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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明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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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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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安的冬

蜷缩在严实的棉衣里,行走在干冷的大街上,一句“哎,这冬天猛格拉嚓就来了!”道出延安人对秋的迷恋和对冬的无奈。“猛格拉嚓”这一句典型的生动形象的延安方言,“猛”者,即“迅猛”之意,“格”如“好像、恰似”,“拉嚓”为象声词,好似树枝折断、晴天霹雳,又如地动山摇。用“猛格拉嚓”形容延安的冬来得之突然、之迅速,真是恰如其分。

天高云淡、层林尽染、瓜果飘香、河水奔涌,“秋水共长天一色”的景象渲染得延安愈加持重深厚,只是连续十多日的秋雨破坏了这片如歌的秋景和圣地人预备着赏秋的洒脱心境,白天雨点淅淅沥沥,行人畏首畏尾自顾自怜,夜间,雨声滴滴答答,家人相依相偎安暖相伴,气温骤降十几度,心里潮湿一大片。

延安的冬,来得突然,来得迫不及待,就像一个浑身带着蛮劲脾气还不太好的小后生。偌大的枣园和杨家岭旧址,银杏树叶还未来得及展露金黄娇美的身姿,就已被这无情的秋雨冲刷殆尽,惨遇落入混沌黄泥水的悲苦命运。连绵的秋雨,不知哪天傍晚下着下着就变成了冰冷的雪粒,也许夜半时分雪粒又变成雪片,第二天,当你推开门窗,房前屋后变白了,山岔街道变白了,行人身上也披上一层白白的雪衣,于是,延安的冬天猛格拉嚓来了。

延安总体温差大,那是指春夏秋三季,但数这冬天温差最小,从清早到晚上再到后半夜,差不多一样的干冷,丝毫没有缓和之意。谓其“干”,只因本应在这样的季节,那充满诗意童趣的大片雪花会时不时的从天而降来光顾这里,盼雪的老人们还得从记忆里去搜索不知是多少年前的故事场景:那满山遍野,村落庭院,大雪过后,琼树玉枝,冰清玉洁,充满诗情画意的雪人与童真无限的孩子在温情对话,宝塔山、凤凰山、清凉山沟里连绵不断的屋檐下,一群群冻得红肿的小嘴从冻得红肿的小手里“嗞溜嗞溜”吸吮冰凌的小可爱,那弯弯曲曲的山道简直变成了孩子们的天然“滑梯”,如此光滑美妙的时刻怎会忘却;可是,这里靠黄土地吃饭的农人断然不会钟情于这“瑞雪兆丰年”的诗情画意,他们满心盼望的应是来年的五谷丰登。

但老天爷有时也不怎么公平,就像今年,也许好几年了,那浪漫温情的雪花并不常常造访这里,猛格拉嚓来,又猛格拉嚓去,连驻足停留几日都显得过分吝啬,仿佛忘了这里还住着盼它来的老人,那昔日宝塔山、凤凰山、清凉山沟里连绵不断的屋檐下再也没有倒挂得似几十年前那冻得透明的长冰凌,还有那群顽皮的小可爱,干涸的土地多仰赖于人工降雨来滋润。

夏秋季节汹涌奔流的延河水,冬季也猛格拉嚓进入了枯水期,整条河流像个沉闷郁积的老头,郁郁寡欢,没有生机。冬至一过,河面上积起薄薄的冰层,无情地凝固了往日欢笑的粼粼水波,但那冰层还不够厚,还不足以承载一群孩子们自由奔放的滑行展示和肆无忌惮的放浪追逐,河堤两岸的似锦繁花,到这个季节,也在凛冽中褪去艳丽,独留干枯的残枝败叶,使人难免忧伤心痛。

公园、公路、机场、车站,往季争相斗妍的花草,特别是那红艳艳的山丹丹,曾如安塞腰鼓陕北秧歌般的热情融入熙熙攘攘的游客,如今,猛格拉嚓到来的冬季倒像下了一道逐客令,四面八方的游客也跟着圣地延安一起冬眠,静待来年“山花烂漫时”。

这个冬天,延安还因为猛格拉嚓的新冠疫情而按下了暂停键,往日喧闹的早市、琳琅满目的商超、车水马龙的街道、休闲娱乐的广场、倾心打造的宝塔山灯光秀等等被一一叫停:公交暂时停运、窗口单位暂停对外营业、中小学停课、私家车暂停上路、群众文化活动暂时被取消……整个城市猛格拉嚓变得如此安静,空气好像也停止了流动。干冷的室外,空旷的广场上,逆行的医护人员包裹在严密的防护服里,在社区工作人员、志愿者筑起的简易绿色帐篷里,他们手持小小的棉签,仔细地为这个城市的每位人员进行核酸检测,轮番排除传染隐患,一连十几个小时,他们不吃不喝不入厕,尽管身上冻得瑟瑟发抖,但他们丝毫不敢懈怠,只想为这城市早日迎来春天,送来温暖,他们才是这个冬天老百姓心目中最美的风景。人们守着“非必要不外出”的承诺,在轮番核酸筛查后,享受居家“隔离”的岁月静好:看书、习字、瑜伽、追剧 ……在全社会的守护中等待疫情猛格拉嚓过去,等待一切回归正常。

冬已至春必到,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这样美好的诗句必将带给身处寒冬中受疫情侵袭的人们以期盼和希望!

