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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造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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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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坝上的秋天

坝上秋天的神韵,不是几个专情的辞藻所能歌咏和描摹的,但它辽阔沉稳的秉赋,始终如一。

秋日里的坝上,丰富多彩、硕果累累,深邃沉着、蕴藏博厚。这时,碧空如洗、山野斑斓,气宇澄彻、熏风爽朗。

登高,望一眼深墨旷寥的远山,心情能放飞到无边无际中。散步,踩起一地金黄,松软而又踏实。呼吸,一口香甜沁凉深入肺腑,骨子里瞬间就轻松起来。舒展,伸出疲惫慵懒的双臂,身体在略带凉意的秋风里惬意地飘扬。

秋天的坝上是理性睿智的。褪去夏的热烈,天空变得辽远沉静,湛蓝到不含一丝杂质,连白云也缥缈的不见了踪影。经过夏的生长,大地变得沉稳,沉稳到连饱满的谷穗都沉甸甸的低下头,随风轻摇却一默如雷。金黄的大地上,蕴藏低调,却是让人惊喜的,收获的季节里,年里的辛勤劳作全都长成了丰盈。

秋天的坝上是包罗万象的。经过春的萌动、夏的生长,作物、草树、花卉都深邃起来,都在努力地完成一年一个生长季里的最后冲刺,将生命绚烂到极致,将果实丰厚到圆满。到处都是丰收在望、绚彩斑斓的图景。于是,视野更丰富了,镜像更层次了。

秋天的坝上是婀娜多姿的。“江城如画里,山晓望晴空”。在色彩上,树木花草逐渐变色,大地彩色斑斓、焕彩迷离。浅黄的是杨树,金黄的是椴树,鲜红的是火炬树和杏树,深绿的是油松和樟子松,紫白黄粉成片摇曳着的是怒放的沙蓬花。在节令上,秋的表现清晰分明,单从气温上就能非常明显地感知到的,搭里早晚就转凉到得用各色的长衫长裤去遮应。“早穿皮袄午穿纱,晚上抱着火炉吃西瓜”,新疆的气象谚语拿来形容坝上的秋季温度,也是非常的适用和贴切。

对于坝上一年里的季候,我独独钟情于秋的包容、丰厚和睿智。年龄渐长,心境成熟,行走在深秋,即便是落叶伴着秋风纷飞在身边和脚下,非但没有萧瑟落寞之感,反而是内心里踏实安静了许多。世间万物,生灭荣枯是定律,但这其中平凡而又默默无闻的每一个生长过程,却是伟大的、值得炫耀和颂扬的。与其哀叹花红柳绿的行将消失,还不如趁着眼前的大好时光去尽可能的收获。而秋,恰就有这样的高贵和无私,在万物行将凋敝之时,竭尽所能地将怀里的蕴藏毫不保留地奉献出来,将严冬即将带来的寒冷枯瘦变得温暖丰饶。

坝上的秋天,丰富多彩、瑰丽多姿,是一年中最具深意的季节,它总是踩着镇定自若的脚步,带给大地理性睿智、包罗万象和绚丽多姿;又会在苍茫和凛冽之前,从容地褪去丰华与富饶,将来年美好的愿景和祈盼,交与漫漫寒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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