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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立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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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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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盆

在我的童年时代,虽然日子过的有些贫穷,但也能感受些许深刻的幸福。生日早晨的一碗面条、过年时穿上的新衣服,尤其是严寒的冬日里,家里生火取暖的火盆。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苏北农村生活素来清苦,冬天没有防寒设备,就用泥火盆取暖。每年中秋节后,父亲就开始挖泥打火盆。火盆用泥还是有讲究的,一般选用红泥、黑泥拌熟土,放水后反复着透,直到泥土粘稠。

接下来的一道工序就比较复杂了,叫“糟”。父亲把夏天收集来的麻铰成三到五厘米长,掺和在泥巴里,放到阴凉处,时不时还要往上面淋点水,为的是火盆打好了不开裂。

在我们村子里,父亲是打火盆的一把好手。经他做出来的火盆,没有一个被踩坏过。

那时候,我和小两岁的大妹妹都还没到上学的年龄,每当冬日的寒风透过窗子钻进屋里,母亲就会搬出火盆,在我们还没起床的时候,母亲就开始把火盆点着。

点火盆也有技巧,母亲刚做好早饭,就把炉膛里尚未烧禁的明灰扒出来,一层明灰一层糟糠或玉米囊用铁板压实,反复铺上几层,为的是让火盆的待暖时间能更长些。

农村孩子穿棉袄,基本没有衬衣,每每穿上母亲在我们起床前就烘热的破袄,心里总感觉热乎乎的。到现在想起来,还不禁温暖全身。

炸蚕豆、炸花生或是拷红薯,是我们小时候的最爱,围着火盆一边烤火,一边炸着蚕豆、花生,那个香哦!回味起来,简直是比饕鬄大餐还诱人。

小小一只火盆,不仅给我们带来了寒冬里的温暖,还承载了我们家孝老爱亲的优良传统。因为烤火的三双小脚里,总有一双是奶奶的“三寸金莲”。只要奶奶一坐到火盆边,母亲就会叮嘱我们,让点给奶奶。

围着火盆,听着奶奶讲故事,这样的版画永远铭刻在我的记忆深处。

时光荏苒,如今,泥火盆早已退出历史舞台,虽说其貌不扬,但它陪伴我度过了快乐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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