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世间多么纯情的称呼,又饱含了多少无私的礼赞!
忆及母亲,昨日生活点滴频频重现,似乎觉得母亲并未走远,还紧挨在我们身旁虚寒问暖;还穿梭于厨房,忙碌地为我们准备各种可口的饭菜;还在收拾好房间,静静地等待我们周末或节假日如约而至。
退休后的母亲也没闲下来,她满心欢喜地抚育她那块“物产丰饶”的菜园子,像年轻时抚育她的孩子一样专心致志。
那齐整整如同用尺子量过的菜畦把园子分成好多小块,俨然挨家挨户的好邻居;菜畦里韭菜、辣子、柿子、茄子......各种蔬菜红的红,绿的绿,鲜艳夺目。那紧靠低矮的围墙边的枣树、梨树、杏树向着阳光竞相生长,那大门巷道的葡萄架上紫红色的葡萄晶莹剔透,圆润光亮,整个夏天,庭院里外弥漫着瓜果蔬菜的芳香,缕缕不断。每年中秋节前后,院里的枣儿就开始由青转红,朝阳的半面由于充足的光照早早就变为深红,背阳的半面虽浑身用力想拨云见日,但结果却是青里透红,没有全红,怪呵,一颗枣儿真是可爱,由于阳光的缘故而色泽大相径庭。枣儿的个头不大不小,只一颗填在口里刚刚好。站在围墙上,仰头伸手,摘几颗,手心里轻轻揉搓,枣根便迫不及待地现出一小小椭圆形的“红眼圈”,明亮的“红眼圈”在朝你笑呢,咬一口,又脆又甜,含在口里,甘之如饴,不忍咽下。每到中秋节,便是母亲才艺大显的难得时机。她小心翼翼地摘下许多全红或半红的枣儿,然后精心筛选个头、色泽均匀的一些清洗好,然后花费大半天时间用事先发好的白面制作出一个个活灵活现的枣儿馍,圆形的、半圆形的、花卷形的、圆形叠加的,红枣嵌入白面交织,面香与枣香融合,真是色香形味俱佳的艺术品,母亲静待周末儿女前来赏光,看着她的艺术品被儿孙们尽情享用,她只是会心一笑,直至心底。
母亲的辛劳及对孩子们的期盼我在《母亲远远地走了》已有叙述,这份爱这份情已感染到我们的血脉里。
世间母亲的感染力如此无比巨大。我喜欢文字,喜欢描写母亲的文字,更喜欢名家笔下描写母亲的文字,透过这些朴实的文字,我似曾看到一位位卓尔不群、独一无二的母亲以自己的艰辛勤劳温暖感染着孩子用知识去改变命运,获得未来生活的美好,我想,每个人身上一定留存着母亲的影子,一些名家的文字记录就是佐证。
“我的母亲坐在我家老屋西北角的八仙椅子上,眼睛里发出严肃的光辉,口角上表出慈爱的笑容。”这是丰子恺先生的母亲,“她像贤主一般招待我,又像良师一般教训我。”胡适先生童年时期与寡母相伴十三年,母亲宽厚、严厉以及大气量无时无刻不在影响着孩子,几十年后,胡适先生慨叹:“如果我学得了一丝一毫的好脾气,如果我学得了一点点待人接物的和气,如果我能宽恕人、体谅人--我得感谢我的母亲”。贾平凹先生在《纺车声声》与《写给母亲》中,忆及“一位普通妇女,缠过脚,没文化,户籍还在乡下”的母亲平淡琐屑的生活日常,意味深长地强调:“但我妈对于我是那样的重要。”确实,头发花白的山地小脚母亲日夜摇着的纺车,不仅摇出了孩子的不屈与尊严,而且摇出了全家人对美好生活的希望。
我相信我的母亲也是卓尔不群、独一无二的,母亲的品行会代代相传。如今,我已是人到中年的母亲,有时也在想母亲作为母亲与自己作为母亲的不同与相同,细细反观,觉得自己不知不觉中已感染了母亲严厉而善良的秉性,心悦诚服地遗传着母亲的脾气和一切。回忆自己以前乃至今日抚育孩子的点滴,我骄傲,我使母亲的品行得以在下一代身上延续。我想,母亲的品行已感染着我,如果我具备好的品行的话,我希望我也感染着我的孩子,惟愿这种感染永久流传。
夜已深,耳边不断回响起这首歌:
天之涯
记得你用心传话
天之大
唯有你的爱我教给了他
让他的笑像极了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