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外婆
我的外婆是裹着小脚 ,从民国一路风雨过来的人。那时,外婆娘家在偏远农村,家里很穷,外婆12岁就嫁过来,给外公家当了童养媳。当时外婆长外公5岁,自从嫁过来后,养成了吃苦耐劳的品质,让这位穷人家的孩子早早就当了家。
外婆为谋生办起了磨坊,经常起五更睡半夜的辛苦劳作,加上外婆对人热情诚实,瓦房沟的街坊都乐意找外婆做事,她就用那瘦弱的肩膀,撑起了一家老小的生活。
后来日子要好过一些,外婆家就迁至离县城更近一点的任河咀。儿时到外婆家去,是一件很开心的事,那时候还没有通车路,到外婆家要走很长的山路,可是一想到外婆就不觉得远。在儿时的记忆里,外婆用黑色头布盘起发髻,穿着一身灰色粗布衣服,身材娇小精神矍铄,显得格外干净利落。
每次到外婆家,外婆总是笑容满面,知道我们要来,就老早在房后的阳台上张望,直到看到我们的人影,老远守候在门前喜盈盈的迎接我们,拿出自己都舍不得吃的苹果,那苹果总是放在板楼上,一直珍藏着,见我们到屋了,第一件事就是拿出两个又大又黄的苹果给我,那时候能吃上这么好的水果也是稀奇,我忍不住咬了一口,含在嘴里就化了,一股香甜的味道直入肺腑,现在都觉得这是世界上最好吃的苹果了。
外婆的手艺也让人回味无穷,她用灶台烧柴火做饭,灶膛火映照外婆慈祥的脸庞,一双巧手不一会就飘来炒菜的浓浓香味,几样家常的小菜像变戏法一样变成了美味佳肴,外婆菜的味道至今无人超越。
外婆去世的那天,我还只有七岁的小孩,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天天气渐冷万物凋零,幼小第一次披麻戴孝,向来追悼外婆的亲友行跪礼,却不知道今后与外婆天人永隔。
外婆要归山了,外婆的灵柩搭上了红布,亲人们抱着含笑的外婆遗像,被一行人前扶后拥抬往陵地,那一路妈妈和姨妈悲痛欲绝,哭声响彻了整个山谷。
外婆走了四十多年,每当听到别人喊外婆,就会自然的想起我的外婆,外婆的音容笑貌菀在,经常于梦里倾诉无尽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