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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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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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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老宅

 时隔多年,终于还是回到了这片土地,隔着约摸三公里远,一股麦香直冲心脾,恍若隔世,好久没有回来过了,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又是那般陌生,不知为何,心中总是惦念着。

 那座老宅还未拆,残砖败瓦似乎在诉说着什么,几年来的孤寂?无主又无助的忧伤?塌败的墙壁上布满了爬山虎,这里已经成为了它们的世界。

 生机勃勃。

 死气沉沉。

 院子里的那棵桃树愈加茂盛,虽不是春天,看不到那美丽的花朵,但秋天的果实也同样让人惊奇,记得当初和家人搬离这座老宅时,它可还是一株未长成熟的小苗,落寞地生长在角落,而今,它却把这一整个院落占据了,想想,也有20年了吧,怎么会呢,怎么会这么久没回开呢。

 表叔即将结婚了,他高兴的从市里买来三棵桃树,栽下,想着让桃树的成长见证着他爱情的悠长。其中一个,就栽在我家院落里。

 那天下午,表叔在那条村旁的河中洗衣,他落水了,他淹死了。那时候的他才刚与表婶结婚,前两天还在婚礼上发誓要在一起一生一世,唔,确实一生只爱了表婶一个人,可这一生,能算一生吗,那段时日,表婶过得是如此艰难,表叔走了,她也像是走了,每次与她在路上相遇,打招呼时,总是反应不过来,等到反应过来,双方都已尴尬的相注视着,然后回了一句你好,就都悻悻然离开了,半个月,她处理好了表叔的丧事,然后在某天晚上,也跳河自杀了。

 我和母亲父亲间笼罩着无尽的哀痛,那棵本来很醒目的桃树,也被父亲移植到了没有光照,无人在意的角落,可我总是发现,父亲母亲每次走进或走出家门,都会看一眼桃树,那眼神崇敬,纯真,又饱含深情,思恋,似乎这桃树是我家的守护者,每当走到那条河边,都会不自觉的想起那两个人。

 在一个晚上,父母一夜未眠,翌日,便收拾行李,离开了这个令人伤心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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