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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莲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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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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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神祀/清莲仙子

 


 词之骨重于情,词之风贵其真。

呜咽每随风动,千行泪滴始于家国之恨,

流连易安痴语,难纵凌云笔,半截秃笔难诉,

若不言,千秋墨画难成章法,

若不言,有违初衷,故沉吟再三,

聊寄大明湖畔藕神祀,断章取义以扬胜迹。

          —李清照


 

  

京都有女号易安,家藏诗书五百卷,小令时向藕间寻,声名鹊起家家闻,待字闺阁吟诗赋,砚台笔墨常相随,慕名才子多相求,车门喧喧门前别。相府有男字明诚,才如子建出候门,闲来撰写金石录,笔走如飞似蛟龙,倾慕名媛易安才,媒礼花红央媒合,长词短句无人比,始有双李比肩行。

 

琴瑟合韵终成真,同煮青梅话金石,春来共饮桃泽水,夏至泛舟寻莲蓬,秋枫起时两相合,暗香盈袖琥珀杯,道不尽风花雪月缱绻语,诉不尽荷塘鸥鹭情。谁曾想,昆山玉石遭焚毁,朝中新旧争端起,隔河相望苦作舟。

                                       

金兵铁蹄卷尘沙,丧权辱国心如麻,徽钦被俘高宗逃,随众迁徙江南行,身如浮萍飘异地,金石殆尽实堪伤,中州盛日今安在?唯寄小令觅前情。心事难遣寄于词,每向花间拈清词,千行泪眼同谁诉,雪情玉瘦与谁鸣?

 

来堂烹茶数十载,虽居陋室心淡然,明诚偶得乐天迹,策马疾驰心相悦,秉烛相对共展玩,时有妙句出笔端,原指望,萧郎风骨与天齐,谁曾想,建康失守缒城逃,纵有凌云三千笔,羞向世人言。心如槁木至乌江,江东旧事恍如梦,歌残玉树后庭花,空梦长安,霸王雄风今何在?柳词一阙寄前情。

  

 青州,有许姓翁台甚喜侍弄菊花,尽到了痴迷程度,家下侍弄菊花不下七种,有黄花寿客金英黄华秋菊陶菊、艺菊,花瓣皆呈舌状或筒状。但凡让他撞见奇菊,必不吝重金相求而去, 但凡遇着花期绽放时节,必夜夜守护,违恐花被人折了去,因此上街坊中人送他一雅号,花痴。

这许翁素喜清标,往来之人多为名人墨客,加之笔墨甚通,京中才子慕其名节,多来相访,平生相厚之人不过有三,苏东坡,赵挺之、李格非也。

青州盛会如期举行,京中才子相邀而行,赵明诚策马扬鞭,亲往许翁处赏菊,行至门廊,窥见满园菊花色泽绚丽,品种甚是齐全,红、黄、白、墨、紫、绿、橙、粉、棕、舌状如莲吐芬芳,暗香随风长絮扬,筒状紫衣坐如钟,一叶凝露蝶难来,青苔泛黄衬白菊,重阳卷絮灿如锦,九花争宠谁为首?邀来令盟窥花容。

 
      许翁见明诚亲来赏菊,不覍甚是欣慰,不由道:“是何风把公子吹至菊苑?”明诚见问不由道:“重阳登高赏菊,不误花神之约,特撷来一壶好酒与老伯消受。”许翁见明诚如此言说,不由拈须笑道:“金樽侍酒月下赏,不负重阳旧花囊?怎样?青州寂寞,不比京都,金石之录,可成延续?” 明诚见问,心情有些黯然,半日方道:“自家父过逝不过半载,宰相蔡京便暗藏杀机,削官夺爵,兄弟三人各奔东西。碑帖书画竟难如愿,好在清照甘为寂寞,翠钗、银簪尽皆卖去,涂金、刺绣典当一空,金石之录勉强为之。”

许翁听罢,不由长叹一声道:可见上天有眼,始有“言与司合,安上已脱,芝芙草拔之配”。明诚道:“官场倾轧,不做官,无薪俸,若为官,难与奸相随,故还是在青州隐居为好”。

  许翁 道:“贤侄所言甚是,官以清为名,人以骨自存,为官之道以名节为重,东坡虽屡经浮沉,终于一世清名留芳百世,想那蔡京不过得一时之宠,后事如何?自有公论,临别无有赠言,以此数字权当警戒之言。”

然许翁之语,明诚终是难悟,始有建康失守缒城逃之耻,始有易安之痛!《夏日绝句》虽如昨日黄花风干了世人的眼,以至时下诸多之人为几许铜臭晚节不保,但随着国学的厚重,《夏日绝句》必如字字珠玑,光耀九州。

 

用典说明如下:

1.双李比肩行:沈谦填词杂说》将李清照与李后主并提说:“男中李后主,女中李易安,极是当行本色。”

       2.元代伊士珍所著《琅嬛记》里便记载一则关于赵明诚的故事,美其名曰“芝芙梦”。
  赵明诚幼时,其父将为择妇。明诚昼寝,梦诵一书,觉来唯忆三句,云:“言与司合,安上已脱,芝芙草拔。”以告其父,其父为解曰:“汝待得能文词妇也,言与司合是词字,安上已脱是女字,芝芙草拔是之夫二字。非谓汝为词女之夫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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