
看得出他表露出了很大的失落感,抛开我独自走了。
我内心里也充满了惆怅,我不知道我这种不外露的性格是否毁了我的青春——
离分手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我再也不想保持沉默了。有一天,我对他道:“伟华,我想去你家里玩,可以吗?”看得出他又一次的表现出了喜出望外,曾经的失落感一扫而光。兴奋地道:“好,什么时间去,我好有所准备?”
我道:“明天吧,明天上午!”
他点了点头:“嗯,我回去准备。”说完高兴地走了。
看着他回去的背影,我笑了。我就说嘛,他应该是对我了解的,我的那句话对他来说也已习以为常了。
第二天,他找到我,我们两人打了一辆出租,就去了他们家,驱车半个小时,便到了家门口,他付了车费,我便挽着他的手臂,进了门。我没想到的是——
他父母坐在客厅里,见我来了,他妈站起身来,超乎寻常的热情,拉着我的手,闺女长闺女短地把我让进屋里。
我虽不是校花,但也端庄秀丽,这大概就是他母亲热情的原因吧。
坐在客厅里,他母亲又是沏茶倒水,又是递水果,剥了橘子瓣往我嘴里塞。
我真的有点不适应,其实我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玩玩,给他吃颗定心丸。万没想到伟华给我上演了一场父母相儿媳妇的闹剧。这使我的心里很不舒服,幽怨的眼神看了一眼伟华,笑着对他父母道:“叔叔、阿姨,我们是同学,仅此而已。”
顿时,屋里的气氛凝固了,伟华不解地看着我——
其实只有一两秒钟,他母亲仍是笑着道:“知道,姑娘莫多心,好客是我们农家人的本分。”
在他的父母面前,我是那么的不自然,我真的再也找不到话题,尴尬的让我手足无措,便借故道:“伟华,我家里还有事,我想回去。”
伟华视乎很惊讶,觉着我有点不可思议,没多说一句话,站起身来,我便也站了起来。他母亲道:“姑娘,吃了饭再走吧。伟华让我准备了,不妨事的。”
我笑了笑,不好意思地道:“阿姨,我妈说过,不让我在外面吃饭。”
“哦!”他妈哦了一声,就再也没说什么,将我们送出了门。
出了门,他叫来一辆出租,我上了车,他正想上车,我笑着道:“我自己能行,别送我了。”他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一种很难看的表情,踏上车的一只脚,慢慢地挪了下来,关上了车门。车子开动了,我不自觉的回头瞧了一眼,他懊恼地站在原地,傻傻地站了半天。
我惬意地笑着,心道:笨猪——活该!
后来,听他说,回到家里,他母亲劈头盖脸地说了他一通:“儿子啊,儿子,你念书念傻了,还是书呆子,人家给你搞不搞对象,你都不知道。还往家里领。”母亲的话他无言以对。
事过以后,他质问我:你为什么耍我、耍我们全家——
我抢白道:“你是猪脑子!”他突然反应过来,而后眼里闪着光,很惋惜地道:“我没往这里想”遂而又道:“可你也不能让我父母这样尴尬啊?”
这时我才觉着自己做的有点过分,让他们全家难看,我向他赔礼道歉,他竟说:“我们可以重头再来嘛——”
不过机会全没了——我们离开了学校。
回到家里,时隔不久,大学录取通知书下来了,我被一所普通大学录取,而他进入了一所名校。我欣喜的是——他没有辜负我的希望,我感到非常的欣慰。
我们哪个年代,手机是奢饰品,没几个人能买得起,于是入学后不久,我给他写了一封信,就想和他确定关系。
可是,如同泥牛入海。我就想,难道他还记恨我?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在我的脑海里渐渐地淡薄了……
我的白马王子出现了,他是一个很帅气的小伙子,谈吐不凡,风流倜傥,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家庭条件优越,活脱脱地富二代。当我们四目相对的时候,我突然感觉,他就是我的白马王子。我一改过去大小姐的脾气,疯狂地追他。他酷爱文学,善于作诗答对。我虽不才,却也喜欢文字。于是,我们经常在一起做文字游戏,畅谈文学的奥秘。很快便坠入情网,有一次我对他道:“咱俩出去开房吧?”我没想到的是——竟被他婉言拒绝了。他道:“妹妹,不可以的。我们一没领证,二没结婚,怎么能这样做呢。”
我心里道,没想到他这么保守,开房在大学里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了。我很清楚,在我们班里很多女同学都出去开过房。不过大多数都是男生提出来,女生附和罢了。
女生首先提出,还是不多见的。我开始怀疑他对我的真诚,有一段时间我故意不理他。可他追着我一遍又一遍地向我表白,他是爱我的,并且描绘着我们的将来。
这时,我又想,在当今这个年代,向他这样的青年已经不多了,他能做到这一点,说明他的素质还是很高的。我愈加的对他敬仰,我的眼光不会错,我认定了,这样的男人靠得住。
有一天,我收到了一封信,是伟华寄来的。打开信笺,只见伟华写道:“薛烨,转眼分手一年多了,也没见到你的只言片语。”
“哦!他竟没收到我到哪封信。”我有点诧异,接着往下看:“你现在很好吧,我一直没有忘记你,随着时间的推移,对你的思念愈加重了。白天想的是你,晚上梦到的还是你,我都有点崩溃了,看到班里的很多男女同学出去开房,我真的有点嫉妒。
眼看假期临近了,我想去找你。”
看了伟华的来信,我在内心里无比遗憾地道:已经太晚了。
怎么办?给他回封信,让他不要来了,说我已经有了对象——
他信吗?