延安的冬,确实有冬天的样子,冷得坚硬,冷得顽固,滴水成冰、呵气成霜,如此这般,越使人感受到冷酷,就越使人更向往春天的阳光明媚;越使人享受着冬天的安静,就越使人更期盼春天的鸟语花香。

这个不平凡的冬天,在为疫情中的延安人蕴育着又一个春天的温馨和希望。

蜷缩在严实的棉衣里,行走在干冷的大街上,一句“哎,这冬天猛格拉嚓就来了!”道出延安人对秋的迷恋和对冬的无奈。“猛格拉嚓”这一句典型的生动形象的延安方言,“猛”者,即“迅猛”之意,“格”如“好像、恰似”,“拉嚓”为象声词,好似树枝折断、晴天霹雳,又如地动山摇。用“猛格拉嚓”形容延安的冬来得之突然、之迅速,真是恰如其分。

天高云淡、层林尽染、瓜果飘香、河水奔涌,“秋水共长天一色”的景象渲染得延安愈加持重深厚,只是连续十多日的秋雨破坏了这片如歌的秋景和圣地人预备着赏秋的洒脱心境,白天雨点淅淅沥沥,行人畏首畏尾自顾自怜,夜间,雨声滴滴答答,家人相依相偎安暖相伴,气温骤降十几度,心里潮湿一大片。

延安的冬,来得突然,来得迫不及待,就像一个浑身带着蛮劲脾气还不太好的小后生。偌大的枣园和杨家岭旧址,银杏树叶还未来得及展露金黄娇美的身姿,就已被这无情的秋雨冲刷殆尽,惨遇落入混沌黄泥水的悲苦命运。连绵的秋雨,不知哪天傍晚下着下着就变成了冰冷的雪粒,也许夜半时分雪粒又变成雪片,第二天,当你推开门窗,房前屋后变白了,山岔街道变白了,行人身上也披上一层白白的雪衣,于是,延安的冬天猛格拉嚓来了。

延安总体温差大,那是指春夏秋三季,但数这冬天温差最小,从清早到晚上再到后半夜,差不多一样的干冷,丝毫没有缓和之意。谓其“干”,只因本应在这样的季节,那充满诗意童趣的大片雪花会时不时的从天而降来光顾这里,盼雪的老人们还得从记忆里去搜索不知是多少年前的故事场景:那满山遍野,村落庭院,大雪过后,琼树玉枝,冰清玉洁,充满诗情画意的雪人与童真无限的孩子在温情对话,宝塔山、凤凰山、清凉山沟里连绵不断的屋檐下,一群群冻得红肿的小嘴从冻得红肿的小手里“嗞溜嗞溜”吸吮冰凌的小可爱,那弯弯曲曲的山道简直变成了孩子们的天然“滑梯”,如此光滑美妙的时刻怎会忘却;可是,这里靠黄土地吃饭的农人断然不会钟情于这“瑞雪兆丰年”的诗情画意,他们满心盼望的应是来年的五谷丰登。

但老天爷有时也不怎么公平,就像今年,也许好几年了,那浪漫温情的雪花并不常常造访这里,猛格拉嚓来,又猛格拉嚓去,连驻足停留几日都显得过分吝啬,仿佛忘了这里还住着盼它来的老人,那昔日宝塔山、凤凰山、清凉山沟里连绵不断的屋檐下再也没有倒挂得似几十年前那冻得透明的长冰凌,还有那群顽皮的小可爱,干涸的土地多仰赖于人工降雨来滋润。

夏秋季节汹涌奔流的延河水,冬季也猛格拉嚓进入了枯水期,整条河流像个沉闷郁积的老头,郁郁寡欢,没有生机。冬至一过,河面上积起薄薄的冰层,无情地凝固了往日欢笑的粼粼水波,但那冰层还不够厚,还不足以承载一群孩子们自由奔放的滑行展示和肆无忌惮的放浪追逐,河堤两岸的似锦繁花,到这个季节,也在凛冽中褪去艳丽,独留干枯的残枝败叶,使人难免忧伤心痛。

公园、公路、机场、车站,往季争相斗妍的花草,特别是那红艳艳的山丹丹,曾如安塞腰鼓陕北秧歌般的热情融入熙熙攘攘的游客,如今,猛格拉嚓到来的冬季倒像下了一道逐客令,四面八方的游客也跟着圣地延安一起冬眠,静待来年“山花烂漫时”。

这个冬天,延安还因为猛格拉嚓的新冠疫情而按下了暂停键,往日喧闹的早市、琳琅满目的商超、车水马龙的街道、休闲娱乐的广场、倾心打造的宝塔山灯光秀等等被一一叫停:公交暂时停运、窗口单位暂停对外营业、中小学停课、私家车暂停上路、群众文化活动暂时被取消……整个城市猛格拉嚓变得如此安静,空气好像也停止了流动。干冷的室外,空旷的广场上,逆行的医护人员包裹在严密的防护服里,在社区工作人员、志愿者筑起的简易绿色帐篷里,他们手持小小的棉签,仔细地为这个城市的每位人员进行核酸检测,轮番排除传染隐患,一连十几个小时,他们不吃不喝不入厕,尽管身上冻得瑟瑟发抖,但他们丝毫不敢懈怠,只想为这城市早日迎来春天,送来温暖,他们才是这个冬天老百姓心目中最美的风景。人们守着“非必要不外出”的承诺,在轮番核酸筛查后,享受居家“隔离”的岁月静好:看书、习字、瑜伽、追剧 ……在全社会的守护中等待疫情猛格拉嚓过去,等待一切回归正常。

冬已至春必到,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这样美好的诗句必将带给身处寒冬中受疫情侵袭的人们以期盼和希望!

延安的冬,确实有冬天的样子,冷得坚硬,冷得顽固,滴水成冰、呵气成霜,如此这般,越使人感受到冷酷,就越使人更向往春天的阳光明媚;越使人享受着冬天的安静,就越使人更期盼春天的鸟语花香。

这个不平凡的冬天,在为疫情中的延安人蕴育着又一个春天的温馨和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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