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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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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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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忆繁华

偶然的机会,孩子在绘本故事中听到了关于玄奘法师和大雁塔的故事,又或是因为看了四大名著中《西游记》的缘故,唐僧扫塔的镜头总是让她对大雁塔耿耿于怀。大雁塔位于美丽的西安,对于千年古都,我无法用形象而又生动的言语来对这个历史文化底蕴厚重的城市进行阐释,但我知道古城西安的美食、历史和文化是值得每个人去体味、去感受和体验的。

1.

美食是相逢最美好的理由,味道中都弥漫着满足。

暑假伊始,我们便迫不及待的来到了古城西安,在办理好酒店入住手续后已快到了晚饭时间,简单的休息过后,我建议先到大唐不夜城体验一番,正好可以在周边寻觅些许美食。估计是下火车后走路过长的缘故,导航上我们离不夜城不到十分钟路程,可妻子和孩子却想打车过去,上车后司机说前面再过一个路口就到了,看着她俩惊讶而又面面相觑的样子,我也无奈的笑着跟司机道了谢,然后下车一起朝着不夜城走了过去。说来也怪,印象中这里湿热的街区仿佛一下子变得凉爽了起来。

快到的时候,一股热闹的浪潮就扑面而来,等我们走进后便被淹没在了人潮当中。

没走多久,天空下起小雨,这毛毛细雨也是恰逢其时,不仅没有浇灭游客们的热情,反倒是成了这里最热闹的添加剂。此时,已经无法用摩肩接踵来形容眼前的场景了,好在给咕咕叫的肚子还留出了一丝缝隙。正宗羊肉泡、手工饺子、各类面食……门口的喊叫声和空气中弥漫的香味,早已让我馋的直流口水,也顾不上眼前的美景了,我拉着孩子和妻子直接走进了一家看起来比较火爆的饭馆,饭馆里面也是人山人海,与外面没有任何异样,但那碗羊肉泡总让人回味无穷。

西安的羊肉泡馍是地道而又正宗的,就像张掖的搓鱼面一样,香味中飘荡着一种浓浓的乡愁,乡愁中夹杂着一种满满的回忆。这里的泡馍也是独有风味,他们是把切成小碎丁的馍炒到肉汤里面才出锅的美食,吃法上像极了我们本地的小饭面,吃到最后总会让人感到有一种香味在舌根里缠绕,恨不得再前去买上一碗,只怪那美食已经填饱了自己的空腹,满足了自己的味蕾。

等我们再次走入人潮时,暮色已降,古城特色就这么活生生的展示在我们眼前,像一幅幅精美的油画,美的让人无法形容,美的让人爱不释手。眼前的一座座绝美的建筑,在灯光和灯笼的装饰下熠熠生辉,颇有意境,仿佛突然间穿越到了唐朝,身边走过一个个绝美的妃子。

来到西安,自然不会错过洒金桥和回民街。这两个街区都是惊爆味蕾的地方,如果要说哪个地方最好,我觉得不能对比,是因为这两个地方真的是美食的聚集地,游客的打卡处。还没到洒金桥的时候,一股悠悠的香味就夹杂着雨后的清新扑鼻而来,此时的城市感觉焕然一新,尽管已经暮色降临,却清新的如同美好的清晨。

洒金桥是一条巷子,巷子里熙熙攘攘,两边摆满了各具特色的美食。我印象最深的是一家做香酥牛肉饼的小店,远远地就看到门前排着长队,妻子说人那么多肯定好吃啊,我也跟着排进了队伍挤上了热闹。孩子和妻子到前面先打探去了。估计过了快一个小时,我总算挤到了跟前,小店前面挂个招牌——陕西电视台专访牛肉饼,拍照拍视频的人也是前拥后挤,难怪排这么长队啊,我心想着。这时候,孩子拿着几个买上的小吃过来了,怎么才买上啊?她看着我拿到了牛肉饼笑讽的说,关键人太多了,我也笑着说到。说实话,味道真不错的。那几个晚上,我们还吃了肉夹馍、凉皮、甑糕、桂花糕、biangbiang面还等具有特色小吃和面食,足以满足了味蕾的需要。

回民街紧挨着钟鼓楼,这里的热闹更是无法用语言能够形容,或许拍个照还得找半天自己在哪儿站着。街区的各种好吃琳琅满目,街上人头攒动,我们被人潮带进了一个别致的产品馆——俄罗斯国家产品馆,里面摆满了各种特色产品,或许是美食文化的差异,看了好久,孩子也只是要了半包爆浆糖果。在高家大院,也就是北院门144号民居,我们领略到了古都西安的历史文化底蕴,更是够感受到浓厚的文化气息,或许这是冰山一角,而又在慢慢沁入我的心灵。

面对美食我只要满足即可,但是面对这样人多而又热闹的街区上干净的环境卫生,倒是令我充满了疑惑和不解。直到我看见环卫工人在雨中不停的捡拾杂物,以及与他们的接触交流中才明白,什么是平凡,什么又是伟大。城市是我们的家园,这是我们的本职工作,这里没有雨天和晴天,能让全国各地游客来到这里并且留在这里,我们就很高兴了。我听得很入神,也很感动。当说到工资待遇的时候,他们脸上满满的幸福感似乎已经给了我满意的答案。

2.

