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炊烟

文/马庆江

记得当年，太阳西下，由小变大，有黄变红，天空便升起五彩斑斓的霞。遥望不远处的乡村，暮色苍茫的时候，农家便从烟筒里袅袅升起缕缕青烟，在夕阳里，变成五彩的云——这便是炊烟。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农家没有床，只有炕，在堂屋盘一个锅灶通过屋里的炕将堂屋烧柴的余烟经过烟筒送上屋顶，便形成了缕缕炊烟。

  小时候认识炊烟，还是从电影《小兵张嘎》中，张嘎堵人家胖墩家烟筒，让人家一家人饱尝了烟熏火燎的滋味，才知道啥叫炊烟。

  这是五六十年代的老影片，那个年代，我们姊妹多，一家七八口人。有一次，母亲做饭，满屋子里的烟，呛的喘不过气来，我以为像电影里一样，有人堵了我家的烟筒，自语道:“这是谁惹着谁了，这么缺德，把我们家烟筒堵了？”急忙爬到房顶一看，烟筒并没有被堵。我在屋顶大声嚷道“妈，没人堵我们家烟筒，咋烟筒不冒烟了？”

  母亲闻听，略一思量，用绳子栓了一个秤砣，递给我道:“你把秤砣从烟筒里顺下去蹲几下，可能是烟尘多了堵的。”我按着母亲的吩咐做了，还真对，烟筒又冒烟了。我在房上欣喜道:“妈，冒烟了！”屋里烟消云散，母亲露出了笑容。

  又有一次，烟筒不抽烟，我以为又堵了。急忙学母亲栓了一个秤砣，鹦鹉学舌地做了，可无济于事。母亲摆摆手道:“我知道了，你看今天空气湿度大，又没风，自然烟出不去。”母亲急忙打开窗户，尽量让烟往外走，可那烟缠缠绕绕就是不肯离开屋里，实在让人难以接受。呛得连声咳嗽，眼泪都溢出来了……

  时过境迁，如今，我们家家都用上了燃气，再也不受烟熏火燎之苦，炊烟袅袅已经成为历史，成为永久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