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苣的清香

周日，侄女送来一大袋刚挖的野生甜苣，打开来，甜苣的清香和着田野的气息扑鼻而来，白嫩的甜苣粗壮健硕，根根顶着绿中透紫的芽头，看着就喜欢。

今年坝上春寒夏凉，吃到甜苣的时间比以往晚了半个多月。每年谷雨节气前后，甜苣陆续钻出地面，它们大多生长在田间地畔，或稀疏、或成片，在旋耕机器耕地之前的这段时间，是一年一季挖甜苣、吃甜苣的最佳时节。错过了这个时节，虽然也能挖到甜苣，但枝叶粗大根茎柴老，已不适宜食用。不过，甜苣是种耐盐碱的多年生植物，生命力强，只要它的根茎不被彻底铲除，来年还会蓬勃生长。

最近几年，甜苣登上了县里蔬菜早市的头把交椅，一斤地里挖来的野甜苣可以卖到几十块钱一斤，不由得联想到了鲁迅笔下的“胶菜”，各家餐馆里售出的甜苣菜价格也是一路飚升，使得这个在过去春野里遍地的野菜愈加金贵。甜苣菜富含蛋白质、脂肪、粗纤维、糖类、胡萝卜素、多种维生素、氨基酸等物质，具有清热解毒、疏肝利胆、活血化瘀等功效，大家对甜苣的一路追捧，虽然食用绿色天然蔬菜是一个原因，也折射出了现代的物质富饶、衣食无忧。

往年春末夏初，周末我和爱人也会驾车到野外，在田地里寻觅挖掘些甜苣菜尝鲜解馋。今年侄女送来的这包甜苣，足有三五斤，我们先把甜苣一根根择拣，择去毛根和杂质，择的时候，有的甜苣根部流出乳白的奶液，这是蔬菜大棚人工种植的菜蔬里无论如何没有的，叫人越发的记起面前这株株甜苣生长中吸纳到的每个晨昏和日暮，这真是天地的恩赐。

择菜花费了大约半天的时间，择好的甜苣用凉水浸泡，多次清洗，放到开水锅里焯熟，切碎凉拌，夹一筷吃到嘴里，鲜脆、微苦、回香，两颊生津。焯熟吃不了的甜苣，稍稍用力团成团，放到冰箱冷冻起来，日后再慢慢享用。焯水之前，我们预留下了一部分鲜嫩的甜苣，准备做莜面甜苣墩墩用，还可以做甜苣馅的莜面饺子。

于是，在这个周日假期里，我家厨房一直弥漫着甜苣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