任何事情发生之前都是有预兆的,就像下雨前会有云和风,这是自然规律。在仅有的一周时间里,我慢慢的发现,这里的热闹不仅源自于美食文化的享受,更源自于厚重的历史文化底蕴,千年古都名副其实,旅游热地理之当然。

大雁塔是我们计划当中必去的地方,倘若是孩子在此之前不知晓的话,来这里我们也会带她去看看。大雁塔又名慈恩寺塔,据《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记载,古印度摩揭陀国曾有众僧掩埋坠雁并建灵塔的事,雁塔之名或即源于此。我们去的那天下午刚好雨过天晴,阳光透过白云层,在湛蓝的天空中直射着大雁塔,仿佛《西游记》第六十二回中众僧向唐僧解释的金光寺内的宝塔:“自来宝塔上祥云笼罩,瑞霭高升,夜放霞光,万里有人曾见;昼喷彩气,四国无不同瞻。”大雁塔前方的广场中央,玄奘法师的雕像高高矗立,只见他手左拨着佛仪,右手拿着禅杖,仿佛西行求法归来正宣扬佛法,普度众生。孩子看着玄奘法师的雕像,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激动,相反表现的倒是更加的平静,完全超出了同龄孩子的情感。

怀着一颗虔诚的心,我们走进了大慈恩寺。我在游客服务台给孩子租了一副带有解说功能的耳麦,她听了一会说听不懂,还是你听吧,然后你给我们当导游,她调皮的说。耳麦带有定位功能,快到一个地方的时候,便会自动讲解自己眼前的建筑或者历史。“唐高宗永徽三年(652年)春,玄奘奏请建造雁塔,初时塔为五层,砖表土心;武则天长安年间重修时改建为七层楼阁式砖塔,一直保存至今。”听着详细的简介,看着眼前的塔层,一种敬畏感油然而生。

从塔底能够走向第七层,登上塔顶,凭栏远眺,长安风貌尽收眼底,向北能够看到号称亚洲最大的音乐喷泉,朝南望去便是“现代唐人街”大唐不夜城,遗憾的是我们没有进入塔内。后来在网上查看资料才知道,塔内存放着正是玄奘法师历经千难万险带来的天竺经,只不过都是翻译过来的经书,但在我看着这已经很伟大了。

行走在古城街区,这里的一砖一瓦彰显着浓厚的历史文化,这里的每一栋建筑都充满历史气息,大雁塔,西安城墙,西安鼓楼,西安钟楼,大唐芙蓉园等等,比比皆是。从大雁塔出来,我们随着人海又走进了大唐不夜城,相比于第一次的惊喜和陌生,这一次给人的感觉却有了诸多的熟悉和惊艳。陌生是因为第一次到来,拥挤在唐朝的装束中让人不知所措,熟悉是因为又一次的面对,也让人理清了丝毫的头绪,这两个过程中都在无穷的给人一种惊喜和惊艳,让人不得不为之感叹,巧克力博物馆便是其中之一。

浓浓的巧克力味弥漫于馆内,不用看更不用尝,都会让人感觉“有点甜”。进入馆内犹如穿越时光一样,刹那间让人看到了古时候的长安,馆内展出的作品均以巧克力为媒介,四大主题展馆复刻了西安建都的四个朝代“周、秦、汉、唐”,其中给我印象最深的是馆内的秦朝馆,这里用巧克力一比一还原了陶土兵马俑,气势雄厚,神态逼真,仿佛置身于秦始皇兵马俑博物馆内。兵马俑我们都不用去了啊,我笑着给孩子说,孩子也随声附和着不去了。

公益讲解员无疑也为馆内增添了一道靓丽的风景,一旁的游客们听得认真,孩子跟上听得更是仔细。在讲到一幅名为《生肖纳福》的剪纸“福”字时,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被那精湛的手艺震惊了,“福”字里包含了十二生肖,而且所有笔画连在一起没有中断,象征着福气,也象征着和平。在后续一个十二生肖的贴图里少了一个生肖,孩子一眼就看了出来,当讲解员问到少了哪个生生肖的时候,孩子说少了马。为什么少了马呢?因为马到成功。不得不说这个寓意也太好不过了,看着讲解员一脸自信而又满意的笑容,我们也都为其竖起了大拇指。

走在街上,每一处地方都氤氲着浓郁的历史气息,彰显着厚重的人文情怀,蕴含着深刻的文化内涵。都说了解一座城市最好的方式就是去博物馆,可这里已被慕名而来的游客们挤得水泄不通,那几天时间里我们一直没有预约上时间,说实话没有遗憾是不可能的,但这些遗憾也在街上的一砖一瓦和一草一木中得以足够的弥补,正道是五千年中国看西安。

3.

