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中风骨——竹
蜀地的冬天向来是烟雨云雾,尤其山中更是十步只闻声而不见其人。初来蜀地,我偏爱那一片竹林,只是与我印象中的不同,它并不是一根一根的直冲云霄,而是一簇一簇地成为了它们。在见过了这许多的四川人以后,我发现他们就像竹,不仅仅是品格更多的是生长方式。
四川人的生长方式像竹。在中国的每一趟列车上,一定会有两个省的人——四川人与河南人,可以说四川人与河南人建设了半个中国,他们的饮食也几乎遍布全国。在同一节车厢的四川人,无论是成都、绵阳,还是德阳、内江,只要是四川人,就一定非常熟,哪怕是第一次见面,仅凭一口乡音就可以一路畅谈,一路欢笑。四川人往往都是扎堆生存的,这与竹是一模一样的,几乎没有竹子是单独生长的,他们一定是一群人一起工作,一起生活,一起分享。这也就注定他们是喜欢热闹的,是热爱团结的,所以在吃饭的时候,亲朋好友,左邻右坊都要叫一遍,一起吃饭的氛围是他们最享受的时刻。我喜欢吃火锅,并非喜好那种热闹,只是喜欢那麻麻辣辣的口感,但是一般的四川人吃火锅就是为了热闹,如果只是三两个人是怎么也不喜欢吃火锅的,如若是十几个人吃火锅,那就是在过节一样的感觉了。所以,与其说四川人像竹,不如说竹像四川人。
四川人,有一半是不会说普通话只会说四川话的,他们的腔调就像唱戏,就像在放歌,他们说话的方式一如行事的方式——铿锵。蜀地的人品格都像竹,不止是坚,更多的是韧。这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外婆,她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但她却从不从烛光中去看任何事物,她的眼窝深陷,是对子女的深切挂念,她步履矫健只为了尽快见到远方的孩子。她喜好热闹的氛围,也喜欢冷清的世界,这田间泥水,这桥边绿草是她一生的陪伴,也是她一生的热爱。借用歌曲《食味》所说,老翁盼归少年人,逐渐地,她的两颊越发地清瘦。生活不曾放过她,她也不被生活打倒过,她身上散发的四川人的光辉,是当代蜀地人骨子里的血液。这就是蜀中人的风骨,一份数十年如一日的生活态度。
蜀中风骨,大致就是如此,就如蜀地最多的,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