我再三斟酌,决定告诉我的白马王子。我拿着信找到了张涛,对他道:“张涛,给你说个事,我上高中的一个同学,给我来了一封信。”
“哦,你们的关系很不一般吧?”
“嗯!”我点了点头。
“信上说什么?”
“给你,你看看!”我将信递给了张涛。
没等张涛看完,我急切地道:“张涛,因为有了你,我不想和他来往了。我想让你以我男朋友的身份给他写封信。”
张涛看完了信,又递给我,眠嘴一笑道:“让他来吧,你们推心置腹地谈谈,你自己的事情还是你自己处理吧!”
“张涛,你是不是希望我们和好如初啊?”
张涛摇了摇头:“你能把这封信拿给我看,就说明你对我莫大的信任。薛烨,你是我的唯一。”
听了张涛的话,我心里非常甜蜜。我决定让伟华来,当着他的面把事情说清楚。于是,我给伟华回了一封信,答应他来找我。
不几天,他真的来了。我把张涛叫了来,对伟华道:“他是我男朋友,叫张涛。”
看得出伟华很是差异,异常地尴尬,瞪着眼睛看着我。遂而我有对张涛道:“他是我高中同学,叫伟华。”
张涛和伟华握了握手道:“你们聊,我回避。”说完摆了摆手走了。
屋里只剩下我和伟华两个人,伟华道:“薛烨,你能告诉我,既然是这样,为嘛还约我来呢?”
“伟华,对不起,我之所以让你来,是想让你知道两个问题,第一,在高中时,我是真心爱你的。来大学不久我给你去过一封信,可是,渺无音讯。我就以为你还记恨我,不想理我了。”
没想到他一阵惊愕:“你给我去信了?”我点了点头。
他无不惋惜地道:“我没收到!”
“是吗?”这回子是我惊愕了。
遂而他又问道:“你信的地址是怎么写的?写清了哪个学院,什么系,哪个班级了吗?”
我摇了摇头道“当时,我只知道你考上了北大,地址写的是北京大学。”
他低声,像是自言自语:“难怪,北大这么大,而且肯定有重名。”
我接着道:“后来,我结识了张涛,刚才你也见了,他的确很帅气,也很有文才。就这样,我们相爱了。关系我们已经确立了。真对不起!伟华。”
他听了我的话,起身道:“我知道了。”说完向外走去。我急忙道:“伟华,咱们一起吃个饭吧,大老远的,吃了饭休息一下再走不迟。”
他回头摆了摆手,我从兜里拿出一百元钱又道:“这一百元你拿着,权当是你来回的路费钱。”
他头也没回,径直走了。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哭了。
一切都过去了,转眼毕了业。我拍不急待地和张涛领了结婚证,很快结婚的日子也定了下来。
结婚的头天晚上,我兴奋的不得了。心里在想着新婚之夜该是多么的幸福和快乐。
结婚这天,我在一分一秒地盼着天黑。
夜幕降临,我们入了洞房,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起,我哭了,哭成了泪人。我抱怨道:“张涛,你有病为嘛不去医院治疗呢?”
他道:“这种病难以启齿。”
我道:“走,我陪你看病去!”
就这样,我们跑遍了全国的各大医院,问遍了所有的专家名医,总也不见起效,我有点绝望了。
他们家待我如上宾,像皇帝一样敬着我,而我每天像傻子一样,呆呆地望着窗外出神。
有一次,他母亲对我道:“我想送你们去美国,那里的生活条件优越。”
我凝视着窗外,好半天,只回答了她两个字:“不去!”
我不能拿我一生的幸福开玩笑,最后决定:离婚!
当拿到了那个绿本的时候,我迫不及待去找伟华,我要向他忏悔,寻求他对我的原谅。
我满怀着希望来到他们家门,两个大红的喜字映入我的眼帘——
啊——他结婚了。
我的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
经人撮合,我以二婚的身份结婚了。还好,对方也是一个大学生。婚后的第二天早起,他笑着对我说:“没想到,你还是一个处女。”我不知是哭还是笑。
第二年便有了一个小宝宝,在我的生活里,只有丈夫和孩子,每天里重复着做一件事、重复着吃三顿饭、睡一张床。可我的脑海里时常浮现出两个人的身影:一个是伟华;一个是张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