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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树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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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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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野上的少年

茫茫原野,一望无际,万千生命歌唱着。

少年无数次在梦中见到这片辽阔无边的原野,梦中的少年急匆匆地在原野里走着,心中藏着一个既明确又沉重的希望...... 

少年醒着的时候心中总是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这失落感把将少年那颗稚嫩的心折磨得痛苦不堪。他说不清从什么时间开始一种自己也说不清的东西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了,这东西对少年来说简直就是他生命的精髓和魂魄,失去它令少年身心憔悴,难以忍受,过速的心跳让少年烦躁郁闷、心神不安。在这痛苦的烦躁与不安中,少年总是四处徒劳地寻找着什么,直到一次梦中,少年独自走在一片辽阔的原野之中,一个来自遥远天际的声音在少年耳畔回响:“走过原野吧,原野尽头是一间房屋,那里有你要寻找的东西。”少年的心蓦然开朗。

从此,房屋成为弥补少年心中那份难以名状的失落感的唯一内容,成为少年心中一个不变的信念。

从此,梦中的少年总是孤独地在原野上奔走赶路。可是,辽阔的原野啊,何处才是你的尽头?少年无论奔走多长的时间,眼前仍是一片迷迷茫茫,遥远的地平线啊,还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梦。最后少年懊恼地奔跑起来,他昂起头,向着蓝天,叫喊着,声嘶力竭,震天动地,汗水像条条小溪,沿着少年黝黑健壮的脊背流进松软的泥土里,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少年的梦总是重复着这样的内容,丝毫不变,枯燥又呆板。

少年越来越喜欢一个人走向原野,在原野里自由自在地走着,温暖的阳光温柔地抚慰着他的身心,辽阔的天空令少年遐想绵绵。他任性地叉开双腿,将双脚深深地插进松软温暖的泥土了,丝丝地气像电流般涌遍他的身心,他的全身顿觉充满了无穷的力量。此时此刻,少年的心啊与大自然是那么地贴近,自然的心跳与少年的脉搏息息相通。少年忽然觉得他只有在原野上呆得久了,他在梦中的原野上奔跑起来才会浑身充满无穷的力量。

房屋是少年心中一个遥远的梦想,而原野是给予他力量和信心的源泉;房屋是少年生命的一部分,而原野是滋润他生命的甘露。

少年不断地在现实的原野与梦中的原野里奔波着:他在现实的原野中接受大自然永恒的洗礼,在梦中的原野中奔波为了追寻那份失落的东西;现实的原野是他生命的需要,梦中的原野是他走向希望的桥梁。大自然给予他永恒的力量,他才会在梦中的原野上奔波不息。

如此,春夏秋冬,四季轮回。少年为着心中的那个不变的信念,在梦中辽阔的原野上奋然前行。

终于有一天,梦中的少年在隐约中看到了地平线上的一抹光彩,一座房屋在地平线上影影绰绰,少年心中充满了难以诉说的喜悦。他情不自禁地大声欢呼起来,动听的嗓音在空旷的原野上飘散开去。少年像婴儿扑进母亲的怀抱一般,张开双臂,疯狂地奔跑起来,眼前越来越清晰的是那座神秘的房屋。

近了,近了,房屋的一砖一瓦都留下了岁月永恒的磨痕,古朴的房屋展现在少年眼前,无言地向他诉说着一个古老的故事。

少年轻轻地推开那两扇油漆斑驳的门板,令他吃惊的是神秘的房屋没有散发出那种令人窒息的陈腐气息,扑面而来的是一阵令人心胸畅快、温馨无比的幽香。这幽香涌遍了少年的全身,使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兴奋无比,那种时刻困扰着他的失落感在无声消失,一种前所未有的充实在他的心中升腾着。少年在一把椅子上坐下来,静静地打量着屋内的一切,越来越觉得屋子的一切是这般熟悉。一种精神的回归振奋了他,他的心中立刻升腾出一连串美好的字眼,一个个关于真善美的故事涤荡着他,让少年觉得生活是这般美好。一种温暖的氛围包容着他,让他幸福无比。这时,那个熟悉的声音又一次在少年耳边响起:不要走出屋子,守住属于你的东西吧。少年惊奇地在屋内寻找着声音的来源,他走遍了屋内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什么。他走向门口,门前依旧是茫茫的原野,一望无际......

从此,少年心中再也没有出现那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每当他想起那座梦中的房屋,在想象中回味一下那屋中的气息,心中感到既快乐又充实。

所有这些都留在了少年美好的记忆里,成为少年心中的一个秘密。少年把这个秘密在心中保留了好长一段时间,他始终弄不明白他所经历的这些到底是些什么?少年最终还是把他这段新鲜而又奇特的经历讲给一位他十分敬仰的老师。老师听后语重心长地对他说:“房屋是你精神的家园,现代人许多人失去了他,而你却失而复得,你是幸运的,好好珍惜它吧。”

少年听了老师的话,迷惑不解地望了老师好一会儿,然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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