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里的春天

                 ——给李锦妍

我有三岁

雏菊一样的外孙

她有真丝锦画般美丽芳名

她用南方话语像水流一样

诵出五首带波浪的唐诗绝句

这足以给寒冷的冬季带来极大的欣慰

有她在

冬天也是春天

可她并不这么认为

在北方

她不喜欢爷爷、舅舅

最爱哼哼唧唧的小狗

和一只只大模大样的小鸡

给它们喂最爱吃的巧克力，面包，汉堡

小手一伸，没抓着

再一伸，还是没抓着

同它们打起交道来就忘事

——尿湿裤子

这也是令我不悦的事情

在火炉旁，烤着

我想，这多像我发出的诗稿中

冒出的一个大白字

棉裤干了

世界绚丽多彩起来

天地也随着转起来了

我和她一同又进入春天

太阳出壳的时候

她要回到南方去了

一年半载或多年后

我不愿她记得

这个冬天里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