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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荣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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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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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女人

她每天在妆镜前精心修饰,畅一幅崭新的容颜,美丽的衣饰,迎接她的亲朋好友,也迎接新一轮光华无比的太阳出现,这便是她的人生态度。

认识娜姐是在网上。某个闲适的下午,登录QQ,本地的一个文化群里,一位叫“冰山雪莲”的网友很活跃,头像是一朵盛开在雪域高原上的莲花。另外她的空间有一段这样“声明”惹人注目: 本人QQ被盗,几个月来,有一些所谓“黑客”反复攻击本人电脑,篡改本人微博信息,更有甚者利用本人在社会上的影响,招摇撞骗,签署一些所谓“合同”。本人提请大家注意有以本人名义借钱转款者勿信。

忽然想起我的一位文友大姐,网名亦叫“冰山雪莲”,我以为是她,好久不见,乐颠颠地上前打招呼。她也像老熟人一样和我说话,并没有陌生的感觉。她说她母亲前一阵去逝了,一直心情不好。我说既然是伯母去了,作为朋友,应知会一声。我劝她节哀顺便,振作起来。我又问她电话号码,说自已不小心丢了手机,电话号全丢了。她很快把电话号发过来了,我想人家的母亲去逝了,切肤之痛,我不能仅仅在网上敷衍几句,咋说也得打电话安慰她几句,或者当面表示诚意。

电话接通了,传来一位声音宽厚,富有磁性的女性声音。我才知此“冰山雪莲”,非彼“冰山雪莲”。我的那位文友大姐,从邻县来,方音浓重。我忙向话筒那端的她解释:“对不起,可能是我弄错了,以为您是我以前的一位文友大姐。”

她说:“没关系,这也是缘份。把我这朵‘冰山雪莲’被误以为那朵‘冰山雪莲’的不只你一人。机缘既然这么好,不如我们从网络移居现实,做现实中的好朋友,好姐妹,如何?”

就这样,我和娜姐成为朋友。那是一杯窑酿经年的醇酒,耐品,越品越纯正香浓,回味绵蜜无穷。

见过许多优雅时尚、风姿妖娆的女性,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影视名星,白领丽人,均像镜花水月般淡淡随风远去,不留痕迹,唯有娜姐给我的印象是明晰的,唯美的,象清晨翠竹上的甘露,清新生动,晶莹中透着太阳的七彩光辉,又渗和着竹叶的淡淡的清香和泥土的芬芳。

娜姐喜欢华装丽服,她用自己独特的审美视角营造了自已美的世界,美丽人生。市内几大商场每有新款衣饰上架到货,总逃不脱娜姐睿智的眼睛,追逐着美的光波流动,淘到她喜欢欣赏的衣饰。在她的家里,四季搭配的华装丽服包括品味独特的饰品装满好几只巨大的衣橱,占领了家中物什的半壁江山。有裙装系列,旗袍系列,正装系列,休闲装系列,运动装系列,皮草系列,少数民族风情系列。每一件都是独一无二的,有些是限量版的,在本市绝对找不到重色重款的衣服。这些衣服搭配在娜姐比黄金分割比例略显丰满身材上,那样的风情万种,又特立独行。再配合娜姐独特的发型、鞋帽饰品的变化,实现了她独有的百变人生。

娜姐的美不在于她有一张大美大丽的面孔,而在于她那种集东方美与西洋美,古典美与现代美于一体的神韵,亦中亦西,亦南亦北。东方男人爱看,西方男人也爱看。走在街上,偶尔看她穿着青春活泼的短裙,长发飘飘,俨然是靓丽少女的侧影。如果她穿一套维族服饰出现在小巷,头顶纱丽,陌生的你完全可以认定她是一位来自西域大漠的维族女子。某一天一套清新淡雅的真丝连衣裙裹身,头戴草帽,脚穿草屐,俨然看见一位来自水乡泽国,烟雨江南的曼妙女子。有时一袭色彩明艳的时尚运动装上身,脸蛋健康红润地出现你面前,仿佛间你看见健美运动员、体操运动员风彩的展现。

知性女人、都市白领、富家太太、明星艺人、骑装侠女、域外风情皇家公主,随着娜姐行头的不断变化,都可以看到这些不同身份、风情的人物形象在她身上的体现。你会纳闷,怎么会有人把知识女性的儒雅,时尚丽人的飘逸,影星名媛的优越,铁血侠女的仗义这样天衣无缝,游刃有余地融于一身,千帆过尽,气定神闲。

我曾戏谑地对娜姐说:“干脆这样,你找地方,我们几个哥们帮忙,搞它一个个人时装周咋样?”

娜姐笑得花枝乱颤:“可以啊。”

接触久了,才知娜姐还有一双比魔术师灵巧多变的双手。从她的手上可以变幻出不同的东西,创造人间一个又一个美的奇迹。夏季她根据服装的不同款式佩戴着不同款式风情的草帽,腰带。这些草帽腰带上总是点缀着一些很特别的绢花、纱花、蝴蝶结、珍珠、钻石等材料的饰品,带在头上,系在腰上,别有一番仪态与韵味。娜姐自信满满地告诉我这些草帽、腰带大多是经她双手重新改造设计的,那些饰品和点缀是她亲自镶嵌粘贴上去的。

那类于波希米亚、东南亚风情、西欧风情、西南少数民族风情的草帽、腰带,衬托得娜姐一张中西合璧式的佼脸,更加楚楚动人,熠熠生辉。

去她的家里,总会看见她从花店、潮品店淘来的仿真花、珍珠、玛瑙、水晶等多种材料,那些都是她准备要改作腰带、草帽时的点缀品、装饰品的原材料。她不仅给自己设计、改造加工草帽、腰带,还给有求于她的周围亲戚朋友改造设计。于是经她手加工设计的许多作品随着她天南海北的旅程流落在不同的地方,包括域外。

