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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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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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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东方眺望

向东方眺望,那是太阳升起的地方。天空不一定是蓝色的,太阳也不一定会出现在你的视野里,但是那个方向一定会有光。

今天是清明节,一如往日的清明节一样,春的气息在树梢、在绿地、在花露。今天是清明节,不同于往日的清明节,我们不再仅仅是祭奠逝去的亲人,我们向那些在人心惶惶时的逆行者致敬。当我醒来的时候,几乎所有的软件,几乎所有的头像都换成了灰色头像,起初我确实也很感动,但是这种形式主义终究只是一时的形式主义。我记得曾经听过一句话:“活在世上的每一个人,都带着死者未完的心愿。”我们是这世界的幸存者,是被上天眷顾的人,也是被他人用生命交换过来的人。缅怀这些英雄是应该的,可我不屑于用形式来致敬,致敬这些英雄应该用实际的行动来诠释自己对他们的崇敬。于是我在想如何去报答这些人呢?我与他们从未谋面,我也未曾与他们交谈,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不知道他们的家乡,难道说我与他们毫无关系吗?不,不是这样的,我相信他们的行为一定影响了我的生活,一定给了我继续活下去的机会。那既然如此,如何报答这份恩情呢?我闭上眼,倾听来自浩瀚星空之外来自他们的声音:“认真地活下去,珍惜生命!”

多么简短的话语,认真地活下去。于是我开始质问自己,我真的认真地活着吗?我的内心给了我否定的答案。我开始检讨自己,检讨我这虚度的岁月,检讨我这浑浑噩噩的二十多年。那些逝去的人,他们想要做到的事情,我并没有替他们完成。他们想孝顺父母,再多陪伴父母一段时间,而我回顾这过去许多年,似乎并没有孝顺父母,与家人在一起的时间更是少的可怜;他们想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而我回顾这过去许多年,其实也没有读万卷书,也不曾行万里路;他们想拥抱爱人,再看看爱人,而我回顾这过去许多年,爱过,认真过但终究是各走各的路了;他们想再呼吸呼吸自然的味道,再看一眼晴空万里下的白云,而我做到了,这是我唯一能在他们面前肯定的事情——热爱生命,敬畏自然。星光透过了绵厚的白云,带来了他们的祝福“有一件美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是的,你们期待的春天,你们期待的温暖,你们期待的阳光,都已经降临在这片大地了。这美好的事情发生了,尽管我们的世界并不完美,我们的明天或许依然阴云密布,但是我们依旧期待明天。当阳光再次回到大地的时候,我似乎看到了他们疲惫中的笑脸,看到了他们对我们说,乘四月的风,去呢喃,去漫步,去呼吸,去观赏,去拥抱,去微笑,去快乐,去热爱……

他们的身影越来越模糊,直到太阳落下,不见了夕阳。我想,我们这些活下来的人,只要好好活着,认真地过好每一天,认真地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就是对他们最好的祭奠吧!

愿你们可以在蓝天下相拥,感受青风拂过脸庞的温柔;愿你们可以在蓝天下相拥,感受飞花轻吻额头;愿你们可以在蓝天下相拥,感受细草在耳边私语;愿你们可以在蓝天下相拥,向东方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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