漫步千年古都,体验唐装汉服,眼忆长安繁华。

大唐芙蓉园西邻大雁塔,北靠海洋馆,南依唐城墙,兴起于秦汉,繁盛于隋唐,下启于明清,是历史上久负盛名的皇家御苑,走进园内宛如误入梦境一般,是那个令人神往的地方,更是那个让人来了就不想走的地方。踩着厚重的大理石路面一直往里走,通过一座拱形桥迎面而来的便是电视里那种神仙飘飘的画面,穿着汉服的游客们纷纷驻足打卡,仿佛给身后的仙山注入了更多的灵气,我琢磨着诗仙李白一定在这里醉过酒,不然也不会有一种想要酣畅淋漓的想表达自己对盛唐的情感和情怀。走在灯影交错的皇家园林,穿梭于楼台辉映的亭台楼阁,仿佛一瞬间走进了大唐盛世,不是诗仙来过这里,而是感觉正与诗仙一起饮酒作乐,与大唐贵妃一同翩然起舞。

这里最热闹的要属热闹非凡的水舞光影秀《大唐追梦》。那晚,我们跟着最炫盛唐风穿越千年繁华,感受着氤氲的水汽和舒爽的清风,全身心融入到浪漫秀丽的山水情境之中,时而也会跟着诗仙李白在游船上追寻着一个唐朝的梦,从来没有过如此的轻松,跟着音乐的节奏会舞动起来,孩子和妻子笑的合不拢嘴,我也笑的前俯后仰。“昔日烟柳繁华地”“今夜曲江明月楼”,偶尔和诗仙对上几句,却见他捋着胡须望着我不停地笑着,只是那笑声越来越远。

在幻境中体验完超现实的视觉盛宴,我们朝着小路的方向继续向前,尽管渐渐模糊,可大唐盛况却总会浮现在人的眼前,直到诗魂的出现,方才那浪漫的意境仍就像一支美妙的乐曲,洽与眼前的唐诗峡相互映衬,融为一体。走进峡谷,谷底溪水潺潺,几个小孩你追我赶,玩的不亦说乎,流水声,打闹声,犹如诗人们吟唱的诗歌,时而清新飘逸,时而沉郁顿挫,时而又豪迈奔,此时的我也多希望自己是个孩子,过着快乐的童年,然后无忧无虑。靠在诗人们的身边静静地坐下,觥筹交错,把酒言欢的情形顷刻间回荡在峡谷之间,君不见黄河入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穿花蛱蝶深深见/点水蜻蜓款款飞,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看着诗人们你一句我一句兴高采烈地的样子,自己已然忘却了自己,举起一杯酒大唱,人生能有几回搏。

孩子的声音没理由不说是人间清醒,穿着红色系汉服的她真要是在大唐也是绝美的,走在人来人往当中,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顾一盼,都足以惊叹了来往的游客,只是难为了我手中的相机。彩霞亭是游客们在这里照相打卡的最佳境地,我们也跟着园内的摄影师来到了这里,他介绍说彩霞亭建于唐开元初年间,亭子沿湖而建,由北向东依水延伸,如一抹彩霞。顺着亭子的弧度望去,古建筑与现代建筑前后交错,红色的灯笼与立柱倒映在湖面上,一幅优美的宫廷画面栩栩如生。孩子和妻子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像极了贵妃们在这里谈笑风生,摄影师不停地指导她俩换着动作,然后抓拍着每一个镜头,不得不说术业有专攻,摄影师就是摄影师,就像古城这座文化厚重的城市,总会给人一种别样的审美和感受。

美好的时间总是过于短暂,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和体验,却又被时间的大手拉上了回家的车船。那一晚,我们走完了整个芙蓉园,但给人的感觉依旧是看不够,看不够她华丽的服饰,看不够她绚丽的色彩,看不够她优美的古乐,更看不够大唐盛世的灿烂文明。

人生就是一个又一个遗憾的过程,正因为有了无数个遗憾的存在,我们的生活才会如此的精彩。尽管走不完,尽管看不够,尽管有遗憾,或许这就是上天给我们最好的安排,因为每一个遗憾留给我们的都是凝重的思索,每一个遗憾留给我们的都是流年的感动,但大唐的繁华会依旧长存,古城的浪漫会更具魅力。待到下一个美好的时光,当我们再次踏入这片美丽而又繁华的城市,她展现的必将会是另一幅令人惊叹的画面,就像孩子说的好期待我们下次再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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