娜姐早年在某机关工作,偶然的机缘让精通书画爱好收藏的她做起文化产业,成立了羲皇故里文化艺术院(原址在陕省会馆),现在市内最繁华的路段有一套三室二厅的豪华单元楼房建有自已的工作室,红营名人字画、古玩、玉器、古钱币等物品,难得一个柔弱女子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近年来由她挑头在天水或外地大都市举办的或大或小的名家国画收藏展或名人名家作品联展及笔会总是在当地文化界引起不同凡响的轰动和名人效应,她驾轻就熟的会展组织能力,策划应对能力此时又彰显着她鲜为人知的另一种风彩,巾帼不让须眉。

工作室客厅的正前方挂着一幅巨大的俄罗斯油画,遗憾地是没有任何落款,除画体本身外,什么关于作者的蛛丝马迹都找不到。但它的确勘称为振憾人灵魂的一幅油画。每每坐在娜姐的办公室,我都会凝神静气地品味这幅油画。深秋季节,夕阳西下的傍晚,某处原始森林的一角,一条清彻的溪流在潺潺流淌,不远处有几只鹭鸶掠过水面在林木枝桠间扑楞低飞着。画面形象逼真得像一幅高像素的风景照,每一片树叶,每一缕阳光,水的波纹,鸟的羽毛,湿地上的坑洼,都清晰可辨,灵动如活物。整个画面是平静的,柔和的,清朗的。这到底是俄罗斯的哪一块地方,又说不清。对着这幅画看久了,浮躁难熬的心会云淡风清,闲适式微下来,我不只一次有了这种感觉。当我意外发现这一点时,我心中有了一个大大的惊叹号“!”,这和国人目前崇尚的禅意有关。

娜姐告诉我这幅油画属世界文化遗产,预售价约好几百万,不过她不准备出售,而是准备遗赠给她宝贝儿子继承,那是一位眸子深情,亮皮肤,阳光帅气,气质儒雅的小子,有点像娜姐,更像某位影视名星,我说不上名字,原谅我总是记不住那些演员名字。

我不只一次问娜姐关于这幅油画的作者。娜姐告诉我作者是伊凡.伊凡诺维奇.希施金,19世纪俄国巡回展览画派最具代表性的风景画家,也是19世纪后期现实主义风景画的奠基人之一。同时她告诉我西画的特点就是没有国画那样繁琐的落款及印签、题诗等。它只在作品左下角或右下角,或者作品背面随意题上作品名、作者名和日期就行。不知啥原因有些油画干脆没有落款。但名家的画就是名家的画,没有人能假冒得了,谁的画风是行家一看便知。似乎老外不怕别人假冒,还是没有人愿意假冒。可中国画家创作时留有许多印迹以示区别,假冒者仍然层出不穷。

这幅画本是俄罗斯的一位老头收藏的,老头死后,其妻子不识货,后遇搬家,怕麻烦,把这幅油画以比较低的价格买给中国的一位画家,后来辗转多方回到了娜姐手上。

娜姐的工作室还挂有其他几位当代名家的作品,都是一些翘楚之作,可和这幅油画比起来,似乎又逊色一筹。

受西洋画家的影响,又配合国际美联的同志去过世界许多地方搞画展的娜姐,喜欢吃西餐,喝红酒。如果有贵宾上门,正好她有闲情逸致,会挽起袖管系上围裙给你做一顿丰盛的西餐,土豆沙拉,水果沙拉、汉堡包,生鱼片,烤鹅肝,开一瓶香槟或者红酒佐餐。吃饭前你休想简简单单蒙混过关,她会要求你净手净脸,穿得正式一点,男士最低标准西装领带,如果是女宾,娜姐会主动为你画个淡装,才让你正式入坐在餐桌前拿起刀和钗子。在举杯喝红酒前,别急着入口,她会为你讲一讲西方用餐的礼仪,红酒的来龙去脉。一顿丰盛的西餐吃下来,你在称赞娜姐良好的厨艺前,一定在心中暗暗赞叹这位古怪精灵的女子,应出生或生活在浪漫多情的西方世界,比如瑞士的威尼斯,法国塞纳河畔,俄罗斯的红场。

娜姐又是一位不折不扣的中西文化融合的使者,她精懂中国茶道。在她的工作室,辟有一间由名人字画装典的安静茶室。我也喜欢中国茶道,这一点,我和娜姐品味相投。每次我去,娜姐会请我去她的茶室喝功夫茶,她煮得功夫茶比较地道,温壶、洗茶、闻茶、点茶,一整套程序,手到擒来,挥酒自如。娜姐有一套高档的茶具,是景德镇茶具。她从全国各地购来的茶叶,有些可能朋友送的,品种也比较齐全,黄山毛峰,西湖龙井,安溪铁观音,云南潽耳,要有尽有。她有好几把尚好的紫砂壶,她讲究的是一茶一壶,泾渭风明。

以前我喜欢喝龙井,碧螺春等清凉绿茶。一次体检过程中发现血脂偏高。医生建议我喝潽耳茶,淡化血脂,我开始改喝潽耳。夏夜,我和娜姐两个女人静静对坐于茶室,喝着醇香味浓的潽耳茶,身上披着从窗户挥酒进来柔和斑烂的月光,品茶论道,旷味久远。

很多时候,人生就像这浓茶,走过一程又一程,品过一盅又一盅,回味无穷,乐在其中。

我由衷地对娜姐说:“一个品味独特的女人,一个温馨的女人,又聪明大气,才能经营出芬芳浓郁,芳草遍地的世界。愿美丽与你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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