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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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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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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的诗情画意

南宋词人周密在《清平乐·横玉亭秋倚》中写道:“诗情画意,只在阑杆外,雨露天低生爽气,一片吴山越水。”行走于甘州,亦如此,益胜于此。

清晨,漫步于芦水湾生态景区的彩虹步道,湛蓝的天空中镶嵌着几朵甜甜的棉花糖,看得人馋涎欲滴,远处几声清脆悦耳的鸟鸣声让人恨不得三步并作两步,可眼前的盛景却又让人移不开眼睛。金色的太阳直射着湖面上的蛋壳,仿佛一只小鸭子刚刚破壳而出,刹那间,那只鸭子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不见了,等到再看到它时,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视线。沿着小路继续往前走,满目深秋色,满眼甘州味,瞬间便会被“人在画中走,画在景中游”的唯美意境而感染,也不得不让人会想起卞之琳先生的那首诗歌:“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泄玉瀑布是人们漫步时一定会来的地方,我也不例外。或许是为了体验当年大诗人李白隐居庐山时见到的壮丽景象:“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或许是为了倾听自然之声,感悟生命律动,更或者是为了感受诗人对祖国大好河山的无限热爱。伫立于瀑布一角,如与诗仙面对面,浓厚的诗意扑面而来,一种敬畏和感叹油然而生。可知否,眼前如诗如画的意境曾是毫不起眼的石头滩,可如今,这里的蝶变却让人刮目相看。我隐约看见他正对着玉布抒发着自己的万丈豪情,可瑟瑟秋风拎起他腰间的玉带却与我越飘越远。

此时的步道旁,沙枣花早已凋零,招人喜爱的是它那红丢丢的果实,像极了那天空中甜甜的棉花糖,惹得人口水直流,原本想伸过去摘上一颗的手,突然又被一块禁止采摘的提示牌劝了回来,“天育物有时,地生财有限,而人之欲无极。”耳旁不经意间传来了醉吟先生的诗句,突然间,自己羞愧的脸红的如同那枝头的沙枣一样,不断地朝下压着。后来,还是几个打闹的孩子在不经意间扔过来的沙枣才化解了尴尬。

行走于出口时,原以为画面已淡,可谁曾想那诗情画意才刚刚开始。红色的灯笼,彩色的风车,还有倒挂的西湖绸伞,一副绝美的江南景致图瞬间扑面而来。行走于其中,听流水潺潺,赏五彩斑斓,倘若不是看见远处印白的祁连山,还真以为此时自己就置身于美丽的江南小城,正如罗家伦先生所写:“不望祁连山顶雪,错把张掖当江南。”

“极目金黄千里秀,自成一景阅沧桑。”午后的胡杨林亦把甘州大地描绘的耀眼夺目,精彩绝伦。红的,黄的,紫的,白的,绿的……满眼的色彩,满眼的诗情画意,无不吸引着络绎不绝的游客,行走在悠然的步道上,每一步都会和大自然撞个满怀。当然,这些色彩只是她的背景罢了,要说独成一派,那最数美丽而又年轻的胡杨了。

不远处,一个红色的影子吸引了路上悠然自得的游客,那身影或隐或现,像极了行走于天际的晚霞,有道是:“云霞明灭或可睹”。一路上,芳草鲜美,落英缤纷,只见那身影款款而来,而又隐隐而去,或许是太过惊艳的缘故吧,竟惹得男人被女人推了一个踉跄。走到刚才能够看到的那个地方时,那身影却忽然不见了,犹如《桃花源记》中的渔者一样,忽逢桃花林,又入良田美池桑竹之属,待到他人寻向所志,却不复得路。我猜,这大概是这片胡杨的一种情怀吧。

顺着小路继续往前走,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湖泊。水面上的祁连山真实而又清晰,山顶的积雪与周围的胡杨相映成趣,午后的阳光把这里晒成了一副油画,一个黑发女孩拉着她心爱的泰迪小心翼翼的行走于上面,却也留下了点点斑驳。面朝湖水,闭上双眼,静静地感受着大自然的美妙,仿佛海子就在湖水的对面歌唱:“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是的,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行走于傍晚,小城的诗情画意会愈加浓烈。“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在沙滩上疯狂了一天的你,此时可以静静地做坐在沙子上感受,感受漠野的黄昏,感受黄昏里的景色瑰丽与雄浑无边。偶然间,还有一只跟随的驼队,在临近晚霞的沙边上一晃一晃的行走,驼铃声摇碎了黄昏的意境,也摇破了天边的晚霞。

坐在“月亮”上,我像个孩子一样荡着秋千。这时候,无论是眼前广袤的沙漠,还是天上闪闪的星星,这里的一切都将会属于我。突然,一个精灵跳到了我的跟前,夜幕之下实在让人难以分辨,我赶紧抓起一把沙子将它压住,可无奈又让它跑了。我起身追了过去,不料脚下一绊却让我直接滚了下去,那一刻,仿佛自己又回到了童年时代,等到坐立时已是满身灰土,身后追来的孩子已经笑的前仰后合,搞得自己也笑出了泪水。

乘着月光回到小城,城内已是五光十,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此时才开始了夜晚美好的生活。城南有一处新建的皓月大桥,听名字便知她已美成了画,每晚的这里都是人山人海,准时开启的音乐喷泉更是将这里的氛围营造到了极致,实在让人百看不厌。话语间,便见眼前的喷泉勾画出了一副美轮美奂的山水画,或蓝光相间,或粉冰相容,或绿水鼎沸……突然间从水中喷出一束火光,更是惹得桥上观赏的人惊叹不已。

喷泉的后面正是皓月大桥,远远望去,仿佛月亮掉进了水中,颜色交替变化的灯光使得水面一会儿发黄,一会儿泛红,一会儿又变成了紫色,吓得白天嬉戏的鸭子都悄悄躲进了水草之中。倘若诗仙李白来过,定会饮酒几杯,对着“皓月”问上一句“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亦或是独步于月光之下,写下那传颂千古的佳句“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而或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走在回家的路上,脑海中不断呈现着白日里一幅幅美丽的画面,我想找个绝美的词来形容,可最终还是被一路的盛景湮没了。

行走于甘州,便是行走于诗情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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