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耘与收获

小时候，每逢重要节点的考试，妈妈都会说，乖乖，水全戽干，就等拿鱼了。

确实，每次考试就像揭鱼塘一样，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没有平时的努力就不可能取得好的考试成绩。

汤四爷是个勤快人，村里老书记，身强体健，退休后闲着没事，承包了外出打工户的14亩土地，成了村里的种植大户。

平日里，汤四爷成天在承包地里打理，除了收割和耕种外，不管是施肥除草还是喷洒农药，四爷都是一个人干。

每当朝阳初露，四爷就开始晨跑，紧挨着公路的14亩承包地是他晨跑的必经之地。

初春，忍受了一个冬天煎熬的麦苗，齐刷刷的直起了腰杆。翠色欲流的麦田中，每一片向上的叶尖上，都顶着一颗晶莹的小露珠，点点滴滴，晶莹剔透，弥漫着氲氤的馨香，熏得四爷心里甜滋滋的。

长期的农村工作经验和天生的勤劳能干，四爷的麦子总比其他庄户人家长势旺盛，田里无杂草、无枯黄或病虫危害。

仲夏，暖风习习，田野里的小麦开始吸浆结实，颗粒日渐饱胀硬实，微风掀起一层层的麦浪，波涛汹涌着向前赶去，后浪推着前浪。随着布谷鸟清脆的鸣叫，成片的麦田一天一种颜色。

夕阳西下时，汤四爷总是背着双臂，习惯性的去田头转悠一圈，看着丰收在望的麦子，胜似闲庭信步。

芒种季节一过，汤四爷就和本村的村民们一样，开始张罗准备收割麦子。为了使麦子颗粒归仓，汤四爷顶着烈日，光着膀子，肩上搭一条半干不湿的毛巾，将外围的麦子割下并整齐地摆放在田里，唯恐四周的麦子被收割机收落了。

看着1万多斤的小麦堆在晒场上，汤四爷喃喃自语，今年成绩不错。

比汤四爷先进考场的也是村里一位老干部维大爷。维大爷早汤四爷几年退休，子女都在外面工作，有党政干部、有事业单位负责人，老两口早就到了颐养天年的年龄，可维大爷是村里人公认的“忙劳心”。

几年前，维大爷承包了村里的一块鱼塘。很多村民笑称，您都退休养老了还承包鱼塘，到那晚钱带哪去啊？维大爷笑眯眯露出两颗大黄牙：“不要看我年纪大了，我身体还是壮壮的，又不赌钱又不种田，也没什么其它爱好，养养鱼还能让我多活几年呢！”

养了几年鱼，年过古稀的维大爷成了我们村的养鱼好手，对常见鱼的生活环境、生活习惯和觅食规律了如指掌。鲫鱼喜欢吃虫子、鲤鱼喜欢糠饼豆饼菜籽饼、青鱼喜欢吃螺丝、草鱼喜欢吃青草。维大爷会根据不同规格不同品种的鱼，投喂合适的饲料。

草鱼喂草，每天要定时、足量、均匀投喂，要将草料撒开，让鱼吃饱、吃好、吃均，以提高养殖效果。还要根据天气、水质和鱼的活动等情况，调整投喂量，适应鱼对草料的需要。要严格禁喂存放过久和霉烂变质的草料，避免鱼感染疾病。在谈到养鱼经验的时候，维大爷头头是道，俨然一个鱼专家。

割草也是维大爷强项。青草季，无论是晴天还是雨天，维大爷都会挎着一只柳编的篓子去沟圩田埂割草喂鱼。小河边、大路旁、田野里、树林下，到处都留下过维大爷割草的身影。

维大爷有一个习惯，不管鱼价贵贱，每年都会在腊月20以后开始取鱼，一方面是赶在春节前上市，好在来年开春就放鱼苗，一方面是让左邻右舍相邻们过春节的时候能吃上他养的鱼。对居住在鱼塘周围的农户，维大爷还和老伴一家一家给他们送上门。

在收到相邻们对他的感谢时，维大爷总会说出他的口头禅：“勤利勤利，必定有利。平时花时间割点草喂喂，又不是花钱买来的，大伙分点吃吃。过年了，图个吉庆，年年有余嘛！”

汤四爷精心管理承包地，麦子获得大丰收，维大爷不辞辛苦，70多岁的人割草养鱼，赚来村民们年年有“鱼”。他们在勤劳付出的同时，收获了喜悦，收获了感恩。正如我们所经历过的每一场考试一样，努力就会有回报。新东方教育集团创始人俞敏洪说过，“不努力，永远不会有人对你公平。你的心有多大，你就能走多远。只要坚持跑下去，你就会跑出自己意想不到的距离。”

又是一年高考季，莘莘学子们熬过了焚膏继晷、悬梁刺股的10年寒窗。这不，又考试了，希望你们敞开鲲鹏怀抱，直上青云九霄。祝高考顺利，金榜题名！

首发于《醉里挑灯》文学论谈2